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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身為往生堂堂主,一開始胡桃隻是想傳個話。

長期從事殯葬服務,讓胡桃的生死觀和尋常人的不儘相同,這也就讓她低估了一位父親想要見到孩子最後一麵的急切心情。

在菲茨傑拉德殷切的目光下,胡桃妥協了。

反正也快到晚上了,往生印也準備的差不多,提前讓他們見麵也沒什麼。

但她怎麼記得自己隻邀請了菲茨傑拉德一個人,他身後那個扛著攝像機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我隻是想要記錄一下司格特非的樣子。”菲茨傑拉德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訕訕的揉了揉鼻尖。

他站在胡桃和馬克中間,隔絕了兩人的目光。

其實一開始他是想要讓約翰來的,對方控製葡萄藤的異能力格外好用且省力。

但不知道是誰把他揍了一頓,現在約翰正在病床裡躺著,就連下床走路都變得十分困難。

“好吧。”胡桃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很早之前她就想要用留影儀試著拍攝幽靈,拍出來的相片毫不意外的全是空白。

菲茨傑拉德就算是找再多的人都不會拍到任何東西。

再者說,跨越邊界能發生的事誰都無法全部預知,偶爾壞掉一些東西也很正常,不是嗎?

“和幽靈亡魂相關的事,無論發生什麼都是不奇怪的。”胡桃警告的看了兩人一眼, “既然你們已經被卷進來了,我不在乎讓你們多看點東西。”

“但是——”胡桃話鋒一轉, “不該碰的東西千萬不要碰,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們。”

見兩人點頭應下,胡桃才繼續說道: “接下來無論看到什麼,發生什麼,都不要感到驚訝。”

手腕翻轉,護摩便出現在胡桃手中,雙手上下交疊逆時針回轉半圈,她閉著眼,口中念念有詞, “陰陽有序,命運無常,以此蝶火,為汝引路!”

話音落下時,赤色的焰蝶自護摩仗身和神之眼向外溢散,很快就包裹住三人,待赤焰蝶散去,原地早已沒了人影。

那些赤焰蝶並不會傷害召喚它們出來的胡桃和她身邊的同伴,但灼熱的溫度讓菲茨傑拉德和馬克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在睜眼時,兩人看著眼前陌生的地方麵麵相覷。

菲茨傑拉德正在心裡盤算,倘若胡桃是一個空間或者召喚類異能者的話,要花費多少多少資金能把她挖進組合,不知道五億夠不夠。

正好露西的異能力曝光了,現在白鯨隕落,他們缺不少名額。

一旁的馬克則是僵硬的低著頭,看著被燒成灰的攝像機殘骸,總感覺剛才發生了什麼不妙的事情。

但很快他的目光就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一眼望不到頭的長廊,充斥著未知和神秘的房間。

現實與夢境的概念在這裡沒有了存在的意義,馬克血脈裡的冒險因子在這一刻被激發,他迫不及待想要找到謎題的答案。

“這裡是什麼地方?”馬克將目光投向胡桃,期望從她那裡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距離生死隻有一層屏障的地方。”胡桃在兩人身前站定,語氣相較於往常冷靜平淡了許多, “跟緊我,一但遺失在這裡,就再也回不去了。”

往生堂內多克製鬼魂靈體的物件,為了不讓司格特非受到額外的傷害,胡桃不得已將她引到了生死之界。

但現在麻煩是的,她找不到司格特非跑到哪裡去了。

抬頭看了一眼望不到邊的走廊,胡桃撓了撓頭,轉身看向菲茨傑拉德,說道: “伸手。”

不明所以的菲茨傑拉德將右手攤開,在找到司格特非之前,他有足夠的耐心。

從包裡翻找銀針的胡桃瞥見是右手,喊了聲: “是另一隻。”

人類的左手鏈接著心臟,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會經過左手兩次,最終彙聚在尾指處。

翻出銀針的胡桃對著菲茨傑拉德的小拇指刺了一下。

鏘的一聲響起,空蕩的走廊內回音效果格外的好。

胡桃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裡彎曲的銀針和菲茨傑拉德毫發無損的手指。

這種現象是正常的嗎?

“抱歉。”菲茨傑拉德的異能力將剛才胡桃的舉動判定成了傷害行為,自動消耗了金錢用於強化身體。

這種情況是他也預料不到的。

得知銀針彎曲真相的胡桃重新拿了一根粗一號的銀針遞給菲茨傑拉德,示意這一次他自己來。

銀色的尖針毫不費力的刺入皮膚,指尖流出的血液凝成一顆血珠,光滑的表麵讓菲茨傑拉德想到了打磨好的赤紅珊瑚珠串。

紅色,應該很襯塞爾達。

在菲茨傑拉德沉浸想象中戴著珊瑚珠項鏈的妻子時,胡桃從帽簷處折下一朵紅梅。

紅梅經過特殊工藝處理後香氣經久不散,花瓣常年不腐。

最重要的是,可以臨時當引路香用。

胡桃將花朵朝下倒扣在菲茨傑拉德的小拇指上,她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虔誠道: “紅梅染血沾歸路,此心尚在,魂歸何處。”

掌心再次打開時,多了一小截白色蠟燭,赤焰蝶匆匆飛過,蠟燭燃起了豆大的火苗。

胡桃小心翼翼的將蠟燭放在不遠處的台階上,隨著燃燒,蠟燭上方升起一縷白色的蠟煙。

雖然走廊沒風,但蠟煙依舊給自己找了個方向,不偏不倚的奔向右側不遠處的小房間。

“要留一個人守著,我們必須在蠟燭滅掉之前回到這裡。”胡桃的目光在菲茨傑拉德和馬克之間來回轉換,像是在挑選自己的隊友。

但這個權利顯然不在胡桃手中,菲茨傑拉德和馬克對視一眼,已然做出了選擇。

他稍微朝前走了一步,對著馬克說道: “這一次就拜托了。”

對此馬克的回應是一個響指,他的異能力分身哈克和湯姆端著迷你版狙擊槍在蠟燭周圍來回巡視。

從胡桃的視角來看的話,就像是兩個精致版過家家玩偶活了。

忍住心中想要戳弄一把的心思,她對著馬克點點頭。

雖然組合的人總是說菲茨傑拉德不懂得體恤下屬,不關心他們的死活,但在金錢攻勢下,他們總能保持不錯的關係和默契。

兩人做出決斷後,胡桃一馬當先推開了房門,菲茨傑拉德緊隨其後。待兩人都進入房屋,房門毫無征兆的被關閉,將兩人困住。

沒了走廊的昏暗燈光,房內變得漆黑一片,隻能看到胡桃背後神之眼泛起的紅芒。

沒有任何光源做參考,兩人就這麼摸黑前行,直到聽到了陣陣水聲,他們才確定了前進的方向。

但這條路並不通暢,站在懸崖邊的菲茨傑拉德半眯著眼睛打量周圍的環境,這間房的空間比他想象的要更大。

指引他們來到此處的聲音是懸崖邊上的瀑布發出的聲響,偶爾會有水崩到他臉上,很涼,還帶著點地下水源特有的礦物味道。

菲茨傑拉德的人生信條就是花錢辦事,雖然這一次他並沒有支付胡桃金錢,但這並不妨礙他將問題拋給胡桃。

“隻需要跳下去就好了。”胡桃對著菲茨傑拉德聳聳肩,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輕鬆隨意,就像在討論早餐吃什麼一樣。

“跳……下去?”

