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樓上,
卻另有一番模樣,寬大的廳堂裡,
竟然隻有一張桌子擺在上麵,顯然是被包場了,
桌子上,擺滿了各色菜品,而且,還有三位衣著光鮮的年輕男子,分坐三麵,麵色溫潤,星眸劍眉,比世家公子還要顯貴,身上穿的,皆是上好的蜀錦,腰間寬帶上,掛著質地上好的玉佩。
周圍的守衛,儘皆是彪形大漢,太陽穴微鼓,長刀短刃,更是握在手中,顯然都是身懷武功的高手。
在北處簾子內,還有幾人演奏的小曲,思絲管樂之聲,傳了過來,
“文兄,你這荊南的茶水,彆有一番風味啊,雖然入口有些苦澀,但是在口中轉了一圈,竟然有一種甘甜在裡麵,少見,少見啊。”
隻見陳王世子周運福,一身白衣,略帶著金邊的紋飾,那孤傲的臉上,滿是讚歎,一直以為都是江南雲霧茶,配上鏡湖水,泡的茶乃是天下一絕,沒想到,宋王封地茶水,也不簡單,看來又是一樁賺錢的買賣,
<divtentadv>不像自己父王的封地在漢中,雖然是南北要道,可惜沒什麼特產,王府常常被錢財所困,要不是漢中甲士勇猛,說的不自在,這天下,就沒了他們陳王府的事了。
“啊哈哈,哎呀,福兄,你可是寒摻伱家哥哥了,荊南郡那邊,也就隻有這些能拿出手,多賺點銀子享享福,無非是花天酒地,那裡百姓安逸慣了,想其他的也沒用。”
說著,還苦笑的搖了搖頭,端起酒盅一飲而儘,好似真的一樣,隻有同坐的二人,心中冷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不知誰呢,荊南可是產糧的大郡,堪比江南富碩,封地在那,錢財一定不缺,有了那麼多銀子,卻想著過日子,誰能信,花天酒地,你就是住在青樓,八輩子也花不完!
陳王世子,猛然又看向吳王世子,話說吳王府封地在荊北,同為臨邊兩地,顯然是一樣的,這樣一想,陳王世子周運福,心底有了警醒,
“哎呀,兩位哥哥說的都好,咱們什麼樣,誰心裡都有數,小弟雖然在荊北,錢財比不過文兄,手下的人更是難登大雅之堂,福兄在漢中郡的威風,那是傳遍了咱們這些世兄的耳裡,羨煞我等。”
吳王世子周良浩,眯著眼謙遜了一番,那做作的樣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尤其是身後跟著一票護衛,都是各派頂尖的高手,這些人,沒銀子,可是請不動的,財大氣粗也不為過。
陳王世子冷眼瞧了一番,嘴角微笑,客氣一番,
“自家兄弟,客氣什麼,一路走來,相互照應,咱們都還要小心一些,畢竟進貢的車隊還在半路上,我們先頭進京,還是不要張揚為好。”
“哎,世兄此言差矣,要小弟猜得沒錯的話,宮裡麵早就知道咱們來了,與其躲躲閃閃,不如大方出來,吃吃喝喝多自在,是不是,要是東躲西藏,保不準還被猜忌。”
吳王世子周良浩滿不在乎的說著,京城皇城司那些人,狗鼻子那麼靈,怎麼可能沒發現他們,與其被陛下猜忌,還不如光明正大出來玩。
其餘二人聞言一愣,細細琢磨下,大有道理,二人看向吳王世子眼神,有著審視,不簡單啊。
“還是浩弟所言極是,為兄剛剛想錯了。”
陳王世子一抱拳,先道了歉,
卻被宋王世子周業文攔著,
“見外了不是,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來客氣去,麻不麻煩,今日好不容易有個落腳的地方,咱們一起吃好喝好,找個好去處,晚上包個院子,好好樂嗬一下,誰都彆說話,今個,為兄請客。”
“好,那就承兄長情誼了。”
二人大喜,共同舉杯,痛飲此盅酒,剛想動筷子,就聽見樓下傳來打鬥的聲響,三人手中筷子一頓,
周良浩咧嘴一笑,安慰道;
“二位哥哥放心,小事而已,守在樓下的,乃是小弟花重金,從靜安寺那邊招募來的棄徒武僧,一手盤龍棍,無人可敵,當年官府百人出動,圍剿他,竟然被他安然脫身,那百人官兵,死傷慘重。”
聽到吳王世子這樣說,二人也知道,靜安寺武僧,在江湖上名頭可不小,又是棄徒,沒有些本事,敢反叛寺院,還活得好好的,這樣一來,二人也就不緊張了,繼續喝酒吃菜,好不痛快。
酒肆一樓廳堂,
張瑾瑜抽刀閃身跳入場內,一個力劈華山壓了過去,隻見對麵武僧把短棍一橫,
“砰”
的一聲,接下這一招,隻是虎口一疼痛,裂開了口子,隱隱有鮮血流出,
光頭男臉色極為驚訝,沒想到來人天生神力,立刻後撤拉開距離。
張瑾瑜此時也後退三步有餘,虎口震得發麻,好家夥,竟然能擋住自己全力一擊,顯然也是個天賦異稟的人,心底則是小心了許多。
周圍親兵見了,哪裡敢讓侯爺犯險,抽刀就迎了上去,
“砰!砰!砰!”
