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賈政醉酒回府(1 / 2)

第690章?賈政醉酒回府

書房內,

隨著父親李崇厚的話音響起,顯得有些突然,

另外就是,今日白天,從晌午開始,父親種種舉動,就有些茫然不解,好似不像以前那般,謹小慎微,反而是感覺一種蟄伏,如今都這個局麵了,還要蟄伏到何時,

畢竟內閣,現如今分為三派,南北兩黨不說,中立的,也隻有兵部尚書一人,其餘的,總歸是暗地裡有著往來,

剩餘父親的那些故舊門生,留在朝堂重要位子上的,也沒有多少人了。

大公子李潮生想了許多,

站在那定了定神,嘴裡還念叨韓昌黎的經意,就是唐朝時候的韓愈,字退之,自稱“郡望昌黎”,世稱“韓昌黎”。

說是詩詞大家,可惜,那時候流傳下來的詩詞,也沒有幾首留下來的,就是不知韓昌黎寫的詩詞,能不能比洛雲侯所做的那些詩詞要好,畢竟洛雲侯能說出來的幾首詩詞,名滿天下。

再想那韓愈登進士第,兩任節度推官,累官監察禦史,三度沉浮於朝堂,晚年官至吏部侍郎,人稱“韓吏部”,直到他死後,贈禮部尚書,諡號“文”,故稱“韓文公”。

這“韓昌黎”還是後來追封的昌黎伯,並從祀孔廟才流傳下來的,父親的意思是何意?

遂問道;

“父親,您是想讓兒子念哪一段話?”

李崇厚起身,慢悠悠的走回了堂內西邊的躺椅上,安穩坐了下來,伸手一指著自己兒子懷中的經意,

“就念,吾自今年來,那六句話吧,念得聲音大一些,人老了,耳朵有些背。”

李潮生此時一臉的疑惑,還沒有明白父親何意,不過韓昌黎的這段話,甚為熟悉,當時候自己也是熟讀於心,可是時間日久,自己有些忘了,開頭說是什麼來著,趕緊伸手翻開書冊經意,按照父親說的,找到了那句話,大聲讀了出來,

“吾自今年來,蒼蒼者或化而為白矣,動搖者或脫而落矣,毛血日益衰,誌氣日益微,幾何不從汝而死也,死而有知,其幾何離;其無知,悲不幾時,而不悲者無窮期矣。”

對,就是這句話,

剛讀完,這段話的原意,不就是說自己老了,人不是不行了嗎,

為何要這樣說,

抬頭看了一眼父親,雖然頭發花白,肌膚鬆弛,但是精神和氣質,根本不像是一位老者,當然,年歲是到了,父親這些年,操勞的事少了許多,養著身子也算好的,未必是壞事。

顯然,

這一眼,也被眯著眼觀察的李首輔看的正著,想來,應該是明白一些事情了,

又問道,

“你可知道,爹為什麼讓你念這段話嗎,想一想,說說!”

李潮生心中一個機靈,想到這些日子裡,父親那日警告自己的話,難不成自己做的那些,爹全部知道了,是誰泄的密,景存亮,還是汪孟善。

輕輕把手上的書冊合上,小心的放在桌麵一角,躬身就走到了西邊的躺椅下首,搬了個凳子坐下,再也沒了剛剛在東苑,挑開新娘頭蓋的興奮勁,

沉吟了一番,

試探的回道;

“無非還是在責怪兒子罷了,爹是老了,兒子也長大了,但兒子也沒想在您老這個年歲時候,給您招風惹雨,算下來,爹在太上皇時候,入的內閣,

至少有二十餘年,我們殺的人,關的人,罷的人那麼多,爹想早點安度晚年,可是你看看,新皇登基後,你就算是放權,他們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你,兒子要是不在前麵,明裡暗裡頂著,誰還能在前麵給爹頂著呢,”

大公子臉色漲紅,雖說父親放權,可是李黨沒散,隻是蟄伏起來,明麵上三位師兄在那恪儘職守,但是其餘的人,早就密謀約定,去地方主政,這些事,他並沒有想刻意瞞著,並且積極配合,安排了不少人。

李崇厚有些渾濁的眼,看了過去,笑了笑,灰白的眉毛細柳長,看著眼前的兒子,確有當年自己的模樣,隻是還太嫩了,說的這些事,做的這些事,無非是要遮人耳目,但是你都要給遮住了,彆人豈不是更好奇。

“就憑你們師兄弟幾個人,那也叫替我頂著,雖然你任職政通司,知道的多,但是伱去不了內閣,看不了奏折,更不能批紅執筆,傳令天下,哪天我要是真死了,不碩ブ彌卸崠止πすΦ劂的位子還能保不保得住,坐在家中,人下了一道令,都能把你們參了,”

聽了父親的話,大公子知道爹說的沒錯,自己做的那些事,誰知道?一臉的震驚,又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和複雜神色交織在一起,不由得喃喃問道;

“爹,您是不是都知道了,”

“嗯,嗬嗬!”