“對啊。”胡桃將帽子摘下,仔仔細細的包好,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陰陽有序,生死相依,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生路往往藏在死局之內,幽靈則躲在人群之中。

看著不斷下落的暗紅色身影,菲茨傑拉德皺著眉判斷了一下自己的現有資金和懸崖的高度。

一咬牙,也跟著跳了下去。

不知道這間房間的主人是不是得罪了阿波羅,無論從哪裡看都是漆黑一片。

這也就導致菲茨傑拉德根本無法判斷掉落高度,異能力更是在他墜入水潭後也沒發動。

抬手捋了把頭發,好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

潭水並不算深,菲茨傑拉德勉強能在水中戰立,就是水壓壓的他肺部有些脹,連帶著呼吸也有些不順。

想象中的寒冷和潮濕難耐更是沒有,與其說這裡是一汪水潭,倒不如說這裡是一處溫泉。

尋到胡桃身影後,對方不似他這般狼狽,好整以暇的站在岸邊,甚至好心的用護摩給待在水裡的他搭了一把。

“愣著乾什麼,快上來啊!”

菲茨傑拉德內心無比複雜搭著護摩上了岸,現在他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在對方沒有提供任何有效情報的前提下來到這個古怪空間。

但刻在基因裡的交易天賦又讓他下意識的相信胡桃所言,這還真是矛盾。

踏上地麵的一瞬間,幾隻赤焰蝶繞著他飛了幾圈,有一隻甚至停留在他剛剛出血的指尖。

如焰火般流動的蝶翼輕顫,幾個呼吸間便將菲茨傑拉德濕透的衣服烘乾。雖然外套變得像是醃過頭的鹹菜乾,但總比滴著水要強的多。

倘若是先前的菲茨傑拉德絕對會因此而皺眉表達不滿,但從白鯨落地後,他切實過了幾日的苦窮日子,皺巴的衣服對他來說已經算不上什麼了。

胡桃照例走在前麵, “歡迎來到送彆的舞台,我們的目的地就在前麵!”

隨著胡桃的話,麵前的光點也愈發明晰,在踏過不知道多少階石台階後,眼前的光點總算是露出了真實樣貌。

在那裡的不是彆的東西,正是抱著玩偶的司格特非。

看著麵露激動的菲茨傑拉德,胡桃囑咐了幾句後,就將空間留給了他們父女,也留給了自己。

生死之界胡桃來過很多次,送亡靈超生,引生人歸家。

她曾無數次踏進這方天地,卻從未遇見過她想要遇見的那個人。

胡桃坐在附近的一塊巨石上,晃著腿看著得以團聚的一家人,她什麼時候能遇見爺爺呢?

“桃丫頭?”

幽靈憑借一抹執念存於天地生死之間,時間一長會忘記自己是誰,忘記家人朋友,僅剩那一點念頭吊著。

記憶差的不行,但她記住了這個經常躲在角落裡哭的小姑娘的名字裡有一個桃字。

自從胡桃從七十五代堂主,也就是她爺爺手中接過往生堂的招牌,成為第七十七代堂主後。隻要一有空閒,她就往生死之界跑,用儘一切手段隻是為了見爺爺一麵。

甚至自十三歲後,胡桃每年的生辰願望都是和爺爺見麵,隻可惜她的願望一次都沒實現過。

聽著背後傳來的話,胡桃沒有回頭,聲音有些哽咽, “哎,是我。”

“傻丫頭,胡家人怎麼會在這裡,彆白費力氣了。”

“你們胡家人向來不留遺憾,坦率的來,坦率的走。你也回去吧,回你該去的地方。”

聽著幽靈一句句的勸慰,胡桃強忍著心中酸澀,她不能哭,她答應了爺爺不會哭的!

抬手壓了壓腫脹的眼眶,胡桃又一次想起了爺爺從前說過的話, “生於生時,亡於亡刻。遵從內心,儘人之事。” *

[與胡桃契合度上升至53%]

[達成成就:蝶隱之時]

收拾好自己的心緒,胡桃從懷裡掏出一個斷成兩截的玉佩,這是往生堂的獨門秘訣,為數不多能保存一部分影像的載體。

趁著司格特非還在,胡桃悄悄的將玉佩的下半部分立在附近的巨石上。

她也曾聽聞塞爾達的身體狀況,由衷希望這個可以幫助到她。

就在胡桃和菲茨傑拉德在生死之界尋找司格特非的同一時間,異能特務科相關人員正在準備打撈白鯨。

作為特派員的阪口安吾正在同赫爾曼交涉, “如果可以,還請您幫忙帶離白鯨。”

巨大的白鯨從天幕墜落,在附近的許多人都看到了,這是無論如何都是瞞不過去的既定事實。

幸好周圍有一個新晉偶像在開握手會,吸引了一部分注意力,否則加班的時間又要後延。

阪口安吾摘下眼睛擦了擦鏡片上陰起的霧氣,他趕到現場時,周圍的濕度高的可怕,就連西裝都覺得有些黏糊糊的貼著皮膚,讓人忍不住皺眉。

雖然阪口安吾極力想要促成這場合作,但顯然合作對象並不配合。

赫爾曼坐在附近的長椅,雙手搭在膝蓋上,上半身微微前傾,一副不問世事的模樣, “我現在隻想看海。”

順著赫爾曼的視線望去,占據海麵巨大篇幅的不是經過光的折射留下的藍色海水,而是白色的鯨。

阪口安吾隻好拿出了自己手中的籌碼, “如果您肯提供協助的話,我們會放棄追捕組合的其他成員。”

“我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成員而已……,又怎麼能為你提供幫助?”

赫爾曼眯了眯眼睛,語氣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見赫爾曼依舊不為所動,阪口安吾扶了扶眼鏡。

手中的資料隨著興奮的海風四處遊蕩,但隻要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那些報告被阪口安吾用長尾票夾夾的緊緊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一張紙擅自逃離。

“這可說不準。”阪口安吾略微沉吟,很快抿嘴輕笑, “您可是組合的初代首領。”

赫爾曼不動聲色的收回了雙手,眼眸垂的更低了些,似是逃避,又像是坦然。

“年輕人的精力可真是旺盛,有時間挖這樣的陳年舊事。”

對方的話中已經沒了方才的輕慢,雖然語氣依舊不太好,但阪口安吾總算是找到了突破口。

“幸好您沒有刻意隱瞞過信息,否則這可不是熬一個通宵能完成的事了。”

“為了讓我們不再熬夜,赫爾曼先生,還請您協助我們回收白鯨。”

