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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內心被戳破的太宰治聯係中島敦將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送走後,在無人的街道用指甲掐著左手的關節,像是不知道痛一般,指甲周圍的皮膚已經開始泛白。

糾結了半天,太宰治還是離開了那道陰暗的巷子。

在被陽光曬到後的第一個感覺是:走出來似乎也沒那麼難。

稍有寬慰的太宰治開始計算魔人的落腳點。

那個地方一定要夠隱蔽,但不遠處的人一定要多,這樣才方便他遮掩蹤跡。

視野要足夠開闊,方便他觀察此次事件,在加上森鷗外遇的商業街的話,就隻有那一個地方了。

剛走了幾步的太宰治突然停下了腳步,這次的選址有點不像是費奧多爾的風格,實在是太容易被猜出來了。

隱藏一件事物的最好方法就是讓他變得不起眼,但隻要周圍的環境變得同它一樣普通的話,這件東西就會自動跑到眼前。

要先讓自己變得不起眼才行,最容易被費奧多爾忽視的那一類人是什麼樣來著?

他記得應該是那種有點小聰明的普通人,明明是塊瓦礫,在染上翠麗的顏色後卻執拗的認為自己是塊玉石。

這樣的人最容易被注意到,也最容易被忽視,因為行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塊玉石的內部有多麼平庸。

說起來,他們上一次相互隱瞞的情況還是在骸塞。太宰治將目光落在對麵新開的水果店,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擺著幾個表皮豔紅的蘋果。

離得遠了,那點紅不像是自然能生成的顏色,看起來更像是血。

或許幾個小時之前它們還掛在青森的枝頭,毫無所覺的曬著太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被咀嚼成渣,融化在胃裡,被胃酸腐蝕的連種子都不會留下。

選好見麵禮後,太宰治優哉遊哉的朝費奧多爾的藏身之處走去,此刻他臉上的陰鬱被日光曬了個乾淨,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大抵聰明人都是有相似之處的,在算計彆人的同時算計著自己,將自己的靈魂賣給惡鬼,然後披著不知從何撿來的聖人皮囊,站在台前宣講無上榮光。

欺瞞,狡詐和虛偽,是他們烙在靈魂的脊柱上的沾沾自喜與得意,他們無比享受這種玩弄他人命運的感覺。

隻要最後贏下來的人是自己,手段對他們來說就隻是工具。既然是工具,那就可以是沒有善惡自和我的,壞掉可以重新更換的零件。

隻要能夠讓計劃順利運轉,工具丟了就丟了,零件壞了就再換一個新的,隻要能維持正常運轉就足夠了。

或許這就是多托雷會和費奧多爾合作的原因,他們都可以為了偉大理想而犧牲一切,包括自己。

當然,其他人的生命理所應當的會排在他們前麵。

社會上習慣稱這種人為利己主義,也有人稱其為先驅,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名頭數不勝數,好壞參半。

或許是曾經站在同一行列的緣故,太宰治的尋人之旅很是輕鬆,他站在巷口,咬了一口本應是禮物的蘋果,過於甜膩的汁水在舌尖稍作停留,隨即便被毫不留情的押進喉嚨。

果然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不會喜歡青森的蘋果*,太甜的東西總是不太配他。

太宰治無所謂的將手裡的蘋果丟到附近廢棄已久的垃圾桶裡,側著臉語氣溫和,就像是在和尋常朋友談天說地,但內容卻遠沒有他表現的那麼美好。

“不愧是喜歡生活在陰暗處的老鼠,即便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也是操縱前組合成員進行活動,甚至接連襲擊了兩個組織的首領。”

“那麼,你想要做什麼?”費奧多爾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雖然已經預料到了這一步,但被人將計劃說出來,即便是一部分,也足夠讓他生氣了。

畢竟,在事情沒有塵埃落地之前,應該儘可能的隱瞞一切信息,壓下自己的劣勢,秘而不發。隻有這樣才能增大自己成功的幾率。

“毒。”太宰治始終和費奧多爾隔著一定的距離,他稍微歪了歪頭,目光片刻都沒有離開過, “告訴我,你們給社長下了什麼毒。”

“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原本板著一張臉的費奧多爾略微勾了勾唇角,那個弧度並不友好,比起歡愉更像是嘲弄。

費奧多爾將被風吹開的黑色發絲往耳後壓了壓,暗紫色的眼睛全然的暴露在外,一瞬間太宰治仿佛看到了幼時家中存放的舒俱來石。

這個聯想成功的惡心到了太宰治兩次,他嫌惡的扭過頭,但耳朵依舊認真的聽著費奧多爾透出的信息。

“那並不是毒。”費奧多爾的眉眼間帶著得意, “那是名為[共噬]的異能,不過我還請人加了點彆的東西,一種特殊的能力。如果你沒有惹那個孩子生氣的話,你本應該可以得到答案的。”

太宰治當然明白費奧多爾口中的’那個孩子’是誰,和他有過長期接觸的孩子就兩個,一個是夢野久作,另一個則是七七。

前者相看兩厭,後者則是太宰治單方麵的認為自己被討厭了。

這些事情也被鹿野院平藏算到嗎?難怪一直催他賠禮道歉。

太宰治斂好自己的思緒,總算是給了費奧多爾一個正臉,但明顯麵色不善,在隱忍著什麼。

結合先前他看到的資料,中了這項異能的人,最遲也會在48小時死亡,這是明晃晃的死亡時限,他必須套出更多的情報才能想出更為完善的對策。

就在太宰治思索用什麼才能交換出關鍵信息的時候,費奧多爾繼續說道: “按照異能特務科的分類, [共噬]應該被分到病毒型A類。”

雖然驚訝於費奧多爾為什麼平白暴露出他手下人的異能力,但白來的情報,不要白不要。

“異能被觸發後,病毒會在宿主體內飛速繁殖,並在48小時之後,同時吞噬掉兩位宿主。但如果在被吞噬之前,其中一位宿主提前死亡,那麼異能就會立即停止。”

也就是想要救下社長,就必須殺掉森先生嗎?

