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太醫都是杏林界高手,一身醫術出神入化,由他們出手救治範信,有很大的把握讓他醒過來。
因此君臣一起來到上陽宮大殿等候消息。
“今天真是長見識了,堂堂太後竟然自降台階去迎一個刺史,若非親眼所見,老夫實在難以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大理寺卿驚歎道。
“是啊,範信一昏過去,太後眼睛都濕潤了,這種情況上一次還是高宗皇帝殯天的時候,可見範信在其心中是何等的重要。”
“武尚書,你可要小心啊,將來新朝建立這個範信沒準就是你最大的絆腳石。”大理寺卿意味深長道。
武承嗣毫不在意的冷笑一聲:“佟兄言重了,區區一介外臣,關係再近能近得過我們武家人嗎?”
“也是,武尚書是太後的侄兒,又即將被冊封為魏王,範信怎麼可能比得上您呢。”
就在武承嗣享受眾人的吹捧時,一個身穿綠色官服的小官走到他身邊耳語了幾句。
“你說什麼,延義在營州被範信砍斷一條手臂?”武承嗣臉色一變怒聲道。
他做夢都沒想到範信的膽子如此大,竟敢砍掉自己兒子的一條手臂。
這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啊!
綠衣小官低著頭小心翼翼道:“回尚書,三公子說範信拿了假趙文翽兩萬兩黃金。”
“他督促其上交,後者惱羞成怒之下一劍砍掉了他的胳膊,目前人在府中休養,郎中說這條手臂保不住了。”
令人意外的是武承嗣並沒有暴怒,而是陰著臉問道。
“你確定範信收了假趙文翽兩萬兩黃金賄賂?”
“確定,三公子說他親眼看見刺史府堆著幾個黃金箱子。”
示意綠衣小官先回去,武承嗣對佟昌說道。
“你說的沒錯,這個範信若是不儘早除掉早晚會成為禍害。”
“一會和大夥通個氣,我們一起上書彈劾範信!”
“貪汙兩萬兩黃金按律當斬,這回我看太後怎麼保他!”
聽到要聯名彈劾,佟昌和幾個部院大臣對視一眼猶豫道。
“範信為大唐連命都快沒了,咱們這會兒發起彈劾恐怕不妥吧,萬一惹怒太後咱們承擔不起後果啊。”
眾人不傻,武太後和範信的關係擺在那裡,此時去彈劾純屬找不自在。
見眾人畏首畏尾武承嗣冷哼一聲。
“怕什麼,以前我們沒有真憑實據但這回不同,犬子親眼看見範信貪墨兩萬兩黃金。”
“隻要我們據實所奏諒太後也不敢包庇範信,除掉他諸位還怕有人會爭搶位置嗎?”
眾人臉色微微一變進而麵露冷意。
武承嗣說得沒錯,新朝位置有限,要是錯過這個機會繼續放任範信待在朝堂中,難保不會威脅他們的利益。
想通這一點佟昌率先表態道。
“武尚書放心,大理寺和刑部在咱們的手中,隻需在營州搜出範信藏匿的兩萬兩黃金,咱們想怎麼判就怎麼判!”
“沒錯,禦史台雖然在李姓皇族手中,但他們同樣痛恨範信,不可能會插手此事。”
眾臣合計好重新走進上陽宮大殿,耐心等待彈劾時機。
半個時辰後殿門打開,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太醫走進大殿。
看見有人出來,武則天急忙出聲問道。
“李太醫,範信的情況如何?”
“回太後,經過微臣和幾位同仁的聯合診治,範信的傷勢已經穩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