阪口安吾眉心微低,神色從容,看似姿態放的極低,但隻有當事人知道他有多傲慢。

這是非常巧妙的威脅,對方將他查了個底朝天,卻依舊做出這副謙遜模樣,明晃晃的脅迫。

先前赫爾曼所說的白鯨已經不受他控製的話真假摻半,一個依托與他的異能力而建造的存在,怎麼可能是無法控製的。

現如今看來,這個小秘密也沒能守住。

赫爾曼在心裡抱怨異能特務科不給他這個老年人一丁點隱私,但身體依舊誠實的站起身,準備跟著他離開。

但半路上他們被人攔住了,看樣子還是阪口安吾的熟人。

赫爾曼充分發揮了老年人的特有權利,在兩個小年輕針鋒相對時,在一旁的長椅上看熱鬨。

站在他麵前的人阪口安吾很熟悉,在提瓦特叛逃之前,對方經常和中下層進行工作的銜接。

兩人的關係說不上好,也算不上差。

畢竟比起其他人,阪口安吾被打過來的報告要少很多。

托艾爾海森的嚴苛要求在同事文件的做法,在他任職書記員時期,異能特務科的文件處理方式更加規範化,模板化。

從這一方麵來講,艾爾海森確確實實做了件好事。

在叛逃前,阪口安吾遇見艾爾海森說不定會請他喝一杯咖啡。

但今時不同往日,兩人已經站到了對立麵,已經到了坐在一張桌子上就會被反複盤問的程度。

當時的阪口安吾還是個被家族扔進來鍛煉的普通文員,在那時艾爾海森就已經是書記官了。

書記官不參與事物的決策負責會議記錄,檔案備份和重要資料的歸理。是異能特務科裡為數不多能準時下班的工作。

當時整日熬夜的阪口安吾十分羨慕艾爾海森,曾經暗戳戳的打聽過一部分消息,但被正主抓了個正著。

現如今阪口安吾依舊記得那件糗事,自己私聊了好幾天對方才答應見麵告訴他艾爾海森的工作,一見麵才發現自己聊的是本人。

想要挖彆人工作被正主發現了,這可真是……

當時的阪口安吾還沒學會收斂情緒,坐在咖啡廳的角落裡,整個人都是一個大寫的尷尬。

還沒等他聽到艾爾海森到底是怎麼得到這份工作,上司的臨時加班電話拯救了他。

這件事也就成為了阪口安吾心中的一個謎團。

後期他不是沒問過其他人,但一聊到艾爾海森,他們就像是被集體禁言般封口不語。

時間一久,阪口安吾也就忘的差不多了,但在遇見艾爾海森的那一刻,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他。

有些尷尬的扶了扶眼睛,阪口安吾按著資料的手用力的發白起皺。

他正在竭力維持自己的表情和對叛逃前輩應有的尊重, “艾爾海森書記官,您來這裡又是因為什麼呢?”

可能是因為和艾爾海森有關的回憶都是一些尷尬到不行的記憶,阪口安吾在和他說話時腦海中有一瞬間放空。

一個在艾爾海森身上略顯荒謬的理由浮現在阪口安吾的腦海:艾爾海森他不會是來參加偶像握手會的吧!

人在緊張時,想法大多十分可笑。

但當阪口安吾看到艾爾海森拿出一張芭芭拉的閃耀偶像海報時,差點維持不住麵部表情。

“這……是?”

“蒙德方麵委托我送出的……禮物。”拿著簽名海報的艾爾海森打開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卷好塞給阪口安吾。

“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幫你們做一次判斷。”比起包裝華麗的辭藻,艾爾海森更喜歡用事實說話, “不要試圖打撈白鯨。”

武裝偵探社和港口Mafia的速度很快,在橫濱修繕工作基本要完成時,兩大組合相互聯合,以極為強硬的態度迫使異能特務科關閉了虛空。

這是異能特務科單方麵的說辭,對此艾爾海森保留懷疑態度。

他在異能特務科工作了許多年,書記官這個崗位雖然不負責事務決策,但確是整個組織經手情報最多的職位。

特務科發出去的公告有多少水分,他比誰都要清楚。

雖然異能特務科並不是全員依靠虛空,但自從虛空發出虛假預警後,他們重啟了情報部門。

但許久未接觸情報業務的職員需要大量的時間和情報來鍛煉自己的敏銳度。

換言之,情報部門給出的情報目前沒什麼用。

“能問一句原因嗎?”

倘若今天來是的其他人,阪口安吾說不定會懷疑一番。

但來的人是艾爾海森,聰慧的頭腦讓他不屑於使用謊言來騙取成功。

“橫濱的海麵下埋著一個巨大的隱患。”艾爾海森灰綠色的雙眼轉向白鯨,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有白鯨在的話,還可以壓製一段時間,如果強行打撈帶走,整個橫濱都會降下水禍。”

前些天莫娜占星時發現,杜林的異動讓奧賽爾也活躍了不少。

白鯨的墜落又恰好將封印砸出了一個口子,在封印修好之前,白鯨最好就這麼泡在水裡。

“事情已經傳達到位,接下來就是私人時間了,再見。”

依舊是那副平淡模樣,但這種高人氣場在艾爾海森走到芭芭拉的握手會場地時消失的一乾二淨。

阪口安吾看著懷裡的巨幅海報,嘴角抽搐。看來艾爾海森的私下社交也不是總和書本待在一起。

[與艾爾海森契合度上升至22%]

[與艾爾海森契合度下降至19%]

聽著腦內係統播報的艾爾海森疑惑不解,他剛才做了什麼特彆的事情嗎?

思來想去沒得到答案的艾爾海森乾脆站在後台,找了個空閒位置看書。

事實上芭芭拉的握手會是臨時開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將群眾的目光吸引過來。

至於艾爾海森,則是應下了保護的臨時任務,那副海報也是熱心的蒙德騎士團送給他的禮物之一。

在遇到阪口安吾之前,艾爾海森還沒有想好該把海報掛在哪裡,這個困惑在阪口安吾出現後迎刃而解。

出於對艾爾海森的信任,阪口安吾決定先向上打個報告,畢竟是前任書記官給出的特彆信息。

雖然現在提瓦特和異能特務科的關係十分僵硬,但艾爾海森話還是可以一信。

橫濱作為一座臨海城市,即便人們大多生活在地麵,可這座城市內部依舊任性的選擇著海浪的表達方式。

海麵越是平靜,其下隱藏的風浪就越大。這句話也同樣適用於橫濱。

船隻穿行於海浪之間是靠風帆迎接狂風,而橫濱要想穿行在迷霧之中,就必須讓高昂的帆承受一切。

港口Mafia和武裝偵探社就是站的最高的帆。

從港口Mafia禁閉室潛行歸來的達達利亞倚靠著陰暗小巷的牆壁,也不顧貼著衣服的臟汙。海藍色的雙眼無神,像是被剝奪了一切希望。

背後陪著他經曆過無數風霜雨雪的紅色披肩被潮氣浸濕,沒了往日飄逸的感覺,虛虛的貼在達達利亞肩頭,像是撕裂敵人喉嚨,正在飲血的獸。

一個比托克還要年幼的孩子,至今沒好好體驗過這個世界,整日被關在漆黑的禁閉室裡……

身後傳來規律的腳步聲,在判斷出來人是誰後,達達利亞的警惕散去,依舊懶散的望著天。

“公子閣下還真是有閒心。”費奧多爾頂著他那頂毛茸茸的白色絨帽,半長的發絲遮住他偏暗色的眼睛,在達達利亞身後站定。

語氣雖然平淡,但自少年時就在戰場曆練的達達利亞敏銳的從中嗅出了紛爭的味道。

他抱著胳膊,左腿抵著牆麵,手中的水刃忽現, “給一個小朋友送了個玩具而已,不會影響你的計劃。”

“是嗎?”