直到現在太宰治才看明白費奧多爾的布局,原本他以為對方朝著橫濱兩大組織下手是奔著和組合一樣的目的。

畢竟他來到橫濱就是為了找到書,而在大肆尋找之前,必須將礙事的絆腳石踢掉。

失去領頭人的組織總是要經曆一段混亂期,在此期間就是死鼠之屋最好的活動時期。

但讓太宰治想不到的是,費奧多爾居然在明晃晃的誘導兩大組織相互爭鬥,而他也不得不爭鬥,心甘情願的掉進圈套。

“好好想想吧,太宰君。”費奧多爾此時才露出了真正屬於他的微笑, “是選擇現任社長,還是前任老師?”

粗略算了算時間,這個時間點那封解開共噬辦法的信件也應該送到港口Mafia的手中了。

想到這裡費奧多爾的心情好了一大半,看著正在沉思的太宰治,他好心的提醒道: “不要直接接觸染病部位,你應該試過外在皮膚接觸了吧,如果用人間失格觸碰病變部位的話無異於自殺。”

“啊!”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費奧多爾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這樣應該剛好滿足太宰君去黃泉比良阪的願望,是我多嘴了。”

“不過這樣的死法可是很疼的。”費奧多爾撫平鬥篷上的褶皺,極為貼心的勸慰太宰治, “人類罪惡而愚蠢著,呼吸是罪,病痛是罰,而死亡卻是解脫,子彈打穿身體的感覺並沒有被微生物分解那麼痛。”

隨著費奧多爾的手勢,對麵大樓的狙擊手的到指令扣動扳機, 12.7毫米的子彈斜入進太宰治的身體。

中彈的第一時間並不會感到疼痛,大腦的保護機製會暫時屏蔽那些難以忍受的痛苦。

因此在感知到衝擊力後,太宰治的第一知覺並不是疼痛,而是麻木,中彈處像是被外行醫生潑灑了一整瓶的麻醉劑,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疼痛,讓他的意識變得渙散。

“сюрприз*。”費奧多爾熟練的繞過太宰治, “雖然我很想參加你的死亡晚宴,但目前算不上是一個好日子。我避開了要害,這點出血量足夠支撐你再醒過來後,通知你的同事與港口Mafia開戰了。”

“果然沒辦法和你成為朋友啊。”太宰治強撐著顫抖的軀體起身,臉上的冷汗緩慢下滑,落下一滴便會有更多的出現,他掐著自己的掌心,強迫自己清醒片刻。

“看在你讓我體會死亡感覺的份上,告訴你一個線索:書不是萬能的。”

“在書上的內容隻要合乎情理,都會被實現。”費奧多爾麵有慍色,眼神瞬間就冷了下去, “隻要合乎情理,我就能創造出一個沒有罪孽,隻有普通人的世界。”

“是嗎?”太宰治耷拉著眼皮,右手捂著傷口,淡定又緩慢的說道: “那你就試試看啊,反正阻攔的人不差我一個。”

“後會有期。”費奧多爾收拾好自己的心緒,帶上慣用的微笑假麵後轉身離開, “你應該知道在哪裡找我的。”

[主線任務:在關鍵人物麵前揭露提瓦特偵探事務所基本人員設定(完成率: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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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森的蘋果:

我一開始想到蘋果就是煙台紅富士,轉念一想得寫個日本蘋果,於是查了查日本哪裡的蘋果最出名,不查不知道,最有名的居然是青森那裡,據說占日本蘋果產量的一半。

巧了麼這不是,太宰治的家在哪裡啊,青森啊!

我現在開始認為ZW有點東西了,作品裡有很多東西可以和三次聯係起來,我現在眼中懷疑劇場版叫DA也和這個有點關係(純粹胡扯,不要相信)

сюрприз:俄語的驚喜(翻譯器直接翻譯的,不知道準不準)

第62章

第 62 章

在收到太宰治傳過來的線索後,與謝野晶子第一時間趕去檢查社長身體狀態。

急匆匆的進去,步履沉重的出來。

即便是不說,在場的各位也都明白社長的情況怕是不太好。

與謝野不開口,其他人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煩躁的氛圍像是夏日屋簷下嗡嗡作響的蒼蠅,停不下片刻空閒。

“真是孽緣。”與謝野晶子靠在臨時收拾出來的辦公桌旁,黑色的絲織手套下沁出了薄汗,有些發粘,和過往的記憶一同糾纏在她的肌膚,怎麼也擺脫不掉。

暫時想不出其他破局之法的與謝野晶子將希望寄於先前和太宰治一起出去的亂步身上,她的眼神長久的盯著一個地方,神采也漸漸消失,就那麼麻木的看著門口。

時間在她的眼中變得極為緩慢,對周圍事物的感知也模糊起來,就連一旁多了個人都不知道。

針對於未來的不確定性讓她有一股想要抽煙的衝動,在雲霧縹緲的氛圍中,似乎能更好的理解一些事物。

“……擊殺嗎?”

剛剛走過來的國木田獨步一聽到與謝野晶子說的話,一瞬間僵住了。

確實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社長失去生命,但他無法預想太宰與亂步全都不在的情況下與港口Mafia開戰的後果,偵探社真的能夠贏下來嗎?

“穀崎。”國木田獨步將眼鏡摘下來,隨便抽了張醫用不織布胡亂的擦著,語氣十分沉悶, “亂步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聽到亂步的名字,與謝野也轉頭看向穀崎,隻不過在看到對方搖頭後,默默的回到了醫療室,總要給自己找點事做。

而此時的亂步正帶著鹿野院平藏給的鈴鐺去了岩上茶室,剛一進門就被一隻隻團雀砸了臉。

在躲避團雀襲擊的時候,手中鈴鐺難免發出響動,夾雜在鳥類的叫聲中多了幾分雜亂無章。

好不容易躲開那些鳥後,亂步嘀嘀咕咕的坐在櫃台前,將鈴鐺放在上麵, “不打算出來嗎?”

