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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不一樣,將自己隱藏在貧民窟中,從不刻意遮掩自己的異常,反倒讓他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鹿野院平藏並不會貿然給出結論。仔細回憶著普希金的側寫,他很快就鎖定了一位中年男性。

對方的外貌明顯不是本地人,單從外表上來看,對方胡子拉碴,還帶著像是熬了幾個大夜留下的黑眼圈,整個人都是憔悴的代名詞,讓他看起來和貧民窟裡的其他人一樣。

但他忘了偽裝眼神,貧民窟裡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唯獨沒有人會帶著自信,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離開這裡,因為早早的將無用的情緒舍棄。

而那個人不同,他眼中帶著的自信,比整個貧民窟裡的人加起來還要多。

在跟了兩個街區後,周圍的人群越來越少,這也正契合鹿野院平藏的想法,畢竟有些事情是不能被看到的。

鹿野院平藏將腰間的十手放在一旁的平台上,將風裹在手掌,對方一靠近,便可以直接製服。

他本來是不想使用過於暴力的手段逼迫對方認罪的,但奈何時間不夠用,必須儘快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

一秒,兩秒,過了整整五秒對方都沒有任何動作,就在鹿野院平藏認為自己的判斷出了錯誤時,對方猛地一轉身,右手還握著一柄小太刀,隻要力量足夠完全可以將人的身體貫穿。

在對方衝過來的同時,鹿野院平藏後撤半步蓄力,盯準了肩膀,肩膀處的骨頭算是人體內比較堅硬的存在,就算是碎了也不會影響對方解除異能,也能卸掉他絕大部分行動力。

但是在兩人相距隻有一米左右時,對方突然側身直直的迎上鹿野院平藏的拳頭。

看到對方眼中抱有必死的信念後,鹿野院平藏迅速將手散開,但奈何距離太近,即便及時收手,他依舊聽到了肋骨斷裂的聲音,如果角度在特殊一點,斷掉的骨頭會直接插入他的臟器,掠奪走他大半的生命力。

如果散布共噬病毒的人死去,那麼已經傳播出去的病毒就不再受控製,也就沒有所謂的救與不救。

回過神的鹿野院平藏將他拖到附近的空地,耐著性子問道: “雖然你的罪犯身份聽起來並不光彩,但是我想監獄裡應該不會限製你們讀書的權利。”

“你這個年齡不會喜歡童話故事或是充斥著各種條條框框的教義,在排除一部分不允許在監獄內流通的書籍,你大概率會選擇有些趣味的科學書籍。”

鹿野院平藏按了按對方肋骨的斷裂處,在聽到一聲冷哼後,才繼續說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讀過關於物體受力麵積那一章,這屬於基礎知識。”

“如果我剛才沒有收手的話。”鹿野院平藏將自己的手緩慢的打開,呈現在對方眼前, “你真的會死的。”

他要是死了,提瓦特又要浪費一次機會,世界樹的能量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們犯錯了。

人們在麵對生死危機時總是能在一瞬間體會到諸多感悟,其中最為常見是的便是對於生的渴望。

為了活下去,人們往往會選擇背棄一部分堅守。

見對方張張合合的口中不斷向外吐著鮮血,鹿野院平藏貼心的俯身靠近了些,在靠近的一瞬間他聽到對方說: “我的血,會成為舊世界的燃料,一切都是為了女皇陛下!”

女皇!

反應過來的鹿野院平藏立即伸手去阻止對方,但的到的隻有一具尚有餘溫的屍體。

看著手中的鮮血,鹿野院平藏呆愣了片刻,隨即握住腰間的神之眼,給亂步傳遞信息。

他們被騙了,布下誘餌的人早就知道他會來追查,所以留下重重疑點,甚至不惜用其他人墊底也要拖住他們,繼續搜查隻會浪費本就不多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他收到了回信,可奇怪的是,亂步給的留言不是離開的信息,也不是其他線索,而是一個坐標,一個在他標注過的地圖上的坐標。

深知亂步性格的鹿野院平藏思索片刻後,立即朝坐標方向跑去。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偵探的敏銳度有時會極為隱晦的提醒他們,在鹿野院平藏趕到時,他先是看到了亂步的背影,緊接著是的火光衝天的爆炸聲。

尚不了解狀況的鹿野院平藏問向前方的亂步,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亂步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語氣也十分低沉, “醫院不需要那麼多人手,國木田便主動過來幫忙,在排查過程中我們找到了一個嫌疑最重的地方,但那裡沒有異能罪犯,隻有一群小孩子,爆炸前國木田把我推了出來。”

剩下的話即使不說,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有什麼比讓理想主義者看到自己的理想破碎來的打擊更大。

但他們現在沒空哀悼,如果他沒推測錯的話,這些孩子是被壁爐之家收養的,在被灌輸效忠女皇的觀點後,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

囑咐亂步保護好自己後,鹿野院平藏握緊十手,貿然出拳的下場他已經經曆過一次了,這種錯誤不能再犯第二次。

在他小心翼翼往前走時,身旁飛速閃過一個矮小的影子,鹿野院平藏下意識的伸手去抓,但對方的速度很快,一看就是經過了專業的訓練。

電光火石間,將一切串聯起來的鹿野院平藏對著前方大喊, “阻止他!”

愚人眾紀律嚴明,即便是對待同伴也是近乎嚴苛,如果剛才的爆炸沒能將所有的東西消耗乾淨的話,一定會有後續人員去收尾。

現在已經顧不上隱藏自己這種事了,鹿野院平藏舍棄了最為穩妥的前進路線,直接從中間穿過。

但他還是慢了一步,到達時,他親眼看到剛才的黑影將匕首插進國木田懷中孩子的頸動脈。

動脈出血最是難以控製,國木田獨步在對方將匕首拔出的第一時間按壓住懷中孩子的傷口,慌亂見他聽見懷中人說了一聲“隊長”。

這兩個字像是耗儘了他所有的力氣,說完他將目光轉向國木田獨步,努力的扯出一個笑容,顫巍巍的伸手想要碰一碰這個為自己的傷口感到悲傷的陌生人。

沾滿血的手半路就被國木田獨步握住,但這一刻像是命不久矣的病人完成所有願望後的模樣,一旦沒了留戀,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去死。

“為什麼?”國木田獨步沒有鬆開懷中人的手,不可置信的望向一旁握著匕首的元凶, “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旁的孩子無所謂的用袖口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輕描淡寫的說道: “幫助瀕死的同伴獲得解脫也是職責的一種。”

“我可以救他的!”聽到這話的國木田獨步伸出沾著已經開始乾涸的血液的手握住麵前孩子的肩膀,偏暗的掌心像極了傷口愈合時才會出現的疤痕, “隻要將他帶回偵探社,他就能活下來!”