費奧多爾勾唇輕笑,音色清冷,讓達達利亞想起來至冬夾雜著雪花的寒風。

“前些天組合的一位成員被人打了一頓,至今躺在醫院的病房中,不知道你對此有什麼想法?”

達達利亞輕嘖一聲,費奧多爾的信息網比他想象的要更廣也更密,有些信息說不定比楓丹的水探子都要及時。

他放下胳膊,海藍色的瞳色閃著危險, “教訓了一個弄碎孩子夢想的混蛋而已,你連這個都管?”

把人命當做籌碼進行交易的人可不會擁有同理心這種東西。

“弄碎了孩子夢想的話,確實該被教訓一頓。”

費奧多爾點點頭,算是認同了達達利亞的說法。

盲目的善意與仁慈,隻不過是華而不實的榮耀,在他的計劃中,這種榮耀隻配當做踏腳石來用。

這個世界昏暗無度,從根裡就是爛的,在淤泥中長不出向陽的花。

但還是種子的孩子不一樣,在沒成為爛掉的大人之前,他們是這個世界最為璀璨的珍寶,值得一切榮耀。

夜深人靜的巷子中堆滿了各種雜物,在兩個成年男性進入後愈發顯得擁擠,偶爾還有老鼠跑過的細碎聲響。

看著從腳邊溜走,鑽進下水道的瘦弱老鼠,達達利亞絲毫沒打算收斂自己的嘲弄。

他嗤笑一聲,扔給費奧多爾一塊紫黑色的寶石,是和神之眼相同的樣式,隻不過一個充盈著希望與力量,另一個則是無邊的暴虐。

“這是博士送給你的禮物,行動期間,北國銀行的資金任由你調遣,你最好不要讓女皇失望。”

在說這話時,達達利亞絲毫沒有遮掩自己的殺氣。

輕狂,自信,帶著驕傲的眼神,仿佛這個這個世界的戰鬥就是為他而生。

或者說,他就是戰鬥的核心。無論他去往哪裡,哪裡就會掀起紛爭。唯一能讓他獻出忠誠的對象高坐於冰晶王座之上。

[與達達利亞契合度上升至25%]

[角色天賦:諸武精通,已裝配]

提瓦特集體叛逃後,同其餘人理念不合的冰之女皇帶著一部分人來到了俄羅斯,在那裡他們建立了愚人眾。

用以保衛和反抗。

在熟悉的雪原,他們遇到了同伴。

雖然同伴的理念過於激烈,但隻要結果是能能燃儘整個舊世界,過程中動作幅度大一些也沒關係。

而愚人眾諸多執行官,為了避免達達利亞惹出更大的紛爭和麻煩。

這個忠情於戰鬥,被無數戰鬥錘煉到極致的戰士,被隊長給了個協助者的身份打包送到了費奧多爾身邊。

美其名曰保護合作夥伴的身體健康與安全。

達達利亞對此不甚在意,隻要能進行戰鬥,他無所謂在什麼地方,是什麼身份。

再者就是……費奧多爾的身體真的很爛。

拖著貧血體弱的身體整日待在地下室裡熬夜,在達達利亞眼中,他和在下水道躥行的老鼠沒什麼差彆。

說不定那些老鼠都比費奧多爾要來的健康,最起碼它們作息正常。

收到意外之喜的費奧多爾挑挑眉,連帶著心情愉悅了不少,對於達達利亞的挑釁都不甚在意。

在他手裡是的一枚成品邪眼,是一切罪惡的源頭,一個讓他致勝的關鍵。

掌心顏色怪異的寶石像是潘多拉魔盒般靜靜待在那裡,隻需要有一個飽含好奇心的人將它佩戴在身上,然後將希望關在裡麵。

這種詭異卻瑰麗的寶石,一定很受寶石收藏家的歡迎。

晚間的巷口,有人愛占小便宜的民眾朝裡麵潑著洗菜水,綠色的菜心粘在費奧多爾腳邊,他拿下帽子拍了拍上麵的浮水。

溫度的急劇變化,讓這些水升騰變為水霧,將費奧多爾的身影籠罩其中。

橫濱,要變天了。

離開時,費奧多爾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藏在牆角苔蘚後的監聽器。

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太宰君。

在費奧多爾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時,監聽器上的紅光再也沒有亮起來。

監聽到足夠信息的太宰治趴在偵探社的辦公桌上,埋頭思索著對策。

思索無果,在國木田獨步暴躁的喊叫聲中,太宰治果斷翹班。

其實一般情況下,太宰治的做法大家都表示一定程度的理解,就連認真負責的國木田獨步都將太宰治放到了計劃之外。

剛才之所以想起太宰治,是因為偵探社接到了新的委托,案件的名稱是[異能者連續自殺事件]。

說道自殺,就不得不想起某個纏滿繃帶的自殺狂魔,恰好太宰治又在這個時間翹班,這想讓國木田獨步不生氣都難。

憤怒的目光掃視辦公區域,在看到太宰治桌麵上的文件都處理完畢時,國木田獨步的怒氣消散了不少。

但在發現那些文件上的字跡是中島敦的後,他的怒氣再次回升,甚至比之前的更高。

“不管他了!”國木田獨步煩躁的壓了壓虎口,努力平複心境, “我們先開會,確定一下應對方案。”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打亂了國木田獨步的計劃。

看著麵色不善的前輩,中島敦非常有眼力見的跑過去開門。

但還沒等到他的手碰到門把手,特製的大門砰的一聲,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門框外是仍舊舉著手的申鶴,門內是半伸著手的中島敦。

尷尬的氛圍單方麵包圍了中島敦,申鶴毫無所知的走了進去。

“那個那個……”

中島敦站在門口看了看倒下的大門,又看了看出入恍若無人之境的申鶴。

那個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還是宮澤賢治幫忙將大門扶了起來。

見到申鶴到來的泉鏡花眼神瞬間就亮了起來,小步快跑到申鶴麵前站定,十分迅速的伸手抱住了她。

被抱住了啊。

申鶴歪歪頭,學著平常人相處的樣子,笨拙的拍了拍泉鏡花的頭。

“我是來送禮物的。”從泉鏡花的懷抱裡脫身的申鶴拿出兩個檀木盒子,一個給了泉鏡花,另一個則給了中島敦。

她對兩人說道: “恭喜。”

拿到禮物的泉鏡花十分喜愛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才在申鶴的催促聲中依依不舍打開。

裡麵不是尋常小女孩喜歡的玩偶鮮花或是珠寶玉石,而是一柄小巧的匕首。

手柄末端墜了一顆小巧的藍色寶石,讓它看起來更為神秘靈巧。

入手觸感溫涼,泉鏡花抬手耍了個上刺,手感出乎預料的好。

同為習武之人,申鶴自然能看出泉鏡花的喜愛。見她將匕首貼身收好,欣慰的點了點頭,知道怎麼用就好。

兩人在一起其樂融融,但中島敦卻有些不理解。

申鶴給泉鏡花禮物是為了慶祝她入社,但為什麼要給自己一份?