“不。”櫃台後的聲音輕飄飄的說道, “我可沒打算和你一起被鳥啄。”

鳥類天生敏感靈迅,夜蘭雖善於隱匿,但這也隻是針對人類,對於一些敏感的動物,她一向沒什麼好辦法。

若是普通鳥雀,隨手用絡命絲卷了丟出去便是,但這畢竟是彆人送過來的賠禮,還是不要貿然翻動的好。

反正有人過來幫忙,不用白不用。

“這鈴鐺我就代為收下了。”幽蘭色的絲線從櫃台後伸引出來,巧妙的勾著鈴鐺上的圓缺,微微一用力就同夜蘭一起躲進了黑暗裡。

亂步抓團雀的手不停,腦子正在飛速思考可能的答案。

代為收下?

如果能解決問題的不是夜蘭,還會是誰?

不會是溫迪,他的出現總是很關鍵,如果是他,早就來了。大概率也不是鹿野院平藏,他慣於引導人發現,從不主動幫忙。

鈴鐺是鹿野院平藏給的,對方讓自己來岩上茶室,然後又被夜蘭代收。

這個人應該和夜蘭有關係,但和鹿野院平藏不熟,甚至兩人根本沒見過,但自己一定見過。

他會是誰呢?

一般情況下,亂步不會動用除了腦子外的其他地方,而太宰治送過來的那幾隻團雀有格外活潑,這也就導致過了大半天,亂步答案沒想到,團雀也沒抓到幾隻。

看著手裡的尾羽,亂步在心裡為自己打氣:為了社長,為了社長。

“就幫你這一次。”

高估亂步能力的夜蘭牽引著絡命絲不斷地壓縮著團雀的可活動範圍,直到亂步能輕鬆的將團雀關進籠子裡。

“方法。”將最後一隻團雀放回籠子後,亂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夜蘭,固執的重複自己的需求, “能同時解救社長和港口Mafia首領的辦法。”

“你應該知道我之前做的事情吧。”

見亂步點頭,夜蘭繼續說道: “既然知道,那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同時救他們兩個?”

對於現在的提瓦特來說,不對森鷗外落井下石就算是見義勇為。

“我會幫你。”亂步放在背後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你們後續需要一個對外活動的窗口,我可以幫你們。更何況,你們的計劃需要他。”

不愧是被多方同時要求注意的人,腦子就是好用。

夜蘭搖了搖手上了鈴鐺,金屬的吊片連同手腕處的玉鐲晃動,吹起一陣陣清風。

在鈴鐺的響動結束之前,亂步聽到一聲“成交”。

他們的後續計劃確實需要森鷗外,不過不是讓他入局,而是需要讓他徹底出局,這是納西妲預演了一千四百萬零八百五十四個結果中,他們唯一能成功的結局。

所以說,現在的森鷗外還不能死,不僅不能死還要活的比誰都好,隻有這樣,提瓦特才能活下來,真真正正的活下來。

不過,據她所知,偵探社可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買下另一個窗口,那麼花的錢就隻能是森鷗外的了。

想明白後續計劃的夜蘭滿意的笑了笑,能坑到森鷗外就行, “走吧,名偵探,我帶你去找良醫。”

[主線任務:在關鍵人物麵前揭露提瓦特偵探事務所基本人員設定(完成率: 97%)]

[支線任務:凍凍回魂夜(完成率: 100%)]

[完成成就:起死回骸(我們不是濾清神選者之後的殘渣……)]

雖然亂步並不能完全信任夜蘭,但在他所推測的結論裡,夜蘭並沒有撒謊的可能性。

雖然猶疑對方為什麼帶他回了社長接受治療的醫院,但為了不被再次捉弄,亂步決定到了地方在說。

夜蘭平日裡總是和罪犯打交道,除了手機情報外,做的最多的就是審訊犯人,長此以往總歸不是好事。

在凝光的勸誡下,夜蘭偶爾會抽時間排解自己的心緒,但像她這樣身負重秘的人,注定無法隨便找個人傾訴。

於是她選擇無傷大雅的玩笑話,將彆人逗樂或是看彆人惱羞成怒的樣子,隨後及時道歉。這樣得來的好心情能持續好幾天。

而亂步很榮幸的被夜蘭選中了,一路上不知道被笑了多少次。雖然亂步很想還擊,但一想到病床上的社長,就把到了嘴邊的話默默吞了回去。

站在醫院門口,夜蘭垂眼看了亂步一眼,語氣輕鬆, “安全到站。”

不想和夜蘭有眼神交流的亂步頭一歪,看向醫院的房頂。

但在那裡他看到了一個預料之外的人,港口Mafia五大乾部之一的中原中也。

按照他的推論來說的話,對方不應該這麼早就來,就算是費奧多爾通風報信了,港口Mafia裡也應該有其他人攔著才對。

江戶川亂步匆忙掃了幾眼,不僅是樓頂,醫院的前門也被港口Mafia的人包圍了,後門大概率也不會放過。

“他們奇襲和暗殺的功夫還需要在練練啊。”夜蘭無所謂的抬腳向前走去,就好像眼前那群黑衣人並不存在。

在坑森鷗外期間,夜蘭也沒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在搜集情報的同時將港口Mafia的情報賣給他的死對頭,並且除了死對頭外誰也不賣。

久而久之,許多人也會選擇將港口Mafia的情報直接賣給她,其中夜蘭聽到最多的理由就是:港口Mafia實力強勁,暗殺一流,害怕報複。

但就現在看來,他們的暗殺技術還不夠火候。

這麼明目張膽的行動,也不怕留下把柄被抓。

不過現在她反倒是喜歡這種手段,畢竟把柄大了,才好抓,也更好威脅。

自知自己一個人無法抵擋港口Mafia襲擊的亂步緊跟在夜蘭身後,如今局勢並不明朗,能做的也隻有相信了。

在離那群黑衣人一米遠的地方,夜蘭輕輕敲了敲手腕,另外一隻鐲子,前些日子被她拿了回來,雖然有所損失,但總體上來說不算虧,畢竟拿到了最新的情報。

“諸位不回去看看嗎?”

