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觴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情緒有些激動。
提到玉玦,少煊微愣了一下,但還是擺了擺手,笑道:“橫不能會個樂器有個玉佩的人,都是繪夢師吧。”
“你還彆不信,”熾觴一副篤定的模樣,“我有種強烈的直覺……”
“熾觴,雲繪宗昭示天下的繪夢法術,不過是哄騙凡人的噱頭,你堂堂鬼君,不會也受此蠱惑吧。”少煊見他模樣像是著了魔,怕他失了理智,放下劍正色道,“晏初能造夢不假,但他已然隕落,雲繪宗的繪夢師所學最多不過是些皮毛,未得精髓。”
“就算是效仿,也能有三四分像不是嗎?”
他說完這句話馬上就鬥誌昂揚地跑了出去,少煊都還沒反應過來製止。
林子深處,律玦正在泉邊撫琴,他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希望這麼多天的勤加苦練,可以讓他稍微對自己創造的夢境能有所掌控。
然而腰間的玉玨剛要發出微弱的光,遠處便傳來匆忙的腳步聲,擾亂了律玦的思緒,他趕緊收了琴音,玉玨也隨之恢複常態。
“你果然還在這裡!”
熾觴一個箭步衝到律玦麵前,他下意識拉開與熾觴的距離。
“我問你,你小子是不是雲繪宗的繪夢師!”熾觴開門見山,“我就知道你不簡單,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纏上少煊,為什麼獨自行動,為什麼沒錢沒勢力還能入宗修煉——但我敢肯定,你絕對就是繪夢師!”
律玦聽罷倒沒什麼表情的變化,隻是淡然依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彆給我裝傻!在少煊麵前裝可憐,在我麵前又是另一幅模樣,她心疼你,我可不心疼!”熾觴直接伸手抓住了律玦的衣領,“你現在就給我彈,現在就讓我入夢!”
律玦不知他為何對繪夢師這麼感興趣,但看這架勢,像是不給他彈就要把自己活扒了一般,他當然不能束手就擒,藏在袖中匕首已經躍躍欲試。
但聽力靈敏的他,已察覺到少煊正在靠近。
“我不明白。”
他還是咬死不鬆口,心裡估摸著少煊腳步的頻率和趕到這裡的時間,以及熾觴出招的速度,輕悠悠吐出這麼一句令熾觴惱火的話。
“好,我看你能嘴硬到何時!”
一拳落下,律玦的嘴角已然滲了血,他生生吃了這一拳卻沒反抗,果然被趕到的少煊撞見,他被打倒的瞬間,少煊上去對著熾觴就是一腳。
她真正生氣的時候不愛說話,將熾觴踹倒後也隻是麵無表情地看了眼他,便將一旁虛弱的律玦扶起來,帶著他很快消失在熾觴的視野裡。
似乎這一腳才將熾觴拉回理智,他回想剛剛一係列舉動確實有些過了火,這跟刑訊逼供有什麼分彆。
於是便垂頭喪氣地將彩鳳鳴岐背了回去,到庭院的時候,少煊正取來冰塊給律玦小心敷著。
“是我衝動了,抱歉。”熾觴向律玦微微欠身,又拉過少煊背對著律玦,小聲道,“少煊,你彆怪我多事,我還是不能完全信任這小子,不如我也一同住下,好保護你的安全……”
“鬨夠了嗎?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反應過度嗎熾觴?”少煊很少如此嚴肅地跟他說話,“你究竟是憂慮我的安危,還是想借此了卻自己的心結?”
自從熾觴在林中對律玦大打出手後,又被少煊冷臉教育一番,自是收斂了不少,但還是拗不過律玦和熾觴兩人命裡犯衝,對話不過兩三句就一發不可收拾,熾觴又見少煊對律玦多加偏袒,更是心中憤憤不平。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