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娛也不是靠幾個人維持的小作坊,說一句實在點的話,這個事業群有龐大的架構和支撐部門,缺了任何人都能繼續運轉。
賀景延對途科的態度太無所謂,搞得途科很尷尬。
說完場麵話之後,他們想對挖牆角的事做點解釋,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記得你是紀彌的同學?”賀景延找了個話題,與工作風馬牛不相及。
跟在老總身旁的易遠立即頷首,舉止有些局促。
“我和您見過,抱歉,那時候我剛轉到遊戲業務,沒有認出來。”他道。
隨後,他很有眼力見地補充:“我和您助理從小學開始就是同學,大學裡還讀了同一個專業。”
他以為賀景延好奇,會背後打聽些紀彌的東西,然而做好了表現的準備,對方卻沒有多問。
賀景延道:“噢,我之前就聽他講過。”
他似乎就是看見易遠,想到易遠與紀彌的關係,於是隨口說了一嘴,單純在炫耀自己與紀彌蠻熟悉。
白激動的易遠:“……”
賀景延沒有與這兩人再聊,東張西望了下,看到有人身形與自己類似。
也就是與Jing差不多。
偷拍彆人太沒道德,他拍了拍Noah的肩膀。
“幫我拍張合照。”賀景延撫平衣服上的細微皺紋,指了指不遠處的男人。
Noah不理解賀景延為什麼會找人拍照,但沒有多問,接過老板的手機上拍了兩張。
然後,更加令人難以理解的事情出現了。
賀景延盯著那張照片,眼神裡莫名有些殺意……可Noah覺得自己也沒把他們拍醜啊?!
兩個身高一米八五往上的人,並肩站在一起,想要拍得稀奇古怪,還頗有些難度。
Noah瑟瑟發抖地想,所以賀景延是有哪裡不滿意?
而賀景延深呼吸一口氣,想把照片發給紀彌,差點習慣性點開萌心。
硬生生調轉去了微信,他再度看著照片沉思半晌,心情複雜地沒點擊發送。
原先他答應紀彌的囑托,是因為紀彌對上司太有分寸,好不容易才有這麼一個不情之請。
賀景延怕這次要是拒絕了,就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但是讓紀彌去想象和另一張麵孔談戀愛……
賀景延陰惻惻地想,乾不來這種事,自己不允許這種事。
沒管紀彌在對麵嗷嗷待哺,他掐滅了手機屏幕。
主辦方安排的房間就在宴會廳的樓上,鴻擬開了幾間總統套房,賀景延是一個人住。
衝完澡圍著浴巾出來,紀彌也回家了。
他再度纏上來:[你是不是把小紀老師忘掉了?]
賀景延垂下眼,笑起來:[等等,我剪裁一下。]
把合照裁成兩半,他把剩下自己的那半張發了過去。
紀彌:[???!!!]
紀彌仿佛要去洗眼睛:[這是什麼東西,下班了為什麼會看見老板?!]
賀景延試探他,給同行潑臟水。
[互聯網行業一堆過勞肥,我在樓下替你觀望半天,感覺隻有自己像那麼一點。]
紀彌不甘心:[另外半張是誰啊?]
賀景延表示那是閒雜人等,可惜拗不過紀彌的堅持。
這時候他咬咬後槽牙,已然選擇性失去了道德,陰暗地給那位無辜路人P圖。
紀彌看著對方有兩個賀景延那麼寬,根本就沒辦法與Jing對號入座,便疲憊地說了句“再見”。
如果他能仔細看看照片,會發現背景像素都被拉得歪曲模糊了。
然而,賀景延以不方便傳播他人相片為由,發完就撤回了那半張。
紀彌困惑:[難道我會發給彆人看麼?]
賀景延冠冕堂皇:[反正他不是你要找的人,又被我襯托得很慘烈,給他留點麵子吧。]
紀彌:“……”
算了,他意興闌珊,與其掀開Jing的馬賽克,不如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力。
晚上與Shell爭論的時候,紀彌聽說他對象買了衣服會拍照過去,自己取長補短見樣學樣。
正好買了一套新的睡衣,房間裡還有穿衣鏡,紀彌打開手機鼓搗了一會兒。
他不怎麼拍照,尤其是自拍,怎麼擺姿勢都有些奇怪。
之前在Jing麵前不顧及形象,這時候卻變得彆扭。
想來想去,動態畫麵總歸比靜態的自然,紀彌決定發起視頻通話。
他沒忘記在Shell和方溪雲麵前的恥辱,還興衝衝準備今晚說點刺激的。
不過,他暫且委婉:[你方便看視頻嘛?不開鏡頭就好,請你觀賞我的西瓜!]
這麼說完再撥過去,那邊很快接通。
紀彌盤腿坐著,鏡頭已經對準穿衣鏡,自以為準備充分,但看著自己整個人出現在屏幕裡,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打擦邊球一般都怎麼釣對麵來著?他大腦卡機。
氣勢洶洶邀請視頻前,紀彌甚至特意看了相關視頻,倍感胸有成竹。
好像就是扭一扭,再故意解幾顆扣子……
但紀彌此時出師不利,很不習慣這種通訊方式,隻是僵硬地對著鏡子。
形象與木樁子大差不差,紀彌丟臉地想。
“你看,快要升溫了,我買的夏季睡衣。”他把手機湊得更近了些,“上麵的卡通印花有西瓜。”
說完,紀彌閉了閉眼,自省地想,好小學雞啊!
難道自己和Jing真的在玩家家酒麼?
而賀景延看著屏幕裡的紀彌,注意的東西完全不在一個層麵。
他也不想那麼下流,可是……
紀彌這麼坐在鏡子前麵,穿的睡褲又有些短,露出了膝蓋和筆直的小腿。
因為剛洗過熱水澡,膝蓋彎帶著點粉。
見到這幕,賀景延不禁怔愣,暗地裡緊繃無措,再意識到自己太久沒說話,或許會讓紀彌覺得被冷落。
他強行分出心思捧場,又不住飄忽:“西瓜在哪裡?”
“什麼?”紀彌被問得呆住。
繼而他沮喪起來,提醒:“你眼神跑去什麼地方了,看不見我衣服上全都是這個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