“我們不會接受敵對組織的施舍。”他費力的掙脫國木田獨步的禁錮,轉頭看向鹿野院平藏,語調尖銳, “更不會接受叛道者的憐憫。”

“阿奇雷諾媽媽讓我給你們帶句話。”他指了指國木田獨步懷裡的人, “本來帶話的應該是奧爾加,但很明顯,他的任務失敗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齊格蒙特,齊格蒙特·雪奈茨維奇。”齊格蒙特頗有教養的行了個晚輩禮, “阿奇雷諾媽媽讓我告訴你們[不要以為無人知曉,虛空中有注視你的眼睛]。”

說完這話後,齊格蒙特舉起擦拭乾淨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刺向自己的脖頸,和奧爾加一樣的位置。

[隱藏任務:愚人者人愚之(完成率: 89%)]

[解鎖信息:雪國列車(正在運行的一切,是被名為命運的雙手安排,還是被所謂的未來固定……)]

一次性目睹兩位孩子生命的逝去,這讓國木田獨步一時間難以接受,但他也明白現在不是該為他一個人的情緒浪費時間的時候,衝著鹿野院平藏擺手, “你們先走其他路線去追擊敵人,這裡就交給我,一定要抓住他。”

鹿野院平藏想要向前安慰,但邁出半步後卻怎麼也無法前進分毫,最後點了點頭,沉默的帶著亂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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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揭示主線

第67章

第 67 章

殘存的時間沒空給他們悲春傷秋,亂步側眼看向鹿野院平藏, “還有十二分鐘,我們必須在十二分鐘內找到異能罪犯的藏身地點。”

“如果沒在限定的時間內找到他,港口Mafia的人會帶走社員的家人朋友用於威脅。在的到結果之前,他們會一個個的殺掉人質。”

“亂步,我們還是有……”

“不一樣的!”亂步先一步拍開鹿野院平藏的手,語氣平靜,眼神冰冷, “在這場事件中提瓦特不會受到任何損害,就算受傷了也有無數個治療救援方案,你們永遠都是那麼遊刃有餘,身後永遠都有一條退路!”

“但是偵探社沒有,留給我們的,隻有一條屍橫遍野的路。”亂步取下一直緊貼著心臟的神之眼,留戀的看了最後一眼,將它還給了鹿野院平藏。

“兔子就算是披上了綿羊的外衣依舊是格格不入的那一個,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黃昏就是這樣的,看似將黑暗和白日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但真要出事了,隻會是沒人幫的混沌。

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緊繃到了極點,隻要一方略微施加壓力就會徹底崩盤。

在這種沉重的環境下,鹿野院平藏歎了一口氣,恍惚中,他腰間的神之眼也沒有那麼亮了。

“你之前在鄉下住過一段時間對吧。”鹿野院平藏無意識的揉搓著衣角,猶豫片刻後,還是選擇說出, “不知道在鄉下你見沒見過因為家園遭到破壞而流離失所的流民。”

鹿野院平藏愛惜的擦了擦亂步的神之眼,確保沒有任何損壞後遞給了亂步,對方不接,他也沒勉強,笑著說道: “我,整個提瓦特就是流民,我們前方的道路布滿荊棘,身後滿是瘡痍。”

“憑借你的頭腦,你應該早就猜到了,從什麼時候來看,提瓦特和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無論是現在,過去,和將來,我們就像是潔白裙擺上的汙漬,如同晴日裡遮住太陽的烏雲,我們是整個世界的異類。”

“亂步。”鹿野院平藏掰正了亂步的肩膀,眼底蓄著從過往一路走來的堅定, “我們確實不一樣,但我們又是一樣的。”

區彆就在於提瓦特的路要比偵探社的更為艱難,他們沒有幫手,必須依靠自己一步步的向前走,沒人知道他們會不會成功。

[主線任務:在關鍵人物麵前揭露提瓦特偵探事務所基本人員設定(完成率: 100%)]

[解鎖信息:舊日暗雲(提瓦特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檢測到主線任務已完成,現將契合度高於50%的人物提升至75%,已解鎖部分角色自動行動功能]

脫離操縱後的角色遠比人為操縱來的靈動,但亂步被剛才巨量的信息塞住了腦子,一時間沒有發現鹿野院平藏的異常。

什麼叫失去家園的流民,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又是什麼意思?

無數的線索都將他引向那唯一一個可能,亂步瞪大了雙眼看向鹿野院平藏, “你們是……”

“我們沒時間了亂步。”鹿野院平藏將神之眼替亂步戴好,打斷了他的話,眼中滿是真切, “找不到普希金,大家的下場都是一樣的。”

找不到他,大家都會死,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如果一條路留給你的時間不足以你走到儘頭,那就乾脆換一條路。”亂步從口袋裡拿出眼鏡戴上,隻是一瞬間便恢複了往日那副百無一失的模樣, “話說,你們治好芥川嗎?”

鹿野院平藏反問道: “你希望他什麼時候到達港口Mafia?”

芥川龍之介的情況十分特殊,先後被珊瑚宮心海和七七治療過,但這並沒有讓他的情況好轉分毫,反而昏迷不醒。

肺主行水,推動和調節全身水液的輸布。

但芥川龍之介幼年損傷過肺組織,貿然用大水大寒進行醫治,反倒不利於他的恢複。

要想徹底治愈,必須要用溫仁的草木孕養。好在白術醫師近期一直在家中調配良方,要不然芥川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

“當然是越快越好!”

