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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被押送到某間偏房,律玦和熾觴默認將唯一的床鋪讓給了少煊。
其實區區盛家侍衛並不能奈何得了他們。
隻是侍衛皆是凡人之軀,少煊不想傷害他們也不想節外生枝,便偷偷給熾觴使了顏色,不讓他輕舉妄動。
而律玦也念在西州對自己的恩情,沒有奮力反抗。
雖然熾觴滿臉不開心,板著張臉靠在雜草堆裡抱怨著。
“你說西州這群趨利避害的白眼狼,水墨夫人中毒跟咱們能有什麼關係?非要押著我們交差是不是,真以為我們好欺負!”
熾觴一腳踹裂了牆壁,上麵的灰塵落了他一臉。
“你也彆這麼大氣性,盛家老爺正看咱們不順眼,指不定幾天吃不上飯呢,水都不一定給幾碗,你省著點口舌吧。”
少煊盤腿坐在床上閉目養神。
“倒不如想想此事蹊蹺之處。”
“你真是年紀大了什麼都沉得下心來。”
熾觴撇撇嘴虧她,卻被她突然一記眼神嚇噤了聲。
“吃喝不必擔心,盛鈞儒好歹也能偷摸混進來四菜一湯。”
律玦靠在另一邊的房柱上,泰然自若地分析起來。
“盛曦和的懷疑也有他的道理,畢竟眾人之中,唯有我們是外人。”
“西州是得罪了人——”
熾觴背靠雜草堆,翹起二郎腿,環著臂回想著近期發生的事。
“咱們三個心知肚明,彼此清清白白……”
“這些日子出入西州的,不就是那些被處置的異域商人,定是他們心懷怨恨,投毒西州……”
“我倒著想都能理清因果,他一個坐鎮西州的盛家老爺能想不明白?還不是尋不見那些已被遣返的異域商人,麵子上過不去……”
“還有一人,你忽略了,”少煊突然張開眼,看向二人,“遊雲歸。”
*
半夜,外邊窸窸窣窣的聲音越發明顯,律玦站起身,篤定道:“飯來了。”
說罷,便起身到前院去迎盛鈞儒,而屋內的少煊和熾觴便借此機會竊竊私語。
“小鬼們現在還能探聽到消息嗎?”
少煊一邊盯著律玦離開的方向,一邊問熾觴。
“不行,姓盛的把各個通道都給封鎖了,真絕情——”熾觴冷哼一聲,“如果這種毒是遊雲歸的手筆,你覺得是衝著誰來的?”
“他認得我,可我實在記不清在哪裡與他打過交道。”
少煊摸著耳垂,仔細回憶著。
“除了上次在山神秘境我們動過手,打傷過他……”
“再者,就是那箱送到封陽鏢局用於重建的真金白銀了,當時的署名是我的名字,可那麼多銀兩我根本不可能拿得出手,我猜定是出自西州……”
“若是說他們有什麼理由這樣做,隻可能是盛鈞儒那個傻少爺——大概是聽律玦提起我與封陽鏢局的淵源,想向封陽鏢局賣個人情。”
熾觴歎了口氣,語氣頗為無奈:“盛鈞儒那個傻小子,真是多事,給自己家裡惹了多大的麻煩都不知道——那遊雲歸是何等的人精啊,能猜不出他的小心思……”
“莫不是遊雲歸想以此教訓西州,再借西州之手除了我們?”
少煊皺著眉,又摸了摸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