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發情期。(2 / 2)

左年根本不想搭理那個人,覺得他像遊樂園的小醜,上躥下跳地折騰,隻會讓人覺得滑稽。

校園生活總是灰暗,他不想告訴爸爸們,怕他們為他擔心,怕左爺爺又說他事多。難熬的時候,他學會了寫日記。他把遠在千裡之外的人放在心裡反複想念,他把所有溫暖的情話寫進筆記本裡,悄悄訴說自己的愛意,他知道,總有一天他們會重逢,然後像小時候說的那樣,永遠在一起。

在此之前,他不能抱怨生活,不能被其他人影響,他要變得更加優秀才行。迎接美好未來前,總會有坎坷,這是他在課本裡學到的知識。

他在筆記本裡一筆一畫寫下那個人的名字,這是他的希望。

原本他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逆來順受,可這天,同桌那個壞蛋搶走了他的戒指。他最寶貴的戒指。

他用項鏈串起來戴在脖子上,下了體育課,不知道戒指怎麼跑到了衣服外麵來,被同桌看見了,一把扯斷了鏈子,拿在手裡把玩。

左年氣急了,那是段百歲給他,那是他們的信物,怎麼能被人搶走?

他第一次和人打架。

即便對方是個身量不小的Alpha,他也義無反顧地衝了上去。

自然,他吃了點虧。後來是有人叫來了老師,他們才被同學分開。

他的戒指被他搶了回來,但也因為打架請了家長。

他很愧疚,覺得給爸爸添麻煩了。可爸爸卻誇了他,說他做得特彆好。還說,如果再有人欺負他,就狠狠還回去,不需要顧忌什麼。

那天在辦公室,老師讓先動手的他道歉,爸爸卻說,絕不道歉,還讓同桌先給他道歉。再後來,乾爹他們也來了,來了好多人,同桌哭著給他寫保證書,位置也被調得離他遠遠的。

打那以後,雖然他還是沒什麼朋友,還是有人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但沒人再明目張膽欺負他。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院長媽媽說,你需要一個好的家庭為你撐腰,你才不會活得那麼艱難。

左年覺得自己好幸運,這麼多人愛他,讓他變得更加堅強有底氣。

他把戒指又隨身帶著,盼望著段百歲早早回來。

高中,大學,工作實習,一晃八年過去了。

他等的人終於回來了。

聽說段百歲已經到了要被安排強製匹配的年紀,左年意識到,他們可以結婚了。

他拿著戒指和體檢報告,歡天喜地地去找了段百歲。他告訴段百歲,他現在很健康,腺體已經被治好了,還問他可以和他結婚嗎?

段百歲的表情很冷漠,眼神也有些奇怪,他問:“這個你還留著?”

這個你還留著?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不是他們的信物嗎?他不該留著嗎?

那時,他以為段百歲是感歎,感歎這麼多年他還保存著信物,感歎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現在想來,段百歲那種反應,其實是無奈和不理解。

自己用他六歲時的一句話捆綁了他,逼迫了他。所以他不喜歡自己,不是正常的嗎?

左年從夢中醒了過來,蒙在眼底的薄霧散去後,他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睛,瞳仁淺淡,總給人一種薄情的感覺。

“哥哥……”他腦袋還有點發懵,情熱最重時,他確實看到段百歲來了,可他以為那是幻覺。

“醒了?”

“嗯。”

“好些了嗎?”

男人的大手還搭在他的腰間,他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未著寸縷,和眼前人緊緊貼在一起。

左年耳臉發熱,舔了舔乾裂的唇:“好多了……”

“所以你到底是沒分清發情和感冒,還是故意不告訴我的?”段百歲質問道。

左年垂著眼,昨天他是真的感冒,但今天,他是早上起來時,就知道了自己不對勁。身體裡的燥熱和悸動,讓他很想依賴段百歲。在送段百歲出門時,他幾乎快要脫口而出,讓他彆走,留下來陪陪他。金醫生給他講過初次發情症狀以及應對方法,所以他其實是故意不告訴段百歲的。

“看你這個表情,應該是知道的。”段百歲說。

放在腰上的大掌用了點力,左年瞬間繃直了身體,低低道:“不想,麻煩哥哥。”

好一個不想麻煩,段百歲被氣笑了:“那這種事,你想麻煩誰?金醫生還是你那堆小玩具?到最後還不是我來。”

“對不起……”左年小聲致歉,有些難為情地咬著自己下唇。

“為什麼說對不起?”段百歲揉著他的唇瓣,把他的下唇解脫出來。

“就是……對不起……”左年眼睫輕顫,“讓你聞到了惡心的信息素,還耽誤了你的工作。”

段百歲一怔,道:“你說什麼胡話?”

怎麼會是惡心的信息素?明明甜得不得了,就和它的主人一樣,段百歲分明很喜歡的。

“醫生說,我做過手術,第一次發情,不能打抑製劑,所以才這樣。”左年哽咽解釋,“以後,我會做好準備的,不會再讓你麵臨這種突發狀況了。”

左年想,不管怎樣,隻要不再做出讓段百歲煩惱的事,他就還可以呆在段百歲身邊,他們的婚姻也就不會破裂。

他覺得自己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明明已經知曉了段百歲的心意,卻還是不願意放他走。他真的太壞了,就像電視劇裡的惡毒男配!

兩人對視許久,他沒在段百歲臉上看到任何表情。他以為他這麼說,段百歲會開心,會誇他,但是都沒有。

段百歲鬆開了抱著他的手臂,說:“隨便你。”

男人下了床,打開門走了出去,昏暗的臥室裡又隻剩下他一個人。

左年伸手摸著後頸,那裡已經被做了標記,他的歲歲哥,到底還是心軟了,對他儘了Alpha該有的義務。

他好愧疚,卻又舍不得這份溫情。矛盾的情緒反複折磨著他,讓他有點崩潰。他把臉埋在枕頭裡,痛苦地哭出了聲。他覺得自己又蠢又壞,一廂情願地禁錮著段百歲,毀了他的幸福。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門又被重新打開。

Alpha逆光而立,手裡端著一個水杯,疑惑不解問:“話都讓你說了,我也都依了你,為什麼還哭?”

左年抬起臉,胡亂地抹了兩把淚,扯著嘴角想像從前那般揚起笑臉,可唇角總是不受控製下撇,他撒謊道:“醫生說,這是正常生理反應,我不是故意要哭的。”

段百歲走到床邊,扶著他坐起來,給他喂了一點水。

待到他稍微平靜後,段百歲道:“你昨天都聽到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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