貿然發出的聲響,讓半數槍口對準了雅蘭和她身後的亂步。

“我說,這可不大禮貌啊。”夜蘭神色未變,衝著領隊的樋口一葉說道: “你們集結了這麼多人在這裡,就不擔心總部的安保問題?”

“首領身邊有尾崎乾部守著,不……”反應過來的樋口一葉立即刹住, “不要妄想從我這裡獲取情報。”

“我說的可不是森鷗外。”夜蘭一臉遺憾的搖搖頭, “你還記得他嗎?那個發梢泛白,至今躺在病房裡的少年。”

“你對芥川乾部做了什麼!”樋口一葉瞬間拔出後腰的配槍,槍口直指夜蘭眉心。

“沒做什麼,幫他換了個地方治病而已。”

幽蘭色的絡命絲輕巧的纏住扳機,另一條裹住樋口一葉的手腕,用力向上一抬,子彈瞬間發出。

在後門待命的人員對此毫不知情,隻當行動提前,一股腦的朝醫院裡衝。

樋口一葉想要挽救,剛接好通收訊器,就被夜蘭用絡命絲取走。

“不要輕舉妄動哦。”夜蘭拋著手裡的收訊器,見已經進入通訊狀態,饒有趣味的看了樋口一葉一眼, “我們能帶走芥川,自然也能帶走你們的首領,無論是誰守著都一樣。”

說罷,將手裡的收訊器攪了和稀巴爛,隻剩下細碎的電流聲。

而收到信息的中原中也緊皺著眉,透過隔窗看見病房外偵探社眾人,在確認過芥川真的不見了之後,咬牙切齒的說道: “行動暫緩,我們走正門。”

本來是想出其不意的將偵探社包圍,隨後殺掉他們的社長就好,但讓中原中也沒想到的是,偵探社居然還有其他幫手。

第63章

第 63 章

此時的病房外,除了與謝野晶子,其他人都在病房門口守著。

在看到港口Mafia人員的第一時間,國木田獨步當機立斷的做出決定,他們必須優先保證社長的安全,但在實力懸殊的狀態下,他們沒有把握全身而退。

比起迎敵,撤退才是上上策。

穀崎的異能力細雪在空間裡進行投影製造幻象,能夠欺騙人的五感,用來偽裝現場再好不過。

就在他們研究如何在敵人的重重包圍之下離開時,港口Mafia的人突然撤退,並朝著大門聚攏。

突然的變化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直到眼尖的中島敦看到了門外的亂步,大家才放下心。

如果是亂步先生的話,一定沒有問題的。

這是偵探社眾人心中的一致想法。

聚集在門口的港口Mafia成員,並沒有繼續包圍醫院,在中原中也的指示下,大部分人都去圍堵夜蘭。

偵探社的人就在醫院裡,就算是跑也跑不了多遠,現在更重要的是剛才收訊器的異常,以及芥川的失蹤。

對方聲稱能帶走森先生,那還要看他和紅葉大姐同不同意。

“喂,你是打算站到偵探社那邊?”

對於夜蘭,中原中也還是抱有一絲欣賞的,雖然上一次見麵對方把他丟到了森林,但這不妨礙他對夜蘭身手的讚賞。

能最大程度上利用手邊的工具協調周圍的一切,以及那神出鬼沒的隱匿能力,倘若夜蘭是港口Mafia的人,肯定會是一個好下屬或是同事。

不過,現在他們的立場比起同事更應該稱作敵人。

“我通常站在嬴那邊。”夜蘭抬手撥開眼前的槍口,朝著中原中也的方向走了幾步。

附近的成員想要攔,中原中也一個眼神過去,全都默契的後退了幾步。

對於夜蘭的話,中原中也並不在意,先前敗在他手下的每一個人都有這種想法。到最後,他們全都毫無例外的失敗了,沒有一個能踐行當初的豪言壯語。

中原中也活動活動手腕,同時示意附近的成員離開,擺出戰鬥的姿態, “你能保證次次都贏?”

“幸運之神還是挺眷顧我的。”夜蘭晃了晃手裡的鈴鐺, “不過今天不宜征戰,我是來幫你們的。”

“我們?”中原中也的手一頓,看了站在夜蘭身旁的江戶川亂步一眼, “我可不記得偵探社什麼時候要歸順港口Mafia。”

“按照你們的能力和速度,森鷗外現在被幾位醫生治療過了?”夜蘭眼角微挑,滿不在乎的說道: “三個?七個?還是全部?”

不遠處中原中也的眉眼一片冰涼,從身體的周遭升起淡淡的殺氣,自知不能繼續逗下去的夜蘭正了正神色, “好了,不開玩笑了。你們試過了所有的醫生,但唯獨沒試過我們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

雖然中原中也想要試試提瓦特的醫生,但在談判時不能急切,一旦急切就會被對方抓住破綻,得寸進尺。

“就憑我們需要港口Mafia的幫助。”夜蘭慢條斯理的說明來意, “骸塞。治好二位的上司後,我需要拿下骸塞和合法使用權。”

骸塞?那片廢棄區?

對於港口Mafia來說,拿下一小片土地的使用權輕而易舉,隻要往上麵塞錢就好了,比起首領的安全,這點錢不值一提。

略微思索過後,中原中也答應了夜蘭的請求,前提是對方的治療真的有效,而時限隻有兩個小時。

一旦超過兩個小時首領沒有醒來,那麼他們會繼續實施原定計劃,殺掉偵探社的社長。

隻不過她要骸塞乾什麼,廢棄區並沒有多大的利用價值,雖然和商業區隻有一河之隔,但兩岸的發展可以用雲泥之彆來形容。

無法用於住房和商業行為的地方就意味著無法創造經濟利益,那就和廢物無異。

難不成對方想要拿來當據點?

中原中也眼神極其古怪的看了夜蘭一眼,什麼人才會把據點放在那裡。

這個問題夜蘭也曾問過凝光,這裡地形太偏,周圍沒有建築遮擋,簡直是易攻難守的典型。

由於是廢棄區,人也少的可憐。除了卡維,估計沒什麼人三天兩頭往那裡跑。加上對岸的繁華,這裡也不符合隱匿的要求,所以為什麼要用骸塞來當據點?