短棍於長刀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隻見場內棍影重重,刀光閃爍,光頭男獨戰十餘位親兵,不落下風,看的張瑾瑜有些心驚,樓上的是何人,能請得起這些高手,
忽然,
武僧厲聲大喝,手中的短棍一甩,竟然變成了長棍,猛地招式一變,宛如一條出水的蛟龍,翻滾橫掃著而來,不少親兵躲閃不急,用長刀格擋,格擋不急的幾人,則是被打翻在地,
其餘人見此,複又舞動長刀,猶如繞指柔絲,切開空氣的聲音十分刺耳。
領頭校尉大喊,
“合擊陣。”
三名親兵並不攻擊武僧,反而對著其手中長棍砍去,三刀下去,輕易打斷了武僧招式,另外幾人,則是瞅準機會貼身過去,而倒地幾人,則是拿出手弩上了弦,瞅準機會,射了出去,
雖然有些小人舉動,但也是有效果的,狹小的酒肆內堂,用長刀靈活,招式變化快,長棍大開大合,顯然施展不開,落入下風,
張瑾瑜看見武僧被壓製,轉頭看向寧邊那一處,對方顯然落入下風,柿子逮軟的捏,先解決一個再說,
想著,張瑾瑜獰笑一聲,橫刀劈了過去,還不信了,天生神力的人有那麼多,
一個斜劈斬過去,那人反應也不慢,立刻橫刀格擋,可惜,此人手中的刀是凡鐵,如何能擋住張瑾瑜的寶刀,
刀鋒剛接觸,
那人臉色極為驚恐,隨著刀光一閃而逝,慘叫一聲,被張瑾瑜一刀砍翻在地,沒了生息,
刀也隨之斷成兩節,這一幕,看的武僧臉色煞白,後麵那些還想抽刀上來的人,腳下為之一頓,
有人慌亂的就朝著走廊上跑去,張瑾瑜趕緊拿過手弩,對著此人就扣動了扳機,“嗖”的一聲,又是一人應聲而倒地。
“殺,一個不留。”
“是,侯爺。”
隨著弩機箭矢不斷射出,除了堂內的武僧,其餘人早就倒在血泊之中,
“你們好大的膽子,知道我們是誰的手下嗎,竟然敢下狠手,殺了人,”
武僧喘著粗氣,瞪著血紅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前麵的人,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不說,出手那麼狠辣,心底終於有了懼怕之意,自己剛剛也是隻動了欺壓的心思,沒想到真的要殺人啊。
就算身邊那些人想的,不也是與他沒啥關係嗎。
張瑾瑜把刀身拿起來看看,絲毫沒有血跡,不愧是寶刀,用得順手,
“哦。怎麼說,你這是害怕了,本侯在京城,還真的沒有人敢動老子的兵,你們還算是第一個,確實有種,打的老子都累得喘氣了。”
當然心中也有疑問,不就是寧邊進來買肉,怎麼就和人乾上了,想來他的脾氣秉性,不至於啊。
身側的寧邊,趕緊平複一下呼吸,走過來彙報;
“侯爺,末將進來想買一些鹿肉,誰知此人攔著,口出狂言,這才動了手,”
頓了一下,又說道;
“他們先動的手,而且都是高手,”
“誰動的手,無所謂,既然敢攔著,定有依仗,高手,高手好啊,本侯就喜歡高手…”
陰陽怪氣的訴說了一通,那眼神不自覺瞄上了二樓,誰那麼大的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