注意到中島敦情緒不對勁的申鶴轉過身說道: “這是溫迪……閣下送給你的禮物。”

糾結了半晌,最終申鶴決定加上敬稱。

近幾日她在行走於塵世,學習了不少知識。師傅特意囑托之人,理應得到尊重。

滿身困惑的中島敦打開了自己手中的盒子,裡麵的東西不是他預想的任何一種。

一塊通體透碧,切割完整,沒有一絲雜質的綠色寶石靜靜的躺在盒中的錦布。

寶石下方還有兩朵鮮花,一株形似風車,另一株他在溫迪的帽子上見到過。

看起來就十分貴重的寶石中島敦根本不敢碰,他小心翼翼的捏著花朵的枝乾,拿起時帶出了一小冊畫本和一張卡片。

將兩朵花放在很久之前因為打折買的花瓶中,中島敦這才小心翼翼的拿起掛在他腰間卡片。

卡片上隻有一句話: [重要的不是強風,而是勇氣]

似有所感的中島敦拿出盒子裡的繪本,封麵上印著是的《風,勇氣與翅膀》

中島敦抱著繪本念念有詞, “重要的不是強風而是勇氣……”

從過去走出來的勇氣嗎?

禮物已經送出,申鶴也沒打算繼續留在這裡,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後奪門而出。

站在門口的申鶴看著手中的大門,又轉頭看了看注視著她的眾人,默默的將大門裝了回去,但好像……裝反了……

[與申鶴契合度上升至42%]

[獎勵:縛靈通真法印]

在宮澤賢治將大門摳出來之後,看著滿目瘡痍的大門,國木田獨步在記事本上加上了修繕大門這一條。

看著今日計劃嚴重滯後的國木田獨步,十分迅速的將所有人帶到了會議室。

不能在拖了,否則今日計劃和本周計劃都要發生變動。

本來氛圍肅穆全員緊繃的會議室,被亂步嘎吱嘎吱咀嚼桂花糕的聲音破掉,狀態一下子從緊張變成了日常委托。

大家對此見怪不怪,國木田獨步認真負責的展示著異能特務科送過來的資料。

大致總結一下就是:

自從三年前開始,世界各地頻繁出現詭異的迷霧。

迷霧存在的事件長短不一,最少的兩三分鐘,最多的持續了大半天。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霧氣散去後,該區域會出現屍體,並且這些屍體無一例外的屬於異能力者。

而現如今,同樣的白霧出現在了橫濱。

“這樣啊。”亂步的目光在自己珍藏的零食和神之眼周圍來回切換,最終摸了摸盈滿的神之眼,放棄了將零食放入保險箱封存的想法。

習慣於亂步隻說結論的眾人,開始思索應對措施。

“也就是說,隻要被困在白霧裡麵,異能者就會自殺嗎?”

想起白虎的可怕之處的中島敦不自覺抱緊了自己,白虎會吃了他嗎?

————————

冬夜愚戲二創之冬夜更新(爭取創死所有人版)

皮耶羅(醜角):作者自以為無所不知,我等才明白那些更新背後的意義

鴿子,沒有所謂的更新。因為對他們的咕咕來說,摸魚不是唯一的手段。

………………

普契涅拉(公雞):今日我們相聚於此,視為了紀念我們的傻作者,她的入V對於整個作品來說,值得長達萬字的更新

潘塔羅捏(富人):僅僅萬字?

都說北國銀行運轉的是血淚與哀嚎,可是市長先生您未免也太偏心那個作者吧。

阿蕾奇諾(仆人):冷萃樹莓的更新向來少得可憐,這次入V象征的是什麼,你們應該是無法想象的吧。

既然如此,那就把嘴給我閉上,不然讀者們會餓的。

達達利亞(公子):喂喂喂,你們彆把她逼的太緊了,我的戲份還沒定下來呢。

桑多涅(木偶):荒謬可笑,萬字而已,對那個家夥來說算不上什麼大事。

卡皮塔諾(隊長):儘管摸魚玷汙了更新,但冷萃樹莓的入V依舊值得慶祝。

她的更新並不會停滯不前,倒是多托雷,斯卡拉姆齊和他的戲份呢?

多托雷(博士):作者都覺得咕咕是讀者無法理解的事情,在入V後,她會邁出新的一步。

皮耶羅(醜角):夜晚的等待該結束了,此刻冷萃樹莓沒有更新!

所有的摸魚都應該銘刻於讀者的記憶之中,與文章長存。

在諸多讀者的見證之下,我們將攫取冷萃樹莓的鍵盤!

萬字的更新,此為讀者的恩賜,此為讀者的仁慈。

冷萃樹莓入了V,雖然僅僅更新了萬字。

但是,冷萃樹莓,我承諾你,你的更新會是所有讀者的狂歡。

………………

哥倫比婭(少女):博士,今天你的戲份看起來變多了啊。

多托雷(博士):你知道的,這對我來說可算不上是奉承。

哥倫比婭(少女):那全盛時期的戲份,此刻又在哪兒呢?

多托雷(博士):在一場……關於加戲的實驗中。

………………

冷萃樹莓從噩夢中驚醒,趴在桌子上喘著粗氣……

讀者:冷萃樹莓,該更新了!

冷萃樹莓:知道了,我的衣食父母們。(利落的打開電腦,雙手按在鍵盤上,深吸一口氣,打開瀏覽器,搜索:噩夢成真了怎麼辦?)

我愛整活,整活愛我,哦哦哦哦~( ̄▽ ̄~)