芥川一直在他們這邊反而是不利於他們的,根據對方那彆扭性子,一定會記得提瓦特的恩情,雖然這並不足夠讓他改變意向,但也能拖延那麼一兩秒。

這一兩秒的間隙,短短的一個呼吸,便有可能會改變整個戰局。

尾崎紅葉有泉鏡花牽製,再去掉芥川這個變數後,就隻剩下中原中也一人了。

回想起上一次和愛倫坡隨口定下的約定,亂步心中的勝算多了幾分,他轉頭看向鹿野院平藏, “有時間的話,給我講講你家園裡的故事吧。”

“等到所有的事情結束以後,一切都會浮出水麵。”

偵探社的未來,提瓦特的過去,所有的一切都會如暴雨後的清晨般明亮到無法被忽視。

隻不過留下是的撐過風暴的希望,還是被暴漲河水衝垮的橋梁,全在於兩人此時的選擇。

亂步同鹿野院平藏告彆後,獨自一人前往港口Mafia的側門。

現在他們應該正在整頓人手,準備前往醫院吧,畢竟被擄走的是他們的首領。

以惡製惡,以牙還牙。

這些想法對隱匿於黑暗中的港口Mafia來說,隻不過是最低級的手段。

被欺辱後用相同的手段還擊,那不叫報複,是公平。

真正的複仇是徹底摒棄對方施加與自己身上的做法,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如果對方打了你一巴掌,你要做的不僅僅是打回去,而是在打回去之後將他的手掌折斷,徹底讓他喪失為非作歹的能力。

顯然首領被擄這種事不止是一個巴掌,是無數個拳頭措不及防的砸在港口Mafia的身上。

自從掌握橫濱多數地下勢力後,港口Mafia再也沒有因為這種事情產生過惱怒的情緒,上一次還是森鷗外那錯漏百出的繼任聲明。

但當時有尾崎紅葉力排眾議,這次可沒有什麼人能阻止那些成員。

來之前他拜托偵探社的其他人去正門牽製主力部隊了,對於實力強大的人來說,跟過去的成員太多反而會限製他的身手。

但也不能隻出動一小部分人,畢竟還要用人數來威脅一下其他蠢蠢欲動的敵對組織,所以港口Mafia的重力使一定會在側門帶著一小批精銳,避開眾人耳目出發。

在亂步到達目的地後,正巧聽到了中原中也的電話,正門被突破了,時間卡的剛剛好,隻要及時牽製住中原中也,剩下的就好辦多了。

“稍微耽誤你幾分鐘。”亂步笑眯眯的衝著已經轉身的中原中也說道: “可愛的帽子君,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在看到中原中也生氣的一瞬間,亂步忽然聯想到了被社長逗炸毛的流浪貓,簡直和中原中也現在的狀態一模一樣,外號不經思索的脫口而出。

“根據我的推理,如果你加入戰局的話,我們獲勝的概率就會下降。”亂步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一隻,指向中原中也, “所以我要負責牽製你的行動。”

“你認真的?”看到亂步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中原中也開始懷疑偵探社的社長在昏過去之間交給了社員什麼秘籍,還是能一擊必勝的那種。

“雖然你是偵探社的主心骨,但據我所知你的戰鬥能力似乎一直不在被計算的範圍之內?”

某種意義上中原中也說的沒錯,一個依靠頭腦做出判斷的人,通常武力都不是很值得炫耀,因為他們的頭腦會幫助他們戰勝更為強大的敵人。

深知中原中也弱點的亂步推了推眼鏡,露出滿是算計的碧綠色瞳孔看向中原中也,一字一頓的說道, “但是,之前你輸給了太宰了,對吧?”

自從中原中也十五歲那年第一次見太宰治,就定下了往後數年裡對搭檔的怨懟:殘缺不全的任務信息,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辦公桌上的任務報告,被炸掉的機車,倒掉的紅酒……

這一切的一切,並沒有隨著太宰治的叛逃而煙消雲散,反倒如烈火澆油般愈演愈烈,導致現在中原中也聽到太宰治的名字都習慣性的想要打兩拳。

而就在剛才,他從一個沒有絲毫無力威脅的人口中聽到了自己不如太宰治的言論。

這句話瞬間點燃了中原中也心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腳下的大理石台階隨著重力的不斷加碼碎成無法拚湊的碎塊,煙塵中中原中也鎖定了江戶川亂步的身影, “你想要被重力碾碎嗎?”

最困難的部分已經完成了,比他想象的更輕鬆。

沉悶了將近四十個小時的名偵探,在煙塵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在中原中也衝過來的一瞬間,亂步一直藏在背後的手終於漏了出來,在他手心中的是一本封麵印著古怪花紋,暗紅色的精致書殼上沒有任何文字提示。

乍一眼看起來就像是編輯看不上的三流稿件委婉拒絕後,而作家則堅信自己懷才不遇,認為編輯看走了眼。

奈何沒有報刊文摘肯給他一個角落,隻好自己偷偷印了一本,並且挑選了最為昂貴的封殼。

這就是中原中也對這本書的第一印象,而亂步的下一句話直接讓他的思維打了結。

對方說的話是“你喜歡推理小說嗎?”

推理小說?這和太宰治有什麼關係?

對方已經窮困到寫作維持生計了?怪不得上一次專門叫自己去買單。

心中疑問還沒來得及找到合適的歸宿,中原中也就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他的拳頭在接觸書頁的一瞬間,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扯著他往裡麵進。

他下意識的去使用異能力,操縱著重力往後撤,但那些足以將地麵撕裂的力量被這本平平無奇的書吸收的一乾二淨。

就在中原中也思索這到底又是什麼鬼把戲時,亂步抬頭迎上中原中也的目光,體貼的解釋道: “書中登場人物超過千人,而且半數都是殺人魔。”

“在那個無法使用異能的小說世界裡,要是我們彼此都能活著,那就到時再會吧。”

這是他專門從愛倫坡那裡拿來的,起初是為了應付對方的糾纏,所以隨便指了個方向,說自己要和他在下一本書中一決勝負。

對方寫書的速度出乎預料的快,剛好趕得上他新製定的計劃。

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與數不清的陳年舊案,就算是他也要耗費不少時間才能出來,換做慣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中原中也,隻會耗費更長的時間。

等他能出來,事情應該已經結束了。

在徹底進入書內前,江戶川亂步還有心情祝福對方, “祝你好運哦,可愛的帽子君!”

