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也挺無語的。
彆人家的少爺小姐們都是責怪父母工作忙,平時陪伴他們的時間少。
就連生日宴會、家長會、考試、演出等人生中重要的時刻都會遲到或者缺席。
給他們完美的人生留下了不完美的遺憾。
怎麼換到柏小姐身上,不但不領情,反而還把人往外推,攆人回去工作呢!
本來好好的套公式題,照著現成的答案抄就行。
誰承想反倒拍馬蹄子上了。
這誰能想到啊!!!
不過,既然能做董事長的私人助理,情商自然也高於一般人。
這點兒挫折和打擊顯然難不倒萬能的助理。
隻見助理反應極快,僅是幾息之間便換上了更加燦爛的笑臉,側過身用極羨慕的口吻跟後排的薑芷調侃道:
“薑董,咱們大小姐不是一般人,她身上這穩重勁兒可真有當大老板的範兒。”
總之誇就對了。
這兩年是薑芷擔任公司董事長,過兩年可就該換成柏鳶了。
大小上司都在這兒,還不是想怎麼誇就怎麼誇。
一次同時誇兩個,事半功倍。
現在的年終獎和未來的年終獎不就回來了。
意料之外又如何?
強者從不抱怨環境!!!
這話果然說到了薑芷的心坎裡,她欣慰地笑了下,真心實意的任何道:
“小鳶可比我當年剛接手公司那會兒強多了。”
想起多年前的往事,薑芷也是唏噓不已。
當年她大學剛畢業就嫁進柏家,不到一年就從老太太手裡匆匆接過柏氏的重擔。
然而她到底是學曆不足,資曆尚淺。
對繁複的工作一頭霧水、不知該從何下手不說。
即便盯著柏夫人的身份,也依舊被公司裡那群成了精的老狐狸溜得夠嗆。
在利益麵前,彆人可不會管你是什麼身份。
商人逐利,他們眼中隻看得到可乘之機。
那時候的薑芷好不容易摸爬滾打,把雷趟了個遍,就又趕上懷柏鳶,在家一待就是一年多。
原本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葫蘆,又慢慢跟著瓢一塊兒浮了起來。
這下,薑芷更是忙得焦頭爛額,不可開交。
以至於無法權衡家庭與工作的關係,對柏鳶的關注度不夠,對保姆的督查更是不到位,這才又引出了後麵一連串的事情。
哪怕現在想來,仍是一陣後怕。
這中間但凡某個地方運氣沒那麼好,偏了那麼一星兒半點兒。
那她和柏鳶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坐在車裡,她還能不能陪著柏鳶一塊兒參加高考,還猶未可知呢。
如今,柏鳶既然有從她手裡接過柏氏的想法,作為母親,薑芷自然也希望她一路順風順水,不要走自己曾經的老路。
就說董事會那些股東,沒一個是好對付的。
一個個都跟餓狼似的,臉上帶了一層又一層的麵具,看起來慈眉善目相安無事,實則背地裡都在兩眼放光的盯著她的錯處。
一旦有可乘之機,必然要凶相畢露,一窩蜂撲上來撕扯下一大塊兒血肉不可。
而她現在能做的,也就隻有儘可能多的為柏鳶鋪平前路的阻礙。
讓柏鳶不至於像她當初那麼艱難和狼狽,重蹈自己的覆轍。
想到這裡,薑芷又意有所指的對自己的助理說道:
“但她畢竟還小,等她以後進公司,還得辛苦你們多費心幫她。”
“薑董您這話可就說反了。”助理連忙回道,“應該是辛苦柏小姐多關照我們才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有來有回。
言罷,薑芷又歎了口氣,知道今天自己無論如何都得回公司了,便應著柏鳶的話無奈說道:“那就聽你的,我下午回去開會,不過出差就算了,等你考完再說吧。”
見薑芷聽勸,柏鳶這才鬆開微擰的眉心,不再像剛才那麼嚴肅認真,滿意點頭,“這樣最好。”
然後,她就聽到薑芷又說:
“我走了,那下午就換你爸來吧,怎麼說都是高考,身邊還是得跟著一個,不然我也不放心。”
柏鳶:……
這才是真的按下葫蘆浮起瓢。
他來乾什麼?
高考全城戒嚴,整個海啟都要為考生讓道。
協調和調度工作更是數不勝數。
哪不得用人盯緊了彆出大亂子。
他可比你還忙呢!!!
看到自己女兒欲言又止的模樣,薑芷哪能看不出來她正在想什麼,當下也有點兒尷尬,打哈哈道:
“沒事,你爸他下午視察,正好輪到你們考場,到時候讓他多等一會兒,順帶就接著你一起回來了。”
柏鳶:“……”
那是他一個人等著嗎?
那得是一群人陪著等!
她媽是上班時間找不到人。
他爹是下班時間不讓人走啊!
柏鳶:“……算了,等下午我再親自跟他說。”
柏鳶平時居住的彆墅就在學校附近,距離考場並不遠,往返時間也足夠充裕。
有些被安排在稍遠地方的考生,就比如裴縉,家本來就住得遠,為了這兩天的交通方便,便會提前在考場附近購入房產,用於高考期間在此歇腳。
雖然買來也就住這一兩天,之後便會閒置。
但海啟寸土寸金的地界,房子一天一個價蹭蹭往上漲,倒也算不上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