笑聲響起,李崇厚伸手拍了拍躺椅上的被褥,才換的新的,所謂新的,哪一個都不舒服,還不如自己用的那些舊的,什麼樣子都知道,合不合身,一模也知道,隻有這些新的,沒有底啊。

身子往前一探,附耳道;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哼!”

複又冷哼一聲,雙手撐住躺椅的楠木,往後坐了一些,繼續說道;

“潮生,你爹我還是首輔,是大武朝曆經兩代,做了二十餘年的首輔,二十年了,我治了那麼多人,做了那麼多事,誰敢瞞我,

新皇登基後我雖然放了權,可是那些大是大非,陛下雖不在朝堂問我,私底下,爹進宮去養心殿,難道是聽曲的嗎,朝局的事,我敢不知道嗎,老虎吃了人,還能打個盹,你爹我敢打這個盹嗎。”

猛地一睜眼,神色像吃人的老虎一般,哪裡還有老人的夕陽遲暮,反而是一個蟄伏已久的猛獸一般。

李潮生嚇得身子一抖,臉色發白,喊道;

“爹,那你知道他們想乾什麼嗎!”

李潮生神情激動,出口反問,畢竟,已經有人注意到他了。

可惜首輔大人依然不為所動,自顧自問道;

“我剛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知道爹為什麼要讓你念那段,那我就告訴你,這幾句話實則半個時辰前,是內閣閣臣盧文山對司設監掌印太監,楊馳說的話,”

“什麼,盧文山那個老賊說的,他的意思是爹老了,要和司設間掌印太監楊馳,一起把爹給扳倒。”

李潮生脫口而出,恍然大悟,朝堂南北鄉黨,看似勢均力敵,實則是盧文山的南黨,始終壓製北黨顧一臣,隻要爹倒下了,內閣首輔的位子,八成就是盧文山那個老狐狸的,這樣一想,大公子心裡哪能不急,

再看向父親,卻是不急不躁,穩坐那,冷哼一聲,

“哼,盧文山,不過是占了當今陛下,陪讀時候的便利,才能有如今的位子,現在來說,他還不敢,他也沒這個能耐,楊馳不過是想挪個位子,進司禮監,內閣裡,不管是盧文山,還是顧一臣,他們倆還沒這個膽量,就是讓給他們二人坐,他們也坐不穩,知道為什麼嗎?”

此時的大公子有些混亂,裡麵的事沒有理順,腦門子見汗,手不知何處放,心中是亂了,隨口回了一句,

“是朝堂和皇上,還離不開爹。”

話還沒說完,隻覺得肩膀一沉,見父親把手重重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沉聲道;

“大武朝隻有一個人可以遮風擋雨,那就是你爹我,李崇厚,大武朝離不開你爹,離不開你爹!”

榮慶堂,

晌午的時候,

賈母召集了眾人,一起作陪孟家丫頭,用了膳,敘了話,表麵上儘皆滿意,雙方還約定下一次再聚首的機會,看樣子,給賈寶玉相親的事,這第一步算是成了,畢竟眼裡還是能看下去的,至於成不成,那不就是談來的嗎。

在桌上,

剛來的史湘雲還有些放不開,除了三春丫頭熟悉,大嫂子李紈還有些眼熟,其餘人倒是不怎麼認識,就算是二嫂子王熙鳳,也沒有見幾麵,言語間,還不是那麼熟悉,所以,也沒有過多的話語,中規中矩坐在那,吃了飯,這一頓,也是史湘雲這些年來,吃的最好的一次,很多菜名都不知道,頗有些驚喜,就是翠縷那丫頭,一口沒吃,心中還有些擔憂。

期間,

還不時打量著坐在一起的林黛玉和薛寶釵,她們二人,從客廳的時候,就靠著一起坐著,如今還是挨著一起用膳,都說二人一同入了侯府,看樣子,不是傳言,那為何都住在榮國府,而不是侯府呢,心底有了好奇,但也知道有些事,隻能私底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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