話落,書頁閉合,從空中跌落。

一隻一看就被養的很好的浣熊邁著安逸的步伐走到書本旁邊,極為人性的叼起書本,在眾目睽睽之下逃竄。

浣熊的主人則在附近的高樓天台,用望遠鏡盯著卡爾,生怕出現什麼問題,口中喃喃自語道; “因為亂步說想要和我一決勝負,我才加快了寫作進度,沒想到還是被利用了啊。”

愛倫坡放下望遠鏡,語氣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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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磅消息(總結):

提瓦特依舊存在,但環境已經不適合生存,所有的居民都成為了流民

第68章

第 68 章

在亂步牽製中原中也的時候,鹿野院平藏正受他所托,帶人支援在正門牽製港口Mafia主力的社員。

提瓦特目前的行動確實被監視著,但規則對孩子來說總是格外寬容,尤其是可愛的孩子。

趁著槍聲暫停的片刻,鹿野院平藏帶著可莉衝了上去。

“你們沒事吧?”

偵探社本就體量小,許多沒有異能力的普通職員更是被勒令待在安全區域。

現在還能進行反抗的成員隻剩下賢治,晶子醫生和穀崎,三人在賢治從一旁拆下來的牆體後躲避攻擊。

麵對港口Mafia諸多成員的攻擊,三人應付的多少有些狼狽,單看外在,很難確認對方是否受傷。

雖然與謝野治療能力十分可觀,但相對應的治療條件也非常苛刻,以目前這種條件,隨時隨地發動治療還是過於理想化的想法。

“鹿野院先生?”宮澤賢治是最先發現平藏的人,但先前由於槍聲的壓製,三人說話必須扯著嗓子才能確保自己的聲音能被對方聽見。

在槍停的這段時間,他的聲音顯得格外大, “提瓦特也有人受傷了嗎?”

雖然之前經常在偵探社見到鹿野院平藏,但在社長出事的這段時間裡,他們見麵的次數直線下降。

湊到一起的概率和精品牛肉店晚間打折促銷一樣罕見,因而見麵的第一時間宮澤賢治就開始預想對方來到這裡的原因,並從中挑了一個比較靠譜的。

“亂步拜托我來協助你們。”

對於宮澤賢治過於質樸的想法早有領教的鹿野院平藏選擇直接說出理由,更何況在戰場拖延可不是一個好做法。

“那你帶她來做什麼?”

觀察完敵方的與謝野縮回牆後,麵色複雜的指了指可莉。

他們可不是在玩過家家,帶個孩子來算是怎麼回事,戰場可不是開玩笑的地方。

“她可是秘密武器哦。”鹿野院平藏眼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火花騎士這個稱號可不止是單純想要可莉收斂性子擔起責任才給她的。

雖然可莉的外表是小孩子,但戰鬥力可是數一數二的。

小孩子的理解方式總是充斥著童趣和奇思妙想,有時大人的話語並不能完全被孩子理解,好在有凱亞這個翻譯在。

聽到與謝野的語氣似乎小瞧了自己,可莉立馬不服氣的說道: “今天可莉的到了特許,可以出來炸魚!但是要……要…”

可莉將求助的目光遞給鹿野院平藏,在被琴團長安排任務的時候,她隻顧著想要去炸魚了,後半段沒有聽清, “嗯……要什麼來著?”

鹿野院平藏指了指幾人躲避的牆後,語氣極其自然, “把那個炸掉!”

“對對對!”可莉拍了拍手, “就是這個,隻要把大門炸掉的話,可莉就可以去炸魚了!”

尚未解可莉破壞力的與謝野與穀崎對於這個充滿著孩童獨有的天真的想法持懷疑態度,倒是賢治表示了信服與驚訝。

除去剛加入進來的鹿野院平藏和可莉外,偵探社三人輪流放哨,監視敵方。

就在剛才宮澤賢治頂替了與謝野的位置,本來攻擊暫緩的港口Mafia突然全體撤退,大張的門內走出一位渾身綁滿紅色檸檬,帶著護目鏡的怪人。

宮澤賢治下意識的尋找他們之中最聰明的人, “鹿野院先生,檸檬有紅色的嗎?”

“當然沒有!”回應他的並不是鹿野院平藏,而是距離幾人不足三米的梶井基次郎。

“這是我得到配方後嘔心瀝血研究了三天三夜才構思出的檸檬爆彈,雖然外殼依舊是完美的紡錘形,但在被我鍍上了鮮血的紅後,殺傷力與傷害範圍直接翻倍!”

梶井基次郎像極了藝術部門癡狂的推銷員,語速極快的將自己的檸檬宣傳成天上僅有地上絕無的好東西。

加上他嘔心瀝血的那三天沒抽出時間收拾自己,儼然一副科學怪人的形象。

在形象的加持下,他所說的話都被眾人打上了一個個懷疑的符號。

但在列車上同梶井基次郎纏鬥過的與謝野十分清楚,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原本的檸檬炸彈就有夠難纏,加強後的2.0版本能做到什麼程度更是不敢想。

與謝野晶子當機立斷, “快走!隻要接近他就會被炸的粉身碎骨,到時候連我也治不了!”

與謝野晶子能扯一個算一個,穀崎倒是沒有反抗,但鹿野院平藏卻淡定的掙開了與謝野的控製。

甚至還有閒心對著扮乖,眨了眨眼, “不要擔心,與謝野醫生,我說過了,我們有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

與謝野一言難儘的看向鬥誌滿滿的可莉,她不是沒見過有天賦的孩子,但如此天真的秘密武器確實是頭一次見。

天真意味著有人在保護她,而被保護的孩子在直麵危險時,大多沒有自保的能力。

見實在是拗不過鹿野院平藏,與謝野隻好讓賢治帶著穀崎先走,萬一那個檸檬怪的炸彈扔歪了,她好歹還能治一治。

在與謝野擔憂的目光中,兩個大人的注視下,可莉爬過一直被當做掩體的半截牆壁,站在最高處向對放進行戰前宣言, “今天可莉要來……額…要來…”

再一次忘詞的可莉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指,低頭看到掌心的文字時,突然昂起頭, “可莉今天就要來…審判你!”