無獎競猜角色:吾家有女初長成,力拔山兮氣蓋世

第42章

第 42 章

會議召開過程中,除了單方麵拒絕的亂步和正在出外勤的織田作之助,偵探社的其餘人都收到了國木田獨步送出的可能性目錄。

這是在會議開始前他抽空做的筆記,白色霧氣的擁有者是名為色澀澤龍彥的異能力者,今年29歲。

除去這些之外他們沒有得到更多的信息。

基於在霧氣中不斷自殺的異能力者,國木田獨步目前推測的方向主要有三個。

一是精神操縱類,類似港口Mafia夢野久作的異能力,二是心理暗示,直接影響異能力者的腦電波,作用於心理層麵,兩者的大體方向都偏向誘導異能力者自殺。

第三個觀點則略有不同,國木田獨步破天荒的給出了複製這個選項。

在看完所有的128份自殺檔案後,他發現在古怪的白霧散去後,所有的異能力者都是死於自己的異能力。

因此給出了澀澤龍彥可以複製其他異能者的異能力,並用於同異能力者戰鬥這個方向。

會議結束後,武裝偵探社的眾人帶著這份筆記兵分兩路。

國木田獨步帶著穀崎潤一郎去了異能特務科,他事先約了特務科的國際搜查官,希望能在那裡得到更多的信息。

雖然明麵上武裝偵探社是被承認的異能力集團,但有些特殊資料的保密性很高,通過電腦外傳後泄露的可能性太大。

為了確保相關資料的安全性,他們必須也隻能約見線下會麵。

而被委托去外麵探聽情報的太宰治半路看見了一條十分符合他心意的河流,寬而靜,並且十分偏僻,被打擾的可能性降的很低。

於是太宰治十分隨意的選擇忘掉了自己的任務,準備入水擁抱死亡的泡沫。

但此刻他正蜷著身子蹲在七七的背簍裡,時不時的朝外吐一口摻雜著沙土的河水。

自從七七打撈過一次太宰治後,她和太宰治之間仿佛建立了尋常人看不見的聯係。

每一次太宰治入水,七七總能及時出現在附近,並用各種東西把他撈出來。

七七用於打撈太宰治的東西五花八門,對於打撈工具的選擇起決定因素是的附近有什麼東西。

撈過太宰治的東西包括但不僅限於:腐爛後長了毒蘑菇的樹乾,斷裂的空心台球杆,爛了的漁網以及漂到附近的死屍。

想到這裡,太宰治沒忍住又吐了一大口水。

被七七當做打撈工具的那具屍體是醉酒後溺水而亡,死相有些難以入目,而且味道也不是尋常人能忍受的。

自那次以後,太宰治將入水的自殺順序朝後排了很多。

待在背簍裡的太宰治無所事事的四處打量,從這個角度看天,有一種離天國更近的感覺。

他好像看到了蟹肉罐頭之神在向他招手,太宰治很有禮貌的單方麵用國木田獨步的錢包回了禮。

其實他手裡有關於澀澤龍彥的情報,是很久之前得到的。

那時他還在港口Mafia工作,六年前的龍頭戰爭快要結束時,突然出來一個利用迷霧殺人,還偏愛在現場留下紅蘋果的白麒麟。

最後還是中原中也開了汙濁才停下這場鬨劇,聽起來很像是惡毒公主謀殺善良巫師的三流童話故事。

從側麵看隻露出來一個頭,頗有些詭異的太宰治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不卜廬。

前幾日他就注意到了,有他不認識的人在監視岩上茶室,先前和神裡綾人會麵的地方自從納西妲的回歸便被棄用。

如此一來,能和提瓦特取得聯係的方法就剩下了一個。

雖然有些嗆嗓子和反胃,但還算是值得。

在七七將背簍放在地麵上時,太宰治十分自覺的從背簍裡跳了出來。

抬手想要拍拍七七的肩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太宰治懸在半空的手一頓,隨後自然的下垂,插進風衣的口袋裡。

“七七,你知道神裡綾人在哪嗎?”

太宰治笑意溫和,沙色的風衣被水浸透後,有零星的河水滴落,砸在地麵上,迸開一朵朵無色的花。

但很快又被地麵滾燙的溫度蒸發乾淨,就算拚儘全力也沒能留下一丁點痕跡,悄無聲息的離開。

社奉行神裡綾人,主要負責相關的祭祀和外交活動。

這兩項工作看起來沒什麼重要性,但祭祀和外交是接觸人流量和個人地位最多的方式,也是獲取信息的最佳來源。

一個組織得以紮根生存的前提就是對外界環境的判斷,天氣變得惡劣就收起枝乾,天氣晴朗就出來逛逛。

因此對外界環境的判斷是組織成長的基石,除去岩上茶室,他不信提瓦特沒有留下其他的[窗],目前最好的切入點就是神裡綾人。

聽到太宰治的問題,七七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拿出自己的筆記本,歪著頭翻了半天,最後搖了搖頭, “七七……不知道。”

“啊,這樣啊。”太宰治用餘光看了看懸在高處的群玉閣,遲疑的轉動著鳶色的眼眸,提瓦特拒絕了會麵嗎?

推測出相關信息的太宰治很快調整好狀態,瀟灑擺手, “那我們下次再見好了。”

“等…等。”七七伸手拽住了太宰治的風衣下擺。

殘留的記憶告訴她,不能碰這個人,一旦碰到,藥材就會因為自己失控壞掉。

那樣的話,白先生會生氣。

七七踮著腳從背簍中拿出一張皺巴巴還帶著花香的紙片,遞給太宰治,

那張紙上印著白椿花暗紋,不用猜就知道是誰的手筆,這上麵隻有短短兩個字: [湧浪]

紙片上的字筆觸細致有力,雖然收尾圓潤,但太宰治依舊能從裡麵看到神裡綾人的野心,或者說整個提瓦特的野心。

湧浪是長距離傳播的消退過程形成的海浪,在離開產生它的區域之後依靠自身的能量能到達千裡之外。

也是因此湧浪難以預測,難以被探查,等你發現它的存在時,它已經有了可以吞噬一切的力量。

“湧浪……聽起來和橫濱的白霧很像啊。”

“…什麼?”並不能理解太宰治在說些什麼的七七歪著頭疑惑發問。

“是藏在暗處的同伴。”

隨意的將紙片塞進了手腕內側的繃帶裡,紙片隔絕了一部分水汽,帶來了細小的乾燥空間,這給了太宰治一種待在太陽下的錯覺。

尚未解人心險惡的七七僵硬的朝後退了幾步,剛才太宰治給她的感覺和想要把她埋掉的胡桃一模一樣。

高溫,假笑和死亡,要……遠離。

看著七七的動作,太宰治眼角彎了彎,似乎是在笑,但仔細看去,又像是在哭。

雖然得到了確切的協助,但單憑兩個字還不足以讓太宰治把所有的賭注壓上。

離開提瓦特後,太宰治去了一趟lupin酒吧。

看著暗色玻璃窗外隨著昏暗路燈閃爍的人影,太宰治伸手戳了戳威士忌裡的冰球。

沒纏好的繃帶末端落在了桌麵,太宰治撚了撚沾染了些許酒精的手指,將繃帶重新纏好。

伴著店門被推開的風鈴聲,太宰治趴在吧台上喊了一聲, “晚上好,安吾。”

“真是罕見啊。”太宰治眉心微動,掃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 “這個時間點,異能特務科應該還沒下班啊。”

洗白檔案期間,太宰治都在異能特務科工作,他對於這個視加班為常態的組織沒有任何好感。

看著太宰治這副懶洋洋的作態,恍惚間,聽著老式鐘表的嘀嗒聲,阪口安吾誤以為時間在向後倒流,回到了一切都未發生的那一天。

但他們兩人都知道,時間不會格外寬容誰,一切都回不去了。

半推著門的手頓了一下,阪口安吾轉身對著外麵的人說了些什麼。

距離太遠,太宰治聽不清。

但大致也能猜到一些,無非是讓那些隨行搜查官離開這個地方,他倒是信任自己。

太宰治嗤笑一聲,聲音極低,但足夠坐在一旁的阪口安吾聽到。

搭在吧台上的手僵了一瞬間,阪口安吾放棄了點一杯的想法,他掩飾性的扶了扶眼睛, “太宰,你……”

將要說出口的話在看到威士忌杯中的白百合戛然而止,阪口安吾生硬的轉移話題, “澀澤龍彥,是你把他引來這裡的?”

“這一點很重要嗎?”

太宰治將那朵百合花按進杯子裡,白色的花瓣被酒水浸泡,在指尖纏上惑人的香,像是開在三途川彼岸的幽冥。

“你想讓整個橫濱的異能力者都在白霧中自殺嗎!”

你的死亡名單裡也會有我的名字嗎?

後半句話阪口安吾沒有勇氣說出口,太宰應該是希望自己去死的吧。

糟糕的想法就像是被大火燉煮的湯鍋,隻要不將使湯水溢出的根凶熄滅,就永遠都不會停下來。

對於這種問題太宰治向來不屑於回答,隨性而為是他目前的處事法則。

他轉過身和阪口安吾麵對麵, “你以為你能抓到我?”

