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父母還沒離婚,他們家還是那樣和滿的時候,在他的記憶裡,母親其實並沒有現在這樣沉默堅定的,那時候的母親,比現在可活潑多了。
用活潑來形容或許不太對,但他總覺得在父親麵前的母親,更年輕一些。
曾經的他不懂,但活過一輩子的秦陽就明白了,那是因為父親對母親的愛。
一想到父親,他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而那邊張蘭也和馮慧對罵了起來:“你說我兒子比不過你兒子?笑話!你讓人來評評理!我兒子可被評為二中的優秀學生過,你兒子呢?打架鬥毆,沒被退學就不錯了!”
“我兒子可從沒打過人!”馮慧辯解。
張蘭冷笑:“沒打過人?那我怎麼聽說你兒子是一中校霸?不是打人打來的,難道是收保護費收來的?聽說你這店子是你兒子出錢租的,該不會用的是收保護費的錢吧?”
她在來之前,早就打聽過秦陽在一中的名聲了,簡直可以用‘聲名狼藉’來形容,這也是她敢過來的原因。
這種社會敗類都能在學校過得逍遙自在,她那寶貝兒子憑什麼要受那樣的委屈!
“你——”
馮慧指著張蘭,張了半天口,卻又顧及兒子在旁邊,無法說出一些話來,氣堵在心裡,一時間不上不下,人都快憋暈過去了。
秦陽卻不明就裡,隻當母親是被氣狠了,心中頓時著急,連忙將胖子搬來的椅子放在了旁邊,扶著母親坐下,
“媽,你彆急,一切有我在,你先坐著休息。”
“可是……”
馮慧還是擔心,她和張蘭當了好幾年的同事,之前在廠裡的時候,這張蘭就總是針對她。
如今雖然她不知道秦陽和她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同為母親,她清楚張蘭肯定不會輕易揭過此事。
秦陽知道母親是在擔心,他握住母親的手道:“媽,你放心,看我的。”
他本來是想讓張蘭再多說一些,畢竟她說的越多,破綻和漏洞也就越多,之後他也更容易反駁她。
但現在母親被氣成這樣,他不想再讓張蘭說下去了。
張蘭知道兒子向來有主見,也不個是莽撞的人,見他堅持,她也隻好點了點頭,隻是末了她仍舊不放心,忍不住補充了句,
“媽在這裡。”
秦陽一愣,握了握母親的手,用力點了點頭。
安撫好母親後,他站直了身體,走到了張蘭麵前。
“你...你要乾什麼?”
張蘭看著麵前高出她一個頭有多的秦陽,心中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股被壓迫的感覺,她也忍不住嘀咕,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見秦陽,甚至剛剛也沒這種感覺,怎麼現在卻……
輸人不能輸陣!尤其在看到秦陽抬起手的時候,她下意識就決定先發製人,
“打人啦!救命啊,要打人啦!光天化日有人打人了啊!”
突如其來的淒厲嘶吼一下子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站在外圍的人還以為真要打人了,甚至有人踮起腳伸長了脖子看,而跟著張蘭來的那幾個人,更是拚命往裡擠。
“要打人?誰?”
“誰敢打我妹妹?”
“哪個打人?”
然而幾人擠到了麵前,卻隻看到張蘭麵容驚慌,而站在她麵前的秦陽卻在撓頭發的場景。
圍觀的眾人也隻剩下了無語,尤其是那些踮腳看的。
“就這?”
“人家就撓下頭發,怎麼就變成打人了?”
“她不會是精神有問題吧?”
“難說。”
張蘭臉色也不太好看,她本來是想先發製人,哪裡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秦陽慢條斯理地將手放了下來,好笑地問:“張阿姨,你這是有妄想症?要不去醫院看看?”
張蘭‘哼’了一聲,強行道:“早就聽說你會顛倒黑白,你這身強體壯的,大家又都清楚你愛打架,誰知道你是不是要打人?”
童婉畫聽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
“阿姨,請你放尊重些,不要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