說完台詞的可莉如釋重負。

凱亞哥哥設計的台詞好難,下一次她要換人!

“審判?”

見到可莉後,梶井基次郎的第一情緒是興奮。

自己改版的檸檬炸彈配方就是他用三條魚騙來的,如果還能再騙出一個更高級的配方,想必他宇宙大元帥的身份會更加穩固。

但對方為什麼要審判自己,因為那三條魚是他從附近的菜市場買的而不是用炸彈炸出來這件事暴露了?

算了,梶井基次郎無所謂的搖搖頭,愉悅和懷疑隻不是大腦傳遞出的虛假信號。

作為脫離此間低等趣味,用科學同這個世界溝通的天才,已已接近世間本質,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人有資格審判他!

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的兩人,同時選擇了最適合用來解決紛爭的方式——朝對方扔炸彈。

梶井基次郎以速度取勝,而可莉的蹦蹦裡麵藏了無數個詭/雷,隻要落地,立刻開花滿地。

一時間火光衝天,爆炸聲不絕於耳。鹿野院平藏回頭推了推與謝野晶子,捂著耳朵皺緊眉,他沒想到被阿貝多用煉金術加強過的炸彈除了威力,聲音也是一頂一的響。

“與謝野醫生!”鹿野院平藏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更大一些, “你先走,這裡有我!”

說罷,他繼續將目光放在可莉身上,艾莉絲女士對他們付出了那麼多,本就無以回報的他們更不應該讓可莉受到任何傷害。

感覺自己鼓膜快要被震碎了的與謝野張了張嘴緩解壓力,一時間講不出話的她生怕鹿野院平藏看不清,點頭的幅度格外的大。

直到撤出爆炸區,與謝野晶子的腳步依舊有些踉蹌,提瓦特成員到底都是哪裡找來的。

她衝著宮澤賢治擺手,示意自己沒問題,過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亂步先生給出的下一步指示是什麼?”

見兩人都搖頭,與謝野晶子剛送下來的眉又湊到了一起,在她的人生裡,沉默向來代表著不幸, “你們兩個彆總搖頭,說話啊!”

“沒有啊。”宮澤賢治撓了撓頭,嗓門一如在斷牆後那麼大, “亂步先生的指示就到這裡了,我們沒有下一步行動指示。”

沒有下一步指示?與謝野晶子不解,意思是他們的行動已經結束了嗎?

可是,她並沒有收到社長蘇醒的消息。事情…真的結束了嗎?

偵探社的行動暫時已經結束,而提瓦特的動作才剛剛起步。

趁著梶井基次郎補充彈藥的空子,鹿野院平藏將提前做好的觸發工具放好,悄咪咪的帶著可莉溜了,離開前順帶在工具上放了數量不少的蹦蹦炸彈。

就算是按照之前的瘋狂扔法,也足夠堅持到他們離開。

現在他的任務就剩下了一個,鹿野院平藏側首看了看身旁的可莉,她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做了多麼驚天動地的一件大事吧。

果然啊,還是小孩子好。

“平藏哥哥!”可莉扯了扯鹿野院平藏腰間配飾的流蘇,目光灼灼的盯著麵前的湖泊, “可莉可以在這裡炸魚嗎!”

在身旁青年人警惕的目光中,鹿野院平藏堅定不移道: “可以!”

而後在可莉奔向湖岸時,拿出一摞萬元紙幣,一臉正氣的塞到了青年人懷裡,麵色如常道: “家中孩子愛玩了些。”

這是他為了方便辦事特意換的,在橫濱使用摩拉還是太顯眼了。

要是沒有著一厚摞鈔票,青年人指定破口大罵,但現在這些錢迷住了他的眼,讓他看不見自己的湖。

青年人的態度前後來了個大轉彎,摟著鈔票表示自己什麼都沒看到,甚至貼心的問需不需要網兜放魚。

在鹿野院平藏表示想清淨一點的時,青年人十分上道的離開,生怕對方反悔。

那些魚可不值這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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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的森鷗外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苦思冥想了一整夜,也沒清楚自家大門到底是怎麼被兩個人搞沒的,甚至其中一個是自家員工。

(我去隔壁更幾天,馬上回來)

第69章

第 69 章

鹿野院平藏和可莉的任務圓滿成功,這為提瓦特接下來的行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在神裡家的再三讓利下,上麵的某些人委婉表示:被關在監獄裡的犯人一定是罪大惡極,危害社會之流。

言下之意便是,沒被關在監獄裡的人,算不上是威脅。

雖然財產方麵損失重大,但隻要能換取提瓦特成員的自由活動,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隻要……能成功的話。

收到許可的第一時間,提瓦特眾人紛紛動身,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負責的那一部分。

根據已知信息可以推測出敵方大部分行動的後續。

目前最要緊的事就是抓住秋爾特和普希金,讓福澤諭吉和森鷗外恢複正常,不然他們的計劃也會停滯不前。

流浪的生活就是這般無奈,作為寄居者,總是要等彆人家裡的亂子處理乾淨,才能繼續自己穩定的生活。

但敵人實在是過於狡猾謹慎,稍微露出點破綻,對方就會立即躲到暗處。

饒是夜蘭凝光聯合出手,也隻是堪堪打探到了一個模糊的據點。

不過也多虧了綺良良帶走了森鷗外,港口Mafia突然性的大規模行動,再加上他們有意無意散播出去消息。

這讓幕後之人察覺到了部分信息——兩位首領死生不明。

隻有這種時候,他才會為了確認情況留在據點。

這也是他們最好的行動時間,雖然隻有不到半個小時。

此刻剛做完手術的太宰治,麻藥勁還沒過,迷迷糊糊間看到一個綠色的光團,看起來很溫和很治愈,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將心中那突如其來的親近感壓好,太宰治費力的抬起眼皮觀察四周的環境,確認依舊是醫院的病房後,他翻身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許是他給人的印象多是外向自信那一掛,這會兒蔫巴巴的躺在床上,顯得格外孱弱。

“你為什麼讓自己受傷?”綠色的光團有些疑惑,她不明白, “你明明可以避開這次禍患,為什麼選擇了受傷?”