白色的霧氣毫無遮掩的從門窗的縫隙鑽進店鋪,當著阪口安吾的麵逐漸纏繞在太宰治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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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萃樹莓的部分瀏覽器搜索記錄:

噩夢成真了怎麼辦?

被讀者揍了能走醫保嗎?

請假的一百種方法。

什麼理由可以不更新。

全自動打字機什麼時候能被發明出來?

如何成為富二代?

如何成為百萬富翁?

第43章

第 43 章

形成晚間霧氣的原因很簡單,低空範圍內的濕度過大,空氣接近飽和時周圍氣溫急劇下降。

但橫濱地區內的大範圍霧氣和這些條件沒有一個沾邊,這場霧是澀澤龍彥釋放的異能力。

他用常人最無法琢磨,也不會去特意警惕的白霧,替自己圈定了一個充斥著血腥暴力與死亡的樂園。

寂靜支配了整個街道,往日燈火繁華的建築群此時隻有零星幾盞應急燈閃爍。

在這種環境下,道路兩旁的綠化樹都顯得瘦弱起來。一眼看去,生長的毫無章法的樹杈像是電影裡出場的瘦長鬼影。

一時間,恐懼爬上中島敦的心臟。

自從收到溫迪送的畫本後,他就已經很少做噩夢了,附贈的卡片也一直帶在身上。

但就在今晚,詭異的霧氣毫不遮掩的侵占著他的夢境,將他推離回噩夢般的過去。

難以言表的疼痛和自卑將他從過去一腳踢到現實。

看著周圍和恐怖片差不了多少的環境,中島敦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待在家裡,用被子把自己裹緊,最好能有一盞微微泛黃,看起來就很溫暖的燈。

隻不過這個想法被泉鏡花否決掉了,她將中島敦從床上扯下來, “我們先去找織田作先生。”

天衣無縫可以預見大多數危險,在這種詭譎的場合,比他們兩個加起來還要有用的多。

“織田作前輩不是出外勤嗎?”

“兩個小時之前落地的飛機。”泉鏡花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眉頭緊皺,手機沒有信號。

好在偵探社內部的公共郵件隻要接收過,就可以隨時查看。泉鏡花調出織田作之助發的落地時間,將手機遞給中島敦。

先前在港口Mafia被訓練出的直覺完沒有還全消散,透過白色的迷霧,泉鏡花聞到了血腥和紛爭的味道。

“抓緊時間!”

回頭確認過中島敦的狀態後,泉鏡花帶著他朝織田作之助的宿舍跑去,這個時間點的話,對方應該還在休息。

當初武裝偵探社租下了一整層,除了辦公範圍外,其餘空間都被改造成了員工宿舍,免費讓社員居住。

而織田作之助因為要照顧五個孩子的緣故,他的房間非常靠裡。

還未靠近房門,站在走廊的兩人就聽到了非常激烈的打鬥聲。泉鏡花麵色凝重的抽出申鶴送給她的匕首做出防禦姿態,尾部的藍色寶石閃著幽光。

趁著沒被發現,兩人靈巧的躲在消防栓後,謹慎的探查著周遭環境。

幾聲密集的槍響後,房門被打開。

單聽聲音,開門人的腳步有些淩亂,像是受了傷。

泉鏡花和中島敦對視一眼,拿起武器衝了出去,一個正麵吸引注意力,另一個則趁其不備發起進攻。

但現實給這兩個未成年人上了一課,開門的不是彆人,正是他們想要找的織田作之助。

感知到揮到背後的匕首,織田作之助下意識的背手用力,將來人的腕關節錯位。

在發現襲擊他的人是泉鏡花後,又默默的接上。

“織田作前輩。”中島敦將手裡的短刃藏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剛才是有人在襲擊您嗎!”

“……算是吧。”織田作之助認真思考了片刻,最後給出了一個讓兩人迷惑不已的答案。

很快泉鏡花就反應過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認真仔細的擦了擦, “是異能力。”

“不止一個。”作為三人中唯一一個成年人,織田作之助認真的擔起了開路的職責, “是天衣無縫和獨步吟客。”

出完外勤回到住所的織田作之助正準備入睡,忽然周遭起了白霧,雖然天衣無縫並沒有做出提醒,但他的大腦依舊給出了預警。

事實證明,前任殺手的頭腦並沒有因離開這個行業而變得遲鈍。

霧氣稍微散開時,呈現在他麵前的是自己的實體化異能力。

樣貌和他彆無二致的天衣無縫對著他舉起手槍,身後是為天衣無縫提供武器的獨步吟客。

當初為了將辦公區域和生活區域隔開,偵探社特意多設了幾個屏障點,現在全成了阻礙他們前進的障礙。

“跟緊我。”織田作之助在踢倒前方的障礙物,在月色的遮掩下視線變得忽明忽暗, “我們要先找到國木田先生,他手裡應該有特殊的聯絡方式。”

在這種混亂的場合,沒法和隊員保持聯係,交換信息是最可怕的。

偵探社作為能和異能特務科又業務往來的組織,一定會有其他的隱秘交流程序,這一點就和殺手的暗網一樣。

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偵探社,織田作之助又一次動用了想要綁了獨步吟客,逼問國木田獨步的下落的想法。

他又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沒有發現趁手的工具,這才放棄。

作為為數不多手裡有熱武器的人,織田作之助靠在偵探社門側舉起手槍,對著中島敦和泉鏡花點了點頭。

收到指示的中島敦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大門,躲到另一側。

織田作之助則趁機從側方轉身,槍口正對室內,他身後是對外防禦的泉鏡花。

前些天被申鶴推壞來沒來得及修好的大門再一次直愣愣的倒下,驚動了半蹲在社長辦公桌前的國木田獨步。

他警惕的抓起附近斷裂的木條,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社員後才鬆了一口氣。, “快進來吧,把門……”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大門和滿目瘡痍的門框,國木田獨步沉默了一瞬間,對著三人招手,讓他們趕緊過來。

多個人多份警惕,有人守著也能儘快與外界聯係。

和織田作之助想的差不多,為了避免突發情況,在偵探社創立之初,異能特務科就安裝了一批獨立衛星通話設備,能啟動這套設備的隻有社長和他的學生國木田獨步。

利落的完成身份驗證,社長辦公桌背後的書畫框被實時通話屏障所取代。

但由於接觸不良的緣故,信號有些差,好在進行基本的信息傳遞沒有問題。

暗線通話被接通的第一時間,阪口安吾一邊調整通話頻率,一邊確認身份, “能聽得到嗎,是福澤社長嗎?” *

信號並不通暢,為了獲取更多的信息,國木田獨步簡明扼要的介紹了身邊的人員, “我是搜查員國木田,和我一起的還有中島敦,泉鏡花以及織田作之助,其他人員目前無法聯係。”

“解。”電子屏幕上的阪口安吾一閃一閃,飄著雪花,給人一種老式電視機裡錄像的感覺。

“由於線路不穩定,這裡簡短說明一下現狀:霧氣停止了擴散,但依舊籠罩著整個橫濱,白霧內普通人下落不明,異能力者的異能力被分離,並試圖殺死異能力者。”

“目前已經確定了白霧製造者澀澤龍彥的位置。”

阪口安吾調轉畫麵,將俯拍的照片傳送到屏幕上,左側還貼心的標注了位置坐標。

“他現在位於橫濱中心一座突然出現的高層建築[骸塞],我現在代表異能特務科發布委托,請偵探社出手除掉白霧元凶澀澤龍彥,手段不論。” *

最後幾個字,阪口安吾語氣格外的重。

六年前他們放過白麒麟一次,這一次堅決不能讓他毀了橫濱。

屏幕上的建築[骸塞]旁多了一張女士照片, “另外,如果見到此人可以信任,但不要透露過多的任務信息。”

看著屏幕上從未見過的粉色頭發的少女,國木田獨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是誰?”

