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張蘭,圍觀的人裡有不少也是在旁邊做生意的,聽到這話也都是無比震驚,他們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小吃鋪,竟然門外一個監控,店裡還一個監控。
“就這麼個小店子,還裝兩個監控?”
“就是啊,這店裡裝監控有什麼用?又不是文具店。”
說話的老板開的剛好就是文具店,他店裡是裝了監控的,為了防止有人偷東西。
但他那文具店之所以需要裝,是因為店裡擺了不少貨架,視野有限,東西有多,很容易讓人有機可乘。
但秦陽家這店子,一目了然不說,還是個小吃鋪,能偷什麼?
要知道裝監控可不便宜,每天花的電費也不便宜,這還是商電呢,所以他無法理解。
有人聽到這話就反駁了:“誒,怎麼沒用?你看現在不就有用了?到底是雙方一起弄的,還是單方麵被砸的,看看監控就知道了。”
文具店老板一時語塞:“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不過他們家難道早就預料到會有今天?不然怎麼裝監控呢?這馮姨還真是未卜先知啊。”
反駁他的人搖頭:“那就不知道了,不過聽馮姨說她家這店子,裝修什麼的都是聽她兒子來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啊?她兒子?那個高中生?不會吧,高中生怎麼懂這些。”
“不是高中生,也想不出裝監控吧?”
眾人議論紛紛,秦陽則滿意地看著張蘭那震驚到失語的表情。
確實,他們隻是個小吃鋪,東西一目了然,幾乎不存在偷東西的情況。
如今這個年代,個人監控還沒有普及,而且也不便宜,因此裝監控的店子還是很少的。
當初裝修的時候,他提出要裝兩個監控時,母親還反對來著,覺得太亂花錢,不過他還是堅持要裝,沒有彆的原因,也不是什麼未卜先知,純粹就是覺得多個保障手段而已。
瞧,這不就用上了麼。
他看著張蘭,微笑問道:“張阿姨,你還要說是你和我媽媽起衝突,一起弄成這樣的嗎?等待會警察來了,你也要這麼說嗎?”
一聽到警察,張蘭還是有些犯怵的,但她也不可能在一個高中生麵前否認自己之前說的話,那她臉還要麼?
所以她便開始胡攪蠻纏:“什麼我弄的還是你媽媽弄的,這些我都記不清楚了,哎喲喂!我的兒子喲!都是被你給害了啊!”
秦陽:“……”
這哭天搶地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鄒威是死了呢。
蔣新月幾人對這種人也很是鄙視:“嘁——說不過就開始轉移話題。”
“比我轉移話題的本事還要僵硬,真當大家看不出來?”
“一大把年紀還這樣,我看著都替她害臊!”
不過童婉畫幾人是堅定站在秦陽這邊的,但跟著秦陽來退錢的那些人就不一定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為什麼這個阿姨說秦陽害了她兒子啊?”
“她兒子是誰啊?我們學校的嗎?”
張蘭雖然在嚎,但耳朵還是尖的,一聽到這些問題,立馬就來勁兒了,
“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兒子就是被這秦陽給害了啊!”
“十一的時候,我兒子和他一起去安西旅遊,結果呢!他秦陽倒是自己回來了,我兒子卻被留在了安西!”
“我兒子還當他是朋友啊,當時還打電話和我說遇到了一個一中的學生,兩人很要好!誰知道——”
張蘭突然變了臉色,惡狠狠地盯著秦陽,
“——誰知道他秦陽竟然會那樣對我兒子!簡直是人麵獸心!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啊!”
“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和他媽本來是朋友,早就知道秦陽這人,也聽說他愛打架,不學好,成績吊車尾,就是二流子小混混——”
張蘭話沒說完,馮慧就忍不住了,
“你——你閉嘴!你憑什麼說我兒子?我兒子他品學兼優,成績優秀!你兒子哪裡比得過我兒子!”
秦陽有些詫異地看向母親,在他的印象中,母親一直都是個和婉的女子,哪怕是當年父親離開的時候,母親也都是將一切默默承受了下來。
她如同靜靜盛放在牆角的九裡香,沒有什麼能夠使她彎折,即便雨打風霜,她也一樣默默佇立在那裡,總是將這個飄搖不定的家,堅定地撐了起來。
但這一刻,他才突然意識到母親也並沒有如他以為的那樣……呃,溫婉。
或者說,他覺得母親要不是顧忌他在一邊的話,可能說的就不會是‘你閉嘴’這三個字了。
秦陽不由一笑,說實話,他覺得這樣的母親,才更像他小時候記憶中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