人類總是畏懼著死亡,對於這種自我放棄式的存活,她無法理解。

死亡是消失最為激烈的那段前奏,而存在則是活著的證明。

這兩者向來無法共存,但兩種相互衝突的情緒卻在太宰治身上和諧的詭異。

他在用死亡證明存在。

因論派有一位學者也曾有過這種想法,他認為能證明自我存在的唯一方式就是死亡,因為不存在的東西無法消失和死亡。

為了證明自己的理論,在將論文發出去的那一天,他從教令院的頂樓一躍而下。

這幾行字是她從虛空中探聽到的所有內容,她未曾見過那位學者,也未曾看過他那未被允許發表的文章,但卻被他的想法所撼動。

就在那一天,她開始思索自己的存在是否算是活著。

倘若是活著,那為什麼自己無法將自我的思緒向外播撒,隻能在夢中與自己的子民相見,又為何被勒令待在淨善宮,不被允許外出。

如果不算,那自己又為什麼活在教令院的曆史典籍,大賢者的每一次演講中。

對方反複提及卻又拚命遮掩自己的名諱,到底意欲何為?

這樣特殊情緒的再一次出現,這讓久困一隅的納西妲第二次產生了名為探究的欲望。

是什麼讓太宰治做出了這種選擇?

是責任?使命?亦或是不可言說的隱秘?

“因為要打探情報。”太宰治藏在被子下的手慢慢的探到了傷口處,指腹摩擦著粗糙的紗布,讓他的理智逐漸回歸。

但還是太慢了,太宰治側過頭看了一眼依舊存在的綠色光團,他狠下心壓了壓剛縫好的傷口。

感受到指尖傳遞過來的的濡濕,太宰治用力咬了一下逐漸蒼白的嘴唇,在壓力的迫使下,血色回歸,豔的像是塗了驅鬼的朱砂。

這讓他看起來健康一些,也更加衰敗頹靡。

像是被人在生命力最旺盛的那一刻抽乾了周遭的空氣,放在真空的環境中,成了一株永生花。

死在了最豔麗的那一刻,也永遠的用最美的姿態活著。

“我明白了。”綠色的光團極為人性的向上跳了一下,而後往側邊動了動, “非常抱歉用這種方式和你會麵,但目前的我並不適合在外現身。”

橫濱上層確實允許提瓦特的成員自由活動,但其中並不包括納西妲。

作為聖痕計劃的核心,納西妲向來沒有自由,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納西妲。”綠色光團靈巧的立在床尾, “目前我們的行動一切順利,如果你想要參與進來的話,可以去郊區的廢棄礦場。”

納西妲一離開,太宰治那副虛弱模樣消失的一乾二淨,往日他受過的傷,比這嚴重的多到數不清,一點槍傷還算不上什麼。

拿出準備好的手機,將事先編輯好的短信稍微修飾一番,發送完畢後,太宰治難得有時間看看窗外的風景。

一隻叼著小魚乾的貓在窗邊溜達,特殊的花色讓太宰治認出了這隻貓咪。

笑吟吟的衝著窗戶揮了揮手機,三花貓歪歪頭,將口中的魚乾放下,邁著步子離開太宰治的視線。

好在他的病床靠著窗戶,否則拿回魚乾還要費一番功夫。

看著藏在魚腹的U盤,太宰治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笑容。

雖然十分想要參與此次行動,但剛才在按壓腹部傷口的時候,他身上連接的各式儀器及時向看管醫生發出了警報。

在他發完行動信息不到一分鐘,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又將他推進了搶救室。

紅色的搶救燈不僅亮在手術室外,也同樣亮在礦洞外的眾人心中。

“沿途全都裝配了感應器,隻要有人經過就會發出信號。”

“巡邏人員脖頸處的檢測器是被改裝過的醫療檢測器,每個一分鐘會將成員的生命特征發送到本部,隻要出現情緒波動,敵人就會立即察覺到異常。”

國木田獨步在不遠處凝望著唯一的入口,敵人顯然將他們的情況摸透了。

感應器完全遏製了穀崎的異能,細雪隻能迷惑人類的視覺感知和監視器,但沒辦法騙過感應器。

正麵前進的路被完全堵死,要想執行計劃,必須另辟蹊徑。

“沒了太宰先生的偵探社竟狼狽至此。”窸窣的矮樹叢中有黑色衣角撇過,讓人牙癢癢的聲音,不用仔細分辨中島敦也能猜到來人是誰。

除了港口Mafia的芥川龍之介以外,沒人會這麼說話。

雖然十分不想和對方搭話,但想必港口Mafia肯讓芥川過來,定是有了應對良方。

在心中多番演練後,中島敦鼓足勇氣向前一步, “芥川,你……”

“我對你隻有兩個要求。”芥川向來沒什麼耐心傾聽除了上司和太宰治以外之人的言語, “跟上,彆妨礙我。否則,我會殺了你。”

行動臨要開始前,芥川龍之介突然撇了中島敦一眼,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你真是一點進步都沒有,真不知道太宰先生為什麼那麼器重你。”

說完這話,芥川龍之介一個眼神也不屑留下,操縱著羅生門快速升高,借著高空優勢越過門前的守衛,徑直來到了水泥澆築的頂層。

沒能搞明白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的宮澤賢治,迷茫的視線在中島敦和大門口來回轉動, “你這是……被丟下了?”

這才反應過來芥川早已離開的中島敦,回頭看了一眼社員,最後對著國木田獨步點點頭, “那我也出發了!”

“但是阿敦……你打算怎麼過去?”

羅生門可以幫助芥川龍之介躲避守衛,但月下獸似乎沒有那麼靈活。

“哎呀哎呀,我想這可難不倒拯救橫濱港的大英雄。”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偵探社的眾人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總感覺自己的脊背在發涼,像是被什麼大型獵物給盯上了。

被提到名字的中島敦率先轉身,雙手擋在身前,做出防禦姿態, “誰?”

“嗨,你們好。”

在眾人戒備的眼神中,多莉從剛才芥川龍之介待過的樹叢中走出,手裡還拿著一份過期不知道多少年的報紙,正是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聯手阻止白鯨墜落的那一份。

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上麵絲毫沒有出現過提瓦特的身影,這讓中島敦苦惱了好一段時間。

畢竟大部分功績和他無關,這份報紙的內容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啊!”多莉捂了捂自己的錢袋,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我可是來幫你們的。”

“幫我們?”