她還記得凝光的回答, “這是交易的一部分。”

至於是哪一部分交易,凝光沒說,夜蘭也識趣的不去問。

當然,她也有自己的辦法來獲取情報,例如前幾日來過的須彌商人多莉,就是一個非常好的突破口。

看著中原中也漸行漸遠的背影,亂步突然問了一句, “喂,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計劃得以順利開展,夜蘭難得開心多言幾句, “是一條經過無數次實驗與演算的存活之路。”

說這話時,夜蘭眸中閃過多種情緒,有懷念,有悲傷,甚至夾雜著很淡的痛苦。

複雜的情感讓亂步難以分析出對方到底經曆了什麼,隻能隱隱約約的感知到,這是一條極其艱難且偉大的道路。

此先從未有人踏足,此後也未必有人再度重發,他們是這條路上唯一的開拓者。

“……祝你成功。”說完這話後,亂步率先朝著醫院走去,貼心的將時間留給了提瓦特自己人。

[與夜蘭契合度上升至57%]

[檢測到與人物契合度突破50%,開啟天賦水形之智]

醫院向來是個時間緊張的地點,醫護人員緊張的從死神手中搶奪生命,家人爭分奪秒的壓縮在路上的時間,而病人更是等不得時間的流逝。

因而在這附近的所有人,都沒有閒時間到處張望。等亂步一走,這裡的環境瞬間安靜了下來,直到夜蘭感知到了另一人的氣息。

她雙手捧住拿了許久的鈴鐺,遞給了站在身後的鐘離, “鐘離閣下,七七近來可好?”

“深山潛修,多有裨益。”鐘離愛惜的接過滌塵鈴,眼中滿是對過往的懷念,舊物長存,斯人已逝,正所謂物是人非。

多有裨益,那就是還不錯。得知七七無礙,夜蘭也鬆了一口氣。

將地址告知後,夜蘭一個人先行離開了。

治療共噬有鐘離一個人就夠了,但治療芥川龍之介,怕是需要更多的人手,單憑白術一人,怕是壓不住他。

同夜蘭告彆後,鐘離獨自一人前往病房,先前他能隱隱約約的感知到附近的契約出現了變故,但還不能準確的鎖定位置。

如今對方主動找上門來,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醫院病房的走廊向來顯長,明明不寬的地方,一個人走著卻多了幾分寂寥。

或許這種充斥著生離死彆的地方總是容易讓人想起逝去的過往,鐘離長歎了一口氣,略微加快了步伐。

長久的待在這種環境下,磐岩也是會磨損的。

拐過彎後,鐘離在病房前站定。

裡麵的人像是知道有人要來,房門並沒有關嚴。一陣風吹過來,病房內的景象全然的呈現在這裡眼前。

一群人隨便尋了個能支撐自己身體的地方,或坐或立,整體有以病床上的男人為中心,不約而同的呈現保護的姿態。

粗略的掃視一眼後,鐘離將目光放在了背對著他的中島敦身上。上一次就是這個孩子,用光了他全部的茶葉存貨。

害得他喝了大半年的舊茶,直到前一段時間新茶下來才補上了空缺。

感受到不善目光的中島敦僵硬的回頭看了一眼,在看到來人後又飛速轉身。

就是這種感覺,上一次在岩上茶室也是這種被盯上了的感覺。

他好像沒惹過這個人吧,難道說太宰先生又在外麵胡說了?

想到先前芥川追殺自己的記憶,中島敦默默地將凳子朝社長病床的方向挪了挪,在心中止不住的默念:社長保佑我。

也多虧中島敦挪凳子發出的聲響,讓病房內的氛圍沒那麼沉悶。

國木田戴好眼鏡,邀請鐘離進來, “亂步先生已經和我們解釋過了,您是能治好社長嗎?”

最近幾十個小時的到的失望實在是太多,這讓國木田獨步下意識的反問,他不想在失望一次了。

“具體情況要看看才知道。”

鐘離站到病床旁,看著浮現在眼前的符號,皺著眉仔細的辨認, “這是一種古老的契約,是契約者單方麵或雙方同時的受益損害體。因為過於惡毒,很早以前就被禁止使用。這又是從哪兒來的?”

這種契約屬於借命的一種,可以讓契約雙方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奪取一方的生命力給與另一方。

起初這是仙家子弟得道後,不忍塵世親人早逝,因而將自己的壽命轉嫁他人,以妄美滿。

後被邪魔外道所取,專用與禍害世人,因而被禁。

隻不過這些東西應該隻存在於提瓦特才對,又怎會流落異世?

正當鐘離低眉深思時,門外一聲氣勢十足的“老爺子!”瞬間將他拉回現實。

這個稱呼和聲音,怕是隻有隔壁的風神才會如此活潑。

鐘離回頭一看,果不其然是那個愛喝酒的吟遊詩人, “你來這裡做什麼?”

“巡邏啊!”溫迪理直氣壯的拍了拍鐘離的胳膊, “魈那孩子被我安排到了另一個地方,這邊我親自來。”

“你親自來?”鐘離滿是不信任,他並非不承認溫迪的實力,而是他見過太多對方酒後的亂像,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

“放心吧,老爺子。”溫迪將斐林塞到鐘離手上,掏出一份皺巴巴的資料, “這可是我趁守衛不注意拿來的,肯定有用。”

中島敦的嘴角止不住的抽動,趁著不注意拿?那不就是偷嗎!這兩個人真的靠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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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成語小知識之一回生二回熟:

指的是溫迪第一偷天空之琴還很生疏,第二次偷資料就是個熟手了!

第64章

第 64 章

出於對溫迪在大事麵前是非觀的信任,鐘離還是看了看他拿過來的資料。

資料的年限十分久遠,這一段曆史是他們來到異世之前的記載——蒙德黑火案。

這件事當時鬨得很大,鐘離還記得著是關於那位名叫柯萊的小女孩,一位飽受魔神殘渣折磨並患有魔鱗病的受害者。

如果共噬事件真的和愚人眾有關的話,他們必須采取新的措施。

將資料翻到最後,鐘離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一位名為秋爾特*傳教士。

“確定是他嗎?”