“珊瑚宮心海,她……”

屏幕另一邊的阪口安吾微微側過臉,捂住麥,小聲地同旁人交談起來,過了大概一分鐘,他的聲音才繼續傳來, “她是提瓦特現人神巫女,一位治療師。”

在最後信號亂的不像話時,阪口安吾隱晦的提醒道: “最後要說的是。太宰,他和敵人的位置重合了。請務必……”

看著斷掉的信號,阪口安吾仰頭癱坐在凳子上,他的神經已經很久這樣緊繃過了。

眼尾的餘光在掃到白色的衣袖時,瞬時恢複正經, “感謝您的支持,神裡……”

阪口安吾的話還未說完,神裡綾人抬手打斷了他, “阪口參事官輔助,鳥兒能學會飛翔和風的大小無關,那是因為他們本就擁有翅膀。”

聽到這話的阪口安吾愣了一瞬,這算是誇獎嗎?

沒等阪口安吾想明白神裡綾人話中含義到底是什麼,他的麵前就多出一分資料, “剛才在通話時,我查閱了你們放在桌子上的資料,我想你現在需要這個。”

實現從神裡綾人轉移到麵前的資料,上麵第一行寫著是的: A5158,中原中也。

與偵探社的信號斷開後,多出的通訊信號正在檢測其餘異能力者的位置,其中一個正是中原中也。

阪口安吾機械的拿著資料,看了一眼神裡綾人後,轉身對著其他人說道: “加急搜尋異能者A5158的位置信息,捕捉到信號後給他發一則信息。”

“就說,把欠教授眼鏡的人情還回來。” *

————————

*內容對話,來自原作改

織田作之助的異能力不是預見三五秒的未來嗎,天衣無縫差不多就能百分百避開襲擊。

所以天衣無縫大概率沒有武器,但獨步吟客能造啊,這倆在一起就是一個能製造小型武器且百分百避開襲擊的超級組合(有一種爽文感覺了)

第44章

第 44 章

在橫濱濃霧的中央,一棟暗色的,在月影下閃著金屬獨有光澤的建築矗立於此,這裡是這座城市裡為數不多還醒著的地方。

外部造型阿貝多參考了西風大教堂,而內部的構造被澀澤龍彥和費奧多爾指揮的一團糟。

看著在角落堆成山的電腦,阿貝多嫌棄的瞥了一眼,繼續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之中。

“阿貝多,一直進行重複的工作不會無聊嗎?”

聽著那熟悉的懶洋洋的腔調,阿貝多就知道是那個對建築構造一竅不通的費奧多爾來了。

“無聊?”

阿貝多頭也不回的將整理好的文件向身後丟去,也不管那人接不接得住, “如果你不再試圖讓達達利亞拆掉骸塞的承重牆的話,我會舒心很多。”

本來骸塞的內外部都是嚴格按照西風騎士團進行建造的,但在費奧多爾指使達達利亞炸了三次承重牆後,即便阿貝多十分努力的修修補補,依舊成了現在這副令人難以接受的模樣。

啊,被發現了呐。

本就沒打算隱藏自己目的的費奧多爾笑眯眯的將凳子反轉,順手拿了一個紅蘋果,又將一直放在掌心的骷髏擺在正中央。

也不知道那個骷髏放了多久,本應是偏向淡黃色的骨麵已經有些發綠,混在紅蘋果中央,像是將要即位的魔鬼。

費奧多爾背對著茶桌,看向一直在忙碌的阿貝多。暗紫色的瞳孔像是在地麵乾涸已久的血跡,頑強的附著在皮膚上,讓人忍不住想要對他動手。

剛才被丟出的文件沒有被費奧多爾接住,更沒有落在地上,它被剛剛經過這裡的澀澤龍彥接住了。

自濃霧開始擴散後,阿貝多每隔二十分鐘就會彙總一次數據,七次編成一冊,這是第三冊。

澀澤龍彥隨意的翻了翻,沒看到他想要的死亡人數後,連眼皮都懶得抬起。

說實話,他並不是十分需要這份資料,他的異能力龍彥之間會老老實實的告訴他一切。

而澀澤龍彥之所以讓阿貝多彙總數據,隻不過是為了讓他能留在這裡。

這世界如同骸塞外的白霧一般虛無,一切的造物都如骸塞一般粗糙劣質。

這種一眼即能看到結尾答案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

好在在他快要放棄時,一個全新的,無人造訪的能力出現在他身邊,猶如神的恩賜。

澀澤龍彥放下彙總成冊的資料,一步步的走向站在不遠處反複對比數據的阿貝多。

空蕩的門廳內回蕩著他沒有多少情緒起伏的聲音, “我站在門外叩門,門開了。” *

澀澤龍彥站在阿貝多身後,兩人貼的極近。

脫掉手套後,微涼的手指撫上阿貝多鎖骨上方的金色星星。

再向下是的,如黃金般閃耀的神之眼,是世間罕見寶石的擁有者。

真想拿來收藏啊!隻有這樣特殊的存在才應該擺在收藏室的中央供他觀賞。

澀澤龍彥癡迷的盯著阿貝多的神之眼,眼底染上一抹幽深。

今夜橫濱所有的異能力都會被他收入囊中,除了——阿貝多。

唯一一個顛覆他預料之人,讓他的世界沒那麼無聊的存在。

其餘兩人默契的圍坐在茶桌,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一幕。

高敏處被外人掌控的感覺算不上好,阿貝多側臉看了一眼澀澤龍彥。眼底劃過一抹涼意,不耐的拍落他的手, “如果你不是有要緊事的話,我會把你扔進龍胃裡!”

“反正杜林快醒了,我想他不會介意先吃點開胃菜。”

視線下移,在看到澀澤龍彥的魚符項鏈時,阿貝多在內心嗤笑:繼承人的責任可不是誰都能擔得起的。*

“你果然需要彆人來救贖啊。”為了不讓自己的隊友喪命龍口,太宰治起身將澀澤龍彥帶回茶桌,眸中滿是戲謔。

“救贖?”

澀澤龍彥一雙冷如寒冰的暗色眼眸直勾勾的看向桌麵上插著短匕的蘋果,在月光的投映下,像是爬滿毒蛇的十字架。

他的聲音輕而淡,像是快要消散的風,迷茫而堅定的朝著未知的方向飄去, “誰又能救贖我?”

“誰知道呢?”太宰治將手肘搭在扶手,懶洋洋的撐著下巴,鳶色的眼睛流露出悲涼, “能救贖你的是天使,還是——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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