說實話,國木田獨步有些懷疑此人用心,畢竟如此隱秘的行動,貿然混進來一個小孩,怎麼看都是不合理。

“喏。”多莉從自己隨身帶著的小包中拿出一份極為簡陋的圖紙在中島敦麵前晃了晃,語氣誇張道: “這可是礦洞的內部圖紙,全橫濱僅此一份,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價了!”

“這……”

中島敦救助的目光看向國木田獨步,在對方點頭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多少錢?”

在收到太宰治的消息後,他們第一時間去搜集礦洞的相關信息,但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些信息就像是被故意隱藏起來了一樣。

除了一個名為桑歌瑪哈巴依的稱呼之外,他們查不到任何信息,就算是讓花袋去查也是一樣。

“一口價,一百萬!”多莉叉著腰,一副你們賺大發了的模樣。

“一百萬!”中島敦被這個價格震驚到了,一百萬能買多少茶泡飯啊,大概一輩子也吃不完。

“對啊。”多莉攤了攤手, “不接受事後付款,更不接受轉賬,支票倒是可以考慮。”

“反正我有的是……嗯?”多莉帽沿的神之眼好像閃了一下,但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像是正常珠寶折射出的光芒。

“等一等,讓我看一看。”多莉隨手從背包裡拿出一本書翻了起來,反複抬頭看向中島敦。

在對方快要炸毛時,終於定了下來。

多莉合上書道: “原來你竟然是今天的第一千零一位客人,原價是一百萬的特殊情報,現在竟然不要錢就能拿走!”

“還有這種好事?”中島敦被眼前的反轉弄昏了頭, “這該不會是什麼消費陷阱吧。一開始免費,後期收費什麼的?”

“不聽拉倒!”多莉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非常難看,不耐煩的擺手, “下一位客人!下一位——”

“彆彆彆!”中島敦連忙道歉, “算我錯了,我們要我們要!”

“切。”多莉沒好氣的將圖紙塞到中島敦手中,頭也不回的走了,看起來還是沒消氣。

感覺自己做錯事的中島敦一臉歉疚的回頭,正巧對上國木田獨步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連這麼簡單的套路都能上當,芥川龍之介剛才說的沒錯,中島敦最近真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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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沒更新是因為我的手出了點問題,被車撞了後疼的厲害沒辦法打字,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以後的更新日三肯定沒問題

最後聲明,無論你是走路騎車還是開車都給我注意安全,因為真的很疼。而且拍片拿藥巨貴!巨貴啊!

第70章

第 70 章

如果多莉給的圖紙沒問題的話,距他們現在位置一百七十米處有一個沒有看守的洞口。

權衡再三,中島敦決定去試一試,不到兩百米的距離不會浪費太多時間。

循著已經不太明晰,被野草侵占了大半的小路,中島敦找到了地圖上的洞口。

洞口周圍生著過長的叫不出名諱的野草,在這塊貧瘠的土地上,為了生存,這些植物的根係往往會紮的很深。

中島敦費了些力氣將那些過硬的草莖折下,用大腿壓住。沒了這些障礙物的阻攔,隱隱約約能看出一個半人高的洞口,周圍還散著幾塊不規則的石頭,裸露的表麵呈現藍紫色。

再來這裡之前,國木田做足了功課,中島敦也順帶聽了一耳朵。

這種顏色的礦石應該是黃銅礦,看來這裡原本應該是一個礦坑的入口,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被廢棄了。

將圖紙收好,忘了帶手電筒的中島敦隻好打開手機照明,微弱的人造燈光打在坑坑窪窪的礦壁,多麵結晶體折射出礦石的顏色,一時間讓他分不清這裡到底是人間還是煉獄。

好在這條通道並不長,隻不過有些過於矮小,中島敦隻好半蹲著身子,一點點的往裡挪。

鞋底和地麵粗糲石頭的摩擦聲,聽著讓人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像極了恐怖片裡鬼怪曳地而行的特殊音效。

看著前方透過來的微弱光影,中島敦眼疾手快的將燈光關掉,貼著牆壁,警戒起來。

“真是難為你找到這條路。”

為了讓聲音傳的更遠,礦洞的牆壁都是經過特殊設計的。聲音在傳遞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會被弱化,但中島敦依舊聽出了這高高在上的語調屬於誰。

除了那個自說大話身體不好的芥川龍之介還會有誰?

“反正沒有驚動守衛,能進來不就好了。”中島敦滿不在乎的從礦口出來。

但因洞口過於矮小,他隻能先讓雙腿觸地,用手撐著身後的地麵向前用力。

索性落地的聲音不算是大,並沒有守衛注意到這裡。

“你的運氣還算是不錯。”芥川龍之介的餘光瞥到安然無恙的中島敦,語氣嘲諷, “臨時打出來的礦洞居然能支撐第二波運作。”

“什麼?”中島敦想要問個清楚,什麼叫臨時打出來的礦洞。但芥川龍之介一副不想廢話的模樣自顧自的向前走。

這讓想要分享地圖的中島敦有些挫敗,看著那個黑色的背影,他忍不住開口, “太宰先生說了。讓我們組隊行動。”

“站在一旁不要插手。”聽到這話的芥川龍之介腳步頓了一瞬,將擋在他腳步前的小石子向後踢去, “這就是你唯一需要做的。”

也不知道這條因為塌方而被礦工臨時打出來的逃生通道是誰告訴他的。

一時,安靜的通道內隻有兩人的腳步聲,芥川龍之介心道:像他這樣的家夥,還是快點被乾掉吧,這樣自己才不會被所謂的合作捆住手腳。

附著在外套上的羅生門蠢蠢欲動,想要在這裡殺死搭檔的想法愈發強烈。

但一想到在這裡動手會引來更多的守衛,讓太宰治計劃的實施變得困難,芥川龍之介隻好放棄了這個想法,繼續忍受著和中島敦同行的時間。

許是在孤兒院地下室待得時間久了,導致中島敦格外不喜歡安靜的氛圍,在尚且年幼時他粗略的做出一個等式:安靜是和懲罰掛鉤的。

即便他已經脫離了先前的環境,依舊沒有擺脫過往的心理,就像是拴住小象的那根木樁,這些回憶也拴住了名為中島敦的大人。

雖然不喜芥川龍之介,但考慮到這個地方沒有其他人的前提,中島敦依舊選擇向芥川龍之介發問, “你說,太宰先生為什麼要我們兩人組隊啊。”