“八九不離十。”溫迪又拿出一張紙展開在鐘離眼前, “契約是覆蓋在異能力上方的,如果風沒出錯的話,在底層鋪設的人應該是他。”

話落,溫迪將普希金照片和個人信息給了亂步,發尾飄起的頭發打著卷,溫迪柔聲催促道: “快去吧,你的夥伴正在外麵等你呢。”

“記住,不要貿然解開底層的異能力,沒了共噬的支撐,上層的契約說不定會陷入暴動。”

[主線任務:建立提瓦特偵探事務所並擴大影響(完成率: 82%)]

[隱藏任務:愚人者人愚之(完成率: 77%)]

[與鐘離契合度上升至32%]

兩人之間的對話對於偵探社的眾人來說還是有些繞,隻不過他們捕捉到了兩個關鍵信息,共噬病毒隻是最下麵的一層,在這上麵還有一項契約,不能隨意解除下層的異能力,並且已經找到了共噬異能的所有者。

看來社長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沉默了片刻後,溫迪突然開口問道: “在兩個地方能行嗎?”

鐘離輕輕的搖了搖頭, “兩項相似的存在相互疊加,怕是不好處理。”

“那挪一個?”

“隻能如此。”

“諸位,來活咯!”溫迪高舉著斐林,一副賽前動員的模樣, “現在的情況有些麻煩,如果要妥善處理好雙方,你們的社長和隔壁首領就必須待在一起,隻有……”

“不可能!”溫迪話完沒有說還就被與謝野晶子打斷, “他們兩個絕對不能待在同一個空間!”

見對方如此反對,溫迪小心翼翼的提議, “那……隔壁?”

雖然不是同一個區域,但還是把與謝野晶子膈應的夠嗆,她強忍著心中翻湧的情緒,咬著後槽牙說了句, “行。”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她去殺人。

經過與謝野晶子這麼一吼,賽前動員瞬間變成退賽儀式。在一眾咬牙切齒間,中島敦默默地舉起了手,要求發言。

溫迪飛速跑過去和中島敦擊了個掌, “請說!”

中島敦則是揉了揉被拍麻了的掌心,愁眉苦臉的問道: “我們該怎麼把另一個挪過來啊。”

對方可是港口Mafia的首領,對偵探社來說,剛才包圍醫院的那一部分人都不一定能對付得了,更何況是去總部帶人!

“好問題!”溫迪讚賞的看了優秀學員中島敦一眼, “我馬上去聯係快遞公司,爭取半個小時之內到達。”

等等,他記得快遞公司是不接受活人運輸這項業務的吧。

中島敦一臉震驚的看著溫迪,他就知道這個動不動帶著他無安全措施蹦極的人不正常!

但一想到對方之前送給自己禮物,中島敦突然覺得溫迪好像也還不錯。

向來不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中島敦,將他的糾結全寫在了臉上。

“哎呀哎呀,不要在意那些細節。”溫迪無所謂的擺擺手, “到時候直接走內部人員的特殊通道,半個小時絕對能到!”

溫迪又掏出一張紙,上麵印著花花綠綠的貓咪爪印,正中央是的一隻綠色貓貓頭。

中島敦不合時宜的想,社長一定會喜歡。

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筆,溫迪在上麵揮筆寫下寄件信息。

寄件人的話就填森鷗外,前些天練的筆跡多用用,地址就是醫院和港口Mafia的首領辦公室。

至於貨物種類的,溫迪思索半晌,在上麵言簡意賅的填上了醫療用具,反正用途差不多。

填完單子後,溫迪舉起來欣賞了半天,正巧看到上麵信息的中島敦強忍著自己的吐槽欲。

寄件人和寄收地址還算是正常,但那個醫療用具到底是什麼鬼啊!

欣賞夠了後,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下,溫迪打開了窗,將那極其離譜的快遞單扔了出去,同時喊道: “記得去找綺良良!”

將窗戶關好後,溫迪將除鐘離外所有人的差異收入眼中,一臉不解的說道: “你們不去收拾隔壁病房嗎?”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與謝野晶子率先離開,中島敦決定留守病房,其餘人才跟上與謝野晶子的腳步。

“哎!”將鐘離晾在一旁的溫迪,興衝衝的靠近中島敦,自來熟的說道: “偵探社近期是不是有出外勤的社員。”

被太宰治提前科普了一大堆防人常識的中島敦一臉戒備, “你問這個做什麼?”

聽出來有戲的溫迪故作高深的說道: “沒什麼,就是希望你轉告一句話給那位能看見未來的社員……”

正等著溫迪說出那句話的中島敦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生怕自己錯過了些什麼。

但到了關鍵之處,溫迪偏偏停了下來,吊起了他的好奇心,搞得中島敦心裡七上八下,難受的緊。

出於探究欲的中島敦,無意識的朝著溫迪的方向靠攏,口中念念有詞, “要我轉告什麼?”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讓他沒事彆回來。”

“啊?”中島敦愕然,麵部表情抽象且精準的向外傳達著一個信息: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嗯!”溫迪對他點點頭,肯定了他的想法。

沒錯,真的隻有這個!

根據這個世界的推進進程,此時間點的織田作之助早就不應該存在。

現如今還差最後一個閉環,隻有將最後一塊空缺填上,這個世界才會穩定持續的發展下去,提瓦特也能更好的存活。

在此之前,這個曾經被世界拒絕的人,最好不要再世界樹裡留下任何信息。

就在中島敦生硬的消化這個近乎是玩笑的傳話任務時,隔壁病房正在針對要不要再森鷗外的床墊上放刀片產生了爭執。

與謝野晶子毫不意外是的支持派,同時她拉攏了離她最近的穀崎,而反對派代表則是國木田獨步和宮澤賢治。

“我們怎麼能在病床上放刀片!”國木田獨步義正言辭,一旁的宮澤賢治附和的點頭, “即便他是敵方首領,那也不能趁人之危。”

“為什麼不能?”

