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我仔細傾聽著,海水正有節奏地拍打我們看不見的防波堤,那拍擊聲越來越大,隱約可聞,然後又漸漸地大了起來,直到我感到驚訝,自己竟一直沒有注意到呢。
接著,另一種聲音融入潮汐的音律,那是一首聲調微弱而高低仰揚的樂曲,其音色的純淨度竟使我感動,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感情被感動著,淚水莫名地湧上我的眼眶。
我有些迷茫,難道是我的幻覺,問:“你聽到什麼?”
“聽到了,那是海邊的捕魚的船夫在吹笛子,這是他們隨心所欲根據心情和環境所吹,類似於以待向心愛的姑娘,以解相思之苦。他一定是在守夜。”
他順手拉了我一把,我們的腳步稍微快了一些,但步調仍是一致。
遠遠的,我望到一盞模糊的光照,他說:“瞧,索具上有一燈,船就停在那兒。燈的作用是警告彆的船隻它停泊在此。船家的人輪流守著夜,以便注視著任何船隻靠近,附近總會有一些海盜趁晚上沒有人看到的時候闖進來的。”
“海盜,是不是跟強盜一樣,如果我遇到了,一把菜刀了事。剛才那盞燈就是被我誤認為的的一顆星星吧。”
他低頭吃吃笑。
我舔著唇上的鹹味,“你總是讓我驚喜,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他笑了一笑,自嘲地說:“我從小就來過多次,我跟海好像有不解緣分,我曾在美國玩帆船時候真夠刺激的,我喜歡乘風破浪的感覺,讓人愉快,那是冒險的活動。”
“你肯讓我去吧。”
“我得確定一下,我們談好回上海的事情不變吧?我狡猾的小貓貓。”他的口氣不太對勁,有點可疑,他肯定居心不良,不過,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
“成交,我回上海後跟小馬六們一起搬到到你那兒,行了吧。”
第二天早上,陽光如期的爛燦。
在房間裡,那綿堂就已經給我準備好遠航的服裝,他幫我穿上一雙膠底布鞋,隨後自己也從容不迫的更換,把靴子放進帆布袋裡,拉緊鬆緊繩,打了一個很複雜的結,並說:“如果你穿一雙愚蠢的鞋子就空易失足摔下去,會讓你摔斷脖子,那口岸下船的樓梯很滑。”
另準備一隻破舊的帆布袋,裡麵裝著我愛吃的知類零食和水。
一眨眼功夫,他便把兩隻帆布袋甩到肩上,牽著我的手就出門了。
我們來到海岸,準時,我萬萬沒有想到船是那麼小,他看了我一眼,不覺眼眉往上一挑:“你以為帆船是條雕鏤精美的小畫舫嗎,這不是秦淮兩岸,滿樓紅袖呢。”
我滿臉加粗黑線。
“馬上要退潮了,”他衝我微微一笑,“十點後轉潮後,要進港就難了。當然,退潮可以幫助我們溯河到到達碼頭......如果你確定要去的話。”
“當然要去。”我激動不已。
“那就走吧,貓貓,時間和潮水不等人,對女人也不例外。”
要上船前真的必須從又濕又滑的樓梯下來。他先於我爬下樓梯,我注意到他爬上爬下時候從空不迫,快得像一道閃電,像敏捷的猿人泰山,很是性感之極,他在下麵等我。
當然,我對爬樓梯一點兒也陌生,而且攀高時也不會頭暈,我跟那綿堂不是曾就爬過孤兒院的樓塔嗎,我們倆天生就是攀登高手,想到此,我不禁笑出聲來。他在樓下聽到我的笑聲好奇問:“我們曾一起爬過樓的事嗎?”
他居然懂得我所想,他那拖著長音的聲音在我聽來分明是放蕩不羈的譏笑。
我一步一步爬下來,“來。”那綿堂還是提前幾梯用手臂圍著我的腰,攙著我穩步走下布滿綠苔蘚的梯級,我還是很感激他的。
下到船時,船忽然顛了一下,我沒持住一下子跌倒到他懷裡,厚實的胸膛撞個滿懷,那綿堂唇際飛揚,道:“準備開船了,我的貓貓!”
他牽我到船尾的座位上,而他則熟練地把般帆係在桅杆上,並試拉了一下纜繩。一切準備好之後說:“我們要解纜開航了。”他解開了把上帆船上係在碼頭上的繩索,用一支槳支撐著,這時迅猛的退源立即把我們的小船推入河中。
“貓貓,注意彆站起來,把頭貼在膝蓋上。”
他站在彆一個船的另一個升起船頭的三角帆,用係繩把吊索和帆腳緊緊係住,一瞬間,布帆便鼓滿了風,順風而去了。
“好姑娘。”他坐到的身邊,彎肘勾住兩個間的舵柄,他用兩手開始拉起主帆。逆著陽光,我偷偷的打量著他,隻見他正眯著眼睛看太陽,眉頭放鬆,看起來很開心樣子。
主帆啪地一聲張開。
我隻感覺小帆船劈浪前進,穿越急流,一下子攀上浪峰,一下子又猛地跌入海底,緊張得讓我有一種失重之感,心臟要一躍而出,一大一大把的鹹海水打到我們的臉上,灌進我因興奮異常而張開的大嘴裡。
“啊——”我望著在陽光下閃爍的粼粼碧波和船艏兩側激起的白色泡沫,然後展開雙臂,拱起背脊,像貓一樣慵懶舒坦地伸長懶腰,爾後,向大海禁情在呼喊著,過長的衣袖蓋在我的雙手,隨風擺動著。
此時,我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一切的煩惱都統統置於腦後。
那綿堂注視著我欣喜若狂的表情,對我微笑著:“你開心就好。準備好回去了嗎?”
“不,那綿堂,我還沒有玩夠。”在海上乘風破浪讓我欣喜若狂,意也沒意識到我的海水早已把我的衣服打濕,頭發出麵目全非,現在的我不沒有感覺,隻有快樂。
“當心點,我的小寶貝,”那綿堂也愉快著,“彆讓風你吹走了。”他一邊說一邊習慣地看著周圍有沒有其它船隻進入他的航線範圍內。
我猜他是一個隨時隨地都會敏感之人,他對危險隨時能進退從容,他的側影像一隻鷹!
我向他做了一個鬼臉:“放心,我懂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