要是太宰治沒有被醫生拉進搶救室,或許他會帶著剛縫好的傷口出現在礦洞外,對著耳麥笑幾聲,說一些似是而非,但過一段時間就會徹底明白的話。

“愚蠢的問題。”芥川龍之介顯然意識到了中島敦在沒話找話,就連羅生門也在一旁躍躍欲試。

過了好一會兒,久到中島敦認為自己不會的到答案時,芥川龍之介開口了,雖然語氣依舊充斥著對他的不耐, “妄圖揣測他人目的的人都會陷入思維的迷宮,太宰先生向來不會是不是做題人,而是出題人。”

早在太宰治未叛逃時,芥川龍之介就下定決心不在猜測他人想法,畢竟一件合格的工具不需要思考,隻需要被認可。

而他不是使用工具的人,而是工具本身。

“出題人嗎?”中島敦獨自回味著這幾個詞語,隨著前進的步伐腦海中回憶著和太宰治接觸時的點點滴滴。

好像是這樣,每一次偵探社遇到有難度的委托,太宰先生都是懶洋洋的解決了所有事情。

出題人這個稱呼的確很符合他。

“那麼你呢?”

中島敦聽到芥川龍之介在叫他,稍微快走了幾步,以便能聽清對方所有的話。

“你又是為什麼參與這次作戰。”

雖然肺病被徹底治好了,正在蘊養的肺經不起礦內粉塵的侵擾。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習慣無法一時祛除,慣於忍耐的芥川龍之介隻有在忍不住的時候才會咳上那麼一兩聲。

意識到這是在敵人麵前失了態,芥川龍之介迅速調整狀態,將變調的咳嗽聲壓下,順著剛才的話題接著往下說: “你明明是個膽小鬼,完全可以避開這個任務,為什麼還要為了其他人冒生命危險?”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武裝偵探社的確有一點要比港口Mafia要好,那就是對於不願意前去的委托任務,社員們可以適當的進行拒絕。

而在港口Mafia,無論是誰,對任何事都沒有拒絕的權利。

他曾想過太宰先生是不是因為這個離開,但在看到郵箱裡躺著的任務數量後,芥川龍之介拋棄了思考,選擇成為一個工具。

“因為我必須去做正確的事,必須要去拯救。”必須要去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回憶起院長的話,中島敦罕見的沒有表情,那段像是成為被蜘蛛束縛的獵物的日子,他不想過多論述。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些充斥著暴力和黑暗的過往給他構築了一個良好的三觀和未來。

“為什麼?”

對於這個答案,芥川龍之介顯然不滿意,什麼叫正確,什麼又是拯救。

將落水的孩童從河流撈起算不算拯救?但倘若岸邊是地獄,死亡才是解脫這還算不算是正確?

礦洞內又一次陷入沉寂,這一次沒有人想要開口回答。

手心內傳來一陣怪異的震動,中島敦低頭看向一直握在掌心的手機,黑色的屏幕閃爍幾番,裹在棉被裡的田山花袋那張胡子拉碴的大臉完全展現。

“花袋先生,你找到目標人物所在地嗎?”

看到來人樣貌,中島敦不禁欣喜。

他曾經在國木田獨步那裡了解過,作為偵探社前社員的田山花袋,異能力是能在不觸碰的情況下操縱視線內的電子設備,處理速度是常人的幾十倍,但必須裹著棉被,並達到身心最舒適的狀態才能發動能力。

看這樣子,對方應該是找到了相關信息。

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隨著他的動作往下滑,但現在不是管這些小事的時候,花袋的手心微微發抖, “找到製造病毒的異能者普希金的位置了,他離你們很近,就在你們現在定位的兩米處。”

兩米!

這個危近的距離讓兩人來不及轉身看向自己身後,這對磨合的並不好的搭檔默契的選擇了第一時間看向對方身後。

千鈞一發之際,中島敦奮力向前,撞開了芥川龍之介。

子彈的破空聲在芥川龍之介耳邊炸起,被撞到在地,讓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子彈是擦著他的耳側打出去的,衝擊力讓他的耳朵產生了一瞬間的轟鳴。雖然沒能第一時間感受到疼痛,但擦出的血線不能作偽。芥川龍之介下意識的調整了姿勢,不至於讓傷口受到二次傷害。

“打偏了?”穿著黑色鬥篷的普希金側過頭看了一眼跌成一團的兩人, “不過這樣也不錯。”

雖然不是貫穿傷,但能讓港口Mafia的惡犬的耳力受損,也算是不錯的結局。

誰讓狗都是用嗅覺和聽覺來追蹤敵人的呢。再者說,傷口可是會感染病菌的。

見嫌疑人逃跑,中島敦顧不上受傷的芥川龍之介,朝著普希金逃離的方向追去。

但追到中途,普希金狡猾的坐上了礦車逃跑。

周圍早就被清理的一乾二淨,顯然是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掉進圈套裡啊。”看著普希金遠去的背影,中島敦露出的虎牙無意識的磨了磨嘴唇。

“彆廢話了,跟上。”芥川龍之介用羅生門搬起了附近的礦車放在軌道上。

在一瞬間,身體好像不受控製了,芥川龍之介沒來得及扶住礦車,又一次跌倒在地。

“芥川?”中島敦急忙跑過去,他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不顧芥川龍之介的掙紮,中島敦強硬的握住他的手臂,在靠近手腕的地方,一個異能生效的標誌烙在上麵,隨著血管的跳動而變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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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噬很快就結束,結束完這一個後麵就隻有一個大事件了。

大家想看的番外可以提前想一想,在評論區留言。

目前我有幾個番外:

之前答應的亂步和蘭那羅

胡桃和煙緋倆人會有一個

行秋重雲會有一個

溫迪有一個

可莉有一個

剩下的有啥想看的可以評論區留言哦,隻要不是太離譜,都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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