對此與謝野晶子十分不理解,右手撐著新買的砍刀,左手叉著腰,一臉正氣的狡辯, “森鷗外和社長都中了共噬異能,生命力正不斷被消耗,就算治好了身體也十分虛弱。”

“床上放點刀片,然後配合我的治療,絕對讓他生龍活虎!”

好像有點道理啊,國木田獨步下意識的拿起記事本就要往上寫,合上鋼筆發出的聲音讓他清醒了一些。

他低頭看了一眼記事本,隻見上麵寫著幾個大字:給森鷗外病床上放點刀片。

嚇得他差點把記事本丟出去。

“不行!”國木田獨步吞了吞口水,使勁搖頭, “絕對不行!”

剛才差點就要被騙過去了,還好他及時醒悟。

趁幾人不注意,他悄悄的將這一頁撕了下來,折好塞進了西裝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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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整活)

在病房裡與謝野晶子說道:我剛才製止了一場殺人案。

中島敦大驚失色,連忙問道:與謝野醫生,你是怎麼製止的?

與謝野晶子一臉鬱色,點了根煙:靠控製自己

中島敦:?

與謝野晶子:我剛才控製了自己殺人的欲望,所以森鷗外現在還活著。

秋爾特:我編的,原型是漫畫裡那個傳教士,但我沒找到他的名字,所以編了一個

第65章

第 65 章

與此同時,綺良良剛和上一位收件人解釋完自己是個業餘coser,身後的尾巴隻是道具不是真的,她就被一張單子糊了臉。

好在附近沒人看到她出糗的樣子,手忙腳亂的將單子扒拉下來後,綺良良剛想丟掉,就看到了自己先前派遣業務專用的傳單,她一行行仔細的看去,生怕自己遺漏什麼信息。

作為金牌送貨員,她不允許自己手上出現任何錯單漏單。

確認基本信息填報準確無誤後,綺良良在心中給自己打氣:加油,綺良良,要送好每一單!

看著新訂單上的加急派送,綺良良將其餘訂單往後擠了擠,她四處看了看,確定附近真的沒人後,靠著牆根,悄無聲息的摸到了屋頂,行動迅速,除去偶爾有人在地麵的影子上看到一個方形物體一閃而過外,綺良良沒留下一點痕跡。

針對於人類的防範向來隻會出現在大門,窗戶以及樓頂,因為從來不會有人想著爬牆壁入侵。而綺良良在快遞快要超時的時候,向來不走尋常路。

在眾人加強了沿途路徑的安保力量時,綺良良正在爬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爬牆。

貓又對氣息的感知很是敏銳,在扒住牆體玻璃的時候綺良良就知道寄件地址裡麵除了貨物還有一個保安。

但對方的隱匿身法極好,綺良良隔著玻璃牆不能完全準確的判斷出具體位置。

小心翼翼來到窗簾後的綺良良想起鳴神大社裡的狐妖大人教給她的生活經驗:在捕獵的時候,如果獵物十分警醒,那就製造點小意外,聲東擊西。

從口袋裡掏出本應該是給客戶的回禮,綺良良心中暗道:明天在補給你們。

圓潤的珊瑚珍珠被她扔到目標貨物的床上,過於規整的珍珠沒有找到落腳點,幾番滾動,最終落到了地上。

聲音雖然微小,但瞞不過尾崎紅葉的耳朵。

從小便接受前任首領的訓練,從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到審訊部聞風喪膽的五大乾部之一,此中時間,全部都被殺戮填滿。

這種低劣騙術自然騙不過她,但要想幕後之人現身,就必須裝作被欺騙的愚蠢模樣。

尾崎紅葉從陰暗的角落走出,在彎腰撿拾珍珠的同時召喚出了金色夜叉,長刀瞬間劃過綺麗良良隱藏身形的窗簾,但那裡除了布料外什麼都沒有。

沒有收到擊殺成功信息的尾崎紅葉轉頭,一臉凝重的看向隻剩下半片布的窗簾。

被窗簾遮擋大半的陽光還是找到了間隙灑在尾崎紅葉臉上,澄金的色彩像是明晃晃的嘲諷。

隨即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的回頭,隻見原本該躺在病床上的首領已經消失不見,還有著餘溫的地方,如今隻剩下一朵乾皺的花。

尾崎紅葉隨手將那朵乾花捏的粉碎,打開手掌,那裡還沾著零星不肯離去的碎屑, “偵探社,還真是陰魂不散。”

金色夜叉低著頭站在她身後,似乎是在對自己的失職感到愧疚。

此時的綺良良正背著森鷗外在橫濱的大街小巷狂奔,連快遞盒都沒來得及準備,急匆匆的將快遞單貼在森鷗外臉上就朝著送件地點趕。

麵對警惕的敵人聲東擊西這一招確實有效,但麵對經驗豐富且警惕的敵人,比起聲東擊西,更應該出其不意。

這可是她被八重宮司大人逮了無數次才總結出的經驗,在這個世界上,它還沒遇到過比八重宮司大人更聰明的人。

在對方將注意力放在珍珠上時,綺良良迅速扒到屋頂上。

尋常人隻會注意防範易於隱匿的地點,從來都不會將注意力放在房頂。

雖然綺良良的速度夠快,但剛才那隻夜叉也差點削掉了她一層尾巴毛,就差一點她就成禿貓了。

綺良良一邊心疼尾巴毛,一邊在樓頂跳躍,絲毫沒有顧忌森鷗外這個病人的身體狀況。

寄件人的時間壓的這麼緊,也沒貼易損貨物的標誌,那就不要怪她無包裝運貨了!

在三十分的倒計時線上,綺良良一腳踹開了收件地址的窗戶,驚呆了正守著社長的中島敦。

“這……她……你們……”

中島敦看看綺良良,又看看溫迪,最後將目光聚集在綺良良背後的森鷗外上,如此複雜紊亂的場景,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半個小時準時到達!”溫迪一臉得意的看向中島敦,示意對方來接貨。

在中島敦接過森鷗外的同時,綺良良揭下了那張貼在對方臉上許久的快遞單,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筆遞給溫迪, “您的快遞準時送達,滿意請給五星好評哦!”

