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位麵,兩宮的最大特點就是“看上去厲害但其實很容易忽悠”。
正如曾國藩在剿滅了太平光明國,以第一功臣入朝之後,對於兩宮四王的判斷。在曾國藩看來,兩宮“無知”,奕欣“輕浮”,都不是有大智慧的英主。因而在曾國藩最後的歲月裡,是深為帝國的未來擔憂的。
事實確如曾國藩所擔心的,黛青宮廷的這一弱點後來屢屢被李鴻章等私心較重的政客所利用。
而曾國藩本人,則作出此預判之後不久,就經曆了這一判斷的驗證。
黛青發生了著名的翔津教案。
當時的情況是,黛青百姓懷疑並汙蔑由外國人建立的聖光會聖殿偷小孩兒,挖心挖眼配藥。本來這隻是一些因無知和盲目仇恨而引發的一些市井謠言,但是後來一些堅信謠言的暴徒居然因為堅信謠言而襲擊聖光會殿堂,不僅造成財物損壞,還打傷甚至打死了幾名侍祭。
這麼一來,事情鬨大了。
當時,舉國上下,幾乎所有人都支持黛青暴力民眾。很多人認為,案件的背後真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普通百姓居然起來反抗洋人了,那麼朝廷正好可以利用民心民意,反擊洋人,把所有的洋人都趕出黛青,大家就可以繼續關起門來過原本的太平生活了。
在黛青,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黛青一切的災難都是源於洋人。大家覺得,如果沒有洋人出現,黛青一定會國泰民安;而隻要把洋人趕出黛青,黛青一定會再次複興成為天下第一強國。有些人甚至堅信隻要趕走洋人,黛青再休養生息一二十年定能征服四夷,殲滅列強,讓天下萬國都來跪在黛青腳前稱臣納貢。
既然是幾乎所有人,當然就有不在這“幾乎”之內的人。
正所謂“大多數人在大多數的時候,大多數是缺少專業知識、不了解完整準確信息、缺少理性和公義的。”能夠身處“幾乎所有”之外的,當然就是那種“頭腦理性、心地純全、滿有知識”的人。
曾國藩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在受到兩宮委派,以欽差大臣的名義,認真調查案件之後,曾國藩做出了“公事公辦”的態度。沒有偏袒滋事的黛青百姓,而是懲辦了殺人的凶徒。
結果引起很多“忠君愛國”者的攻擊,說曾國藩懼怕洋人,崇洋媚外,不是忠臣。總之曾國藩被各種潑臟水,各種戳脊梁骨,各種扇大耳光。一夜之間,曾國藩從拯救帝國命運的中興之臣,成了人人喊打的千古罪人。
而兩宮一來不願得罪主流,二來也是有意想要打壓湘軍勢力,便順水推舟的斥責了曾國藩。並且寬大處理了肇事者。
曾國藩本來就已經認定黛青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前途,見此情形,更加心灰意冷,乾脆辭官不乾了。
兩宮對洋人,對外國,知之甚少,因此對於黛青帝國的國際定位和黛青朝廷與民間相處的根本模式,都是非常模糊不清楚的。不是說沒有一套好的戰略思維,而是根本沒有戰略思維。
兩宮統治的唯一原則,就是一切以自己的感覺為原則。
而在a位麵的曆史中,兩宮對於洋人基本上沒有好的感覺。看不懂,整不明白,又不願意研究,最後隻能盲猜。越盲猜,越覺得對方是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