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律玦突然起身向床邊倒去,瞬時口吐鮮血,還濺到了盛鈞儒的衣角。
“玦哥?玦哥!”
盛鈞儒顧不及自己被弄臟的衣服,趕緊扶住他有些控製不住的身體。
蘇醒的律玦隻是搖搖頭,眼神飄忽不定,想聚焦卻又不能。
他的視線忽暗忽明,在模糊之中突然陷入無邊黑暗。
身旁的盛鈞儒看他的眼神不對勁,連聲詢問:“怎麼了?眼睛不舒服嗎?”
“看不見了。”
律玦的聲音冷靜地出奇,腦袋裡還混亂不堪,但他很快便捕捉到重要信息,語氣中才聽出些急迫。
“阿煊呢?”
“她受了傷,但沒有性命之憂,連日守著你身體吃不消,好說歹說才肯去休息,這時候正在彆院,你彆擔心。”
盛鈞儒三言兩語告知了少煊的情況,便很快憂慮起律玦。
“你感覺如何?眼睛怎會看不見?莫不是被那人傷了去?我去喊人,你彆著急!”
“不急,你先跟我說說西州的情況。”
律玦撐著虛弱的身體,勉強坐直,盤膝運氣,一邊聽著盛鈞儒的講述,一邊探著自己的身體狀況。
“聽嫂子說,你和她取得山神心臟後被遊雲歸那隻老狐狸偷襲重傷,他取走半顆心臟帶傷逃跑,我和熾觴在山神秘境入口尋得你們,回來後你就一直昏迷……”
“當時遊雲歸似是拿出什麼法器暗算你,莫不是你的眼睛因此受傷?”
律玦隻是儘力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沒有做聲,傷了他眼睛的法器?
他隱約隻能記得是一麵平平無奇的鏡子。
“西州濁氣在嫂子和熾觴的幫助下,已漸漸消散,零星的一些也被我們一一擊破……”
“說也奇怪,山神秘境被破鏡後,濁氣也四散而去。”
“另外,無論是你的身份還是喚玶的下落,我一個字都沒提,目前知情人還是隻有我和大柯……”
“我想這是你的私事,說與不說,決定權在你,在你開口之前,我隻能儘力幫你保守秘密。”
盛鈞儒頓了頓又補充道:“嫂子真的很關心你。”
從盛鈞儒的口中每一句嫂子都戳在律玦心尖上。
他為與少煊的重逢而欣喜,但也同樣不知該如何麵對她。
闊彆三年,他已無從判斷少煊對自己的態度是否如初。
如果說山神秘境的考驗,讓他們無暇顧及舊情的糾葛,而必須攜手共進,那麼此時,當一切塵埃落定,也就沒有理由和間隙再繼續逃避。
盛鈞儒見他不說話,以為律玦在為自己調節氣息不能被打擾,便想知趣的退開,並將這一激動的好消息告知少煊。
而當他退到門口,隻聽到律玦呼吸尚不平穩的一句“謝謝”。
“我們之間哪還需要這些客套話。”
盛鈞儒會心一笑,便安靜地關上門,留他一人在屋裡調息。
*
彆院的石桌旁,熾觴正在監督少煊好好吃飯。
可她實在沒什麼胃口,這裡哪道菜都比不上律玦的手藝。
“這可是西州最有名的醉晏閣的拿手好菜,你不能因為偏愛律玦,就詆毀人家的招牌啊。”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