說這話時,綺良良明顯有些心虛,往常她是不會送這種加急件的,但接到訂單又不能不理,最後用如此粗糙簡陋的手法送了過來,隻希望對方不要給她差評。

不怎麼解快遞這個行業的溫迪,見綺良良任務完成的不錯,直接揮筆給了個十星好評,五顆星也太少了點,多翻一倍剛剛好。

拿到翻倍好評的綺良良急匆匆的去寄送下一件包裹,而隔壁病房又進行了一次激烈討論,到底要不要在森鷗外的病床上放刀片。

最後在國木田獨步強硬的態度下,這項舉措遺憾破產。

病房內與謝野晶子看森鷗外,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

趁著國木田獨步不注意,還是塞了個刀片在附近,隻要森鷗外醒來後稍有動作,絕對能劃破他的血管。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普希金。

“無論是何種異能,都存在一定的限製。既然用了病毒作為武器,就必定存在解藥,而且本人一定就在附近,隻有這樣他們的計劃才能順利開展。”

“在你來之前我排查了一部分地區,大概能確定他的位置。”鹿野院平藏將先前調查出來的信息遞給亂步, “對方很狡猾,藏身之處多到不像話。這一次,我們要分頭行動了。”

分開嗎?

“……好,沒問題。”上一次在愛倫坡的小說內,兩人分開釀成的慘劇讓亂步有些恍惚,他機械性的答應下來,但緊握的雙手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情緒。

鹿野院平藏像是毫無所覺,將推測出的地點一分為二,靠近骸塞的那一部分被他帶走。

畢竟那裡會是他們新的基地,總歸好好好排查一番的。

在亂步有些恍惚的視線中,一直手伸過來了,打了個響指,隨後晃了晃,見亂步回神才開口。

“有件事要提前告訴你,我們的人把森鷗外帶了回來,對方找過來的時間最長時也就四十分鐘,我們必須在半個小時以內解除共噬,否則倒黴的人不止偵探社。”

“你應該也知道了,這個人是前段時間從異能者監獄逃出來的,靠他一個人絕對沒辦法從那裡離開,行事務必要小心。”

鹿野院平藏一向愛帶著笑,但在說這話時,他的神態像是一根繃緊了的弦,似乎隻要稍微施加一點外力,就能讓他崩潰。

亂步在這種表情中,詭異的有些感同身受。

原來也有其他人和我一樣,肩負著沉重的希望。

他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回去的時間已經被預留出來了,在半個小時以內,他們必須排查完所有的區域,還要給出解決問題的時間。

共噬異能沒有辦法被人間失格抹除,那就隻能抹除異能所有者。

此時太宰大概率還在手術,就算他體質非凡,也不可能在他們找到人後趕過來。

那麼就隻剩下解決異能者本人這一個選項了,殺了他或是威脅他解除異能。

“安排好路徑,找到人選後,第一時間傳消息。”鹿野院平藏指了指自己的神之眼, “這麼多天,你應該學會怎麼傳遞消息了。”

先前為了計劃的保密性,亂步的神之眼並沒有被納西妲改造,不過按照亂步的頭腦,經過那麼多場美夢,應該學會了才是。

見亂步點頭確認,鹿野院平藏這才放心的離開。

他的速度必須更快才行,偵探社那邊根本抽不出人手來幫助他們,提瓦特更是要應付異能特務科的不斷施壓,能讓他自由行動已經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而亂步空有頭腦,如果推測出了錯誤,很容易會被敵人挾製,他必須在亂步之前找到普希金。

他的壓力雖然大,但遠遠不到崩潰的地步,之所以裝出那副模樣,隻不過是為了讓亂步靜下心。

他有重來的機會,但亂步沒有,偵探社沒有,橫濱更是沒有。

兩人在醫院門口分開行動,像是兩條短暫相交的線,在接觸了一瞬間後漸行漸遠。

他告訴亂步的線索並不完整,協助普希金越獄的不止死鼠之屋,還有愚人眾。

他們靠著北國銀行破產後的遺留資產打通了一條異能者監獄對外的通道,對方耗費如此大的精力,絕對不止是運送一個病毒形異能者那麼簡單。

正是因此提瓦特才沒有辦法全員活動,畢竟按照規定,他們現在也應該待在監獄裡。

前行之路漫漫無人,燭火甚微,沒有人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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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章揭露了一點點大背景或者說是大前提

1.

提瓦特可以重來,但其他人不行

2.

本應該死去的人,即便活了下來,在模塊未被補全之前也不是絕對安全的

3.

提瓦特如今做的事是經過數千萬次計算的到的唯一一條存活之路,不按照推算的方向走的話,大家都得死

4.

劇本組或多或少知道了提瓦特的不對勁,但完全找不到任何記憶錯漏點,也就是說大家都知道提瓦特有問題,但不知道問題在哪裡

5.

關於監獄這件事,提瓦特目前的大背景是被異能特務科研究出來的成果,但是全員叛逃,所以活動不能太明目張膽。神裡綾人之所以能乾預一些事情,是因為他一直在賺錢,特務科雖然想動他,但是有其他等級更高的人不允許。

第66章

第 66 章

對於偵探來說,感覺和運氣會被他們歸於毫無根據和虛無縹緲這一欄,鹿野院平藏也不會信任運氣這個虛偽至極卻又無懈可擊的謊言,但現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認,提瓦特的確有些幸運在身上。

在他同亂步分開的第十五分鐘,他在排查的地七個據點外發現了一些端倪。

造假的第一要務就是以假亂真,越真越好,最好分不出真假,以此來混淆視線。

因此那些需要東躲西藏的罪犯並不會刻意偽裝自己,而是讓自己融入環境。

與其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倒不如一開始就待在一群瘋子身邊。

前幾個據點多少都帶著偽裝後留下的刻意,每一條線索都像是誘敵深入的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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