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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因為路上過於顛簸勞累,本來眾人初步商議的是等律玦傷勢穩定了再啟程不遲。
可經與熾觴的私下討論後,她又覺得不能出於個人原因為律玦停下腳步。
更何況律玦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她也沒有將律玦牽扯其中的打算。
——即便他已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麵的少俠,可她仍有望他平安的私心。
而盛鈞儒對他又宛若親兄弟般,定不會虧待於他。
而且如果她猜測不假,那水墨夫人……
總之,留在西州,律玦這輩子都可順遂無憂。
“阿玦,我不希望你涉險,你明白嗎?”
少煊收起嬉皮笑臉,一臉嚴肅。
“安穩的生活不是誰想要都能得來的,你好不容易在西州紮了根,我不想你隨我漂泊。”
律玦露出疑惑的神情,猜測道:“是封陽鏢局的要求嗎?”
“是,我拿了淨穢綾,條件便是替他們擺平遊雲歸的威脅。”
少煊乾脆一編到底,說謊都臉不紅心不跳。
“我需要到天南海北尋覓神息,你會讓我分心。”
“為什麼熾觴可以與你形影不離而我卻不行?我獨闖西州,曆練三年,驅逐濁氣,精修武藝,隻為與你並肩作戰時能做你堅實的輔助而非拖累,我以為時機已成熟可你卻想棄我而去——”
律玦突然情緒激動,一把摟住少煊,將她結結實實地按在自己的脖頸間。
“我已能夠控製體內的山神心臟之力,你要其神息便悉數拿去。”
少煊還來不及掙脫,便感受到一股強勁之力霸道地將她固定在那裡,即便是想調動自身的神力也無法抵抗。
她分明感受到律玦體內的神息,正在向塑成她的、拚湊而成的靈魂碎片處融合,她能覺察到血肉的交融和神力的煥新。
“阿玦……”
“彆丟下我。”
不知是在哪一刻,兩人之間的聯結突然間斷,緊接著巨大的衝擊令雙方相斥。
律玦向後踉蹌了幾步,便單膝跪地,一手撐在地上,一手覆在胸口,隨之口吐鮮血。
少煊倒退了幾步便迅速穩住核心,氣定心神後立刻跑向律玦。
“你再亂來我真真撒手不管了。”
少煊將一手握在律玦的肩上,感受他此刻體內的狀況,還好無礙。
她仍然覺察到不同的力量尚在他經脈裡,包括山神神力。
“看來山神心臟認主。”
少煊輕笑一聲,望著律玦。
“你把全部山神神息輸入我體內,可這半顆心臟卻隻與你的心臟融合,隨時探知神息所在——我算是甩不掉你了。”
律玦嘴角掛著血,卻笑意頗深。
“我送你回房,明日還要早起趕路。”
*
第二天大清早,熾觴見律玦正等在少煊的庭院裡,便大致猜到少煊與律玦的談判結果了。
他沒再多言,隻是淡定自若地坐到律玦對麵。
“你還真是塊狗皮膏藥。”
律玦隻是淡漠地瞟了一眼熾觴,沒搭話。
“但我確有對不起你的地方,”熾觴突然端正坐好,神情嚴肅道,“抱歉。”
律玦這才疑惑地看向他,似乎是等待他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