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吧,你來。”江才說道,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回到房屋裡,看著若有所思地少女,想了想,打開房間中的窗戶,微微寒風透過窗戶吹進房間,少女從角落出來,趴在窗戶上看著這一幕:
問青天先是渾身顫抖著低著頭,幾個呼吸之後問青天猛地抬頭怒吼,快速來到離得近的胡人身前,菜刀手起刀落!問青天因為身子不高的原因,問青天隻得先砍胡人胸口,踹倒後砍下頭顱,下一個踹倒砍下頭顱,下一個先砍斷雙腿,腿斷了,人自然倒下,再砍脖子,下一個...
直到最後一個,問青天停下了手,隻覺得虎口生疼,但是心中的痛快難以言表,問青天看著最後一個人,哈哈大笑著,菜刀砍的卷了刃,問青天銀牙緊咬眼神閃爍,慢慢的回到屋裡,看了看江才,許久才對江才說道:“能不能讓他說話,我想問他兩句話。”
江才也是沉默許久後才點了點頭,歎了口氣,出了房門,看著滿地血腥又歎了口氣,隨手一甩,一銀針紮在胡人身上。
胡人忽然就感覺到自己可以說話了,心急之下一直憋著的話嘰裡呱啦的說出來了,江才聽不懂,問青天也聽不懂,見胡人可以說話了,問青天心裡一喜,左右巡視一番,找到往常用來嘎麥子的鐮刀,冷笑著向胡人靠近。
江才自然知道,問青天不會問什麼話,他隻是想聽聽胡人的慘叫吧,江才剛才猶豫沉默,也隻是在思量著,奈何實在不想違了問青天的期冀,便答應了他。
少年砍殺極惡者,昔日血腥猶在目,不肯輕易饒人死,隻結怨念無善心。
問青天冷笑著向胡人靠近,胡人驚恐的結結巴巴地說著:“求你,不要,不要。”
問青天一刀紮在胡人的腳背上,胡人疼的鬼哭狼嚎的喊叫著,問青天不顧胡人喊叫,想要拔出鐮刀,用腳踩在胡人的腳背上,使勁一拽,將鐮刀拔了出來,高舉著拿到胡人的眼前。
現在胡人看到的是一個沾滿血跡的還帶著些許皮肉的長滿了鐵鏽的鐮刀,問青天聽著胡人喊叫著,大聲說道:“在你屠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說罷,將鐮刀紮入胡人的眼窩之中,問青天聽著胡人喊叫,心中甚是痛快,將胡人一腳放倒,一腳踩在胡人脖子上,用力拔出鐮刀,鐮刀上帶著眼球拽出,血噴了出來,噴了問青天一臉,問青天摸了一把臉,把鐮刀上的眼球拽下來,冷笑著,想要用手捏碎,但是眼球太滑,問青天一用力便從手中溜了出去。
問青天冷笑著,放聲大笑,帶血的鐮刀在胡人僅剩的一隻眼睛前晃悠著,隻是一念之間就可以讓這個胡人失去另一個眼睛,感受著胡人的恐懼,問青天想到江才,手中鐮刀停在胡人臉上,卻是刀一橫削去了胡人的鼻子。
問青天放下手中鐮刀,慢慢的走到江才旁邊,走進房子,尋到一壇酒,拿出,看著正瞪大眼睛盯著自己的少女,問青天想了想,抱著酒壇出了房屋,將酒壇放在地上,拎起鐮刀對著胡人閹割更疼,畢竟閹割太監的刀還是要噴酒消毒的,而鐮刀上卻是鐵鏽和沒有乾的血。
胡人慘叫著,模樣甚是恐怖,少了一個眼睛,鼻子被割了下去,死之前連男人也算不上了,身體卻是因為這難言之痛有了些許反應,能夠哆哆嗦嗦的微微動一動了。
問青天將酒壇子的封泥掀開,順著胡人的頭一直淋到腳,這回胡人更是受不了了,渾身顫抖一陣便疼的暈了過去。
問青天走過去拍了拍胡人的臉,胡人沒有被拍醒,摸摸鼻息?鼻子都沒了,怎麼摸?
“他還活著嗎?”問青天對著江才問道。
“活著。”江才回道。
“那就好。”問青天說道,轉身回屋把蠟燭拿出來,在胡人的頭發上點了起來。江才直搖頭,但是卻知道自己不該去阻止,江才有些惋惜,之前那個問青天變成這般模樣,僅是七天,但是這七天對於問青天來說,怕是能記一輩子。
胡人被火燒的大喊大叫著,這回銀針失去了效果,但他還能怎麼動?雙腿都燃燒著熊熊烈火,隻得來回打滾,越滾火勢越大,胡人叫的更加的歇斯底裡。
江才仰起頭,江才想起靖難之時皇宮中發生的一切,自己也是一生都難忘卻,至於最後的結果,被放過的朱棣和正欲入明大肆殺戮的胡人,江才一時隻覺世事無常,難以回想。
最後一個胡人也死了,死的是最痛苦的,最後被熊熊大火帶走了,或許這對他來說,是對他這罪惡的一生的救贖,或許是,或許不是,在問青天對他說要問胡人些話的時候江才就意識到問青天要做什麼,但是自己卻沒辦法對他說不,隻有順著他的心意,讓這最後的胡人痛苦的死去,江才想著,死去的不止是一個胡人,還有曾經那個想要報仇的自己,那個曾經純真頑皮的問青天,那個曾經有家人疼愛的少女...
第二日,日上三竿,問青天跪在一個不大的墳包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坐在地上,手裡拿著江才曾給他的手環,看著不遠處正站著的江才和少女,問青天眼中虛瞞淚水嘴裡嘟囔著:“我走了...爹...娘...我走了。那些胡人...都死了...都死了,我走了。”
問青天不知道再說些什麼,自己被這對夫妻收養後,對自己如同親生一般,家裡唯一值錢的就是自己戴著的一塊品色不太好的玉,但是再困難的時候也沒有拿去換糧食,視為己出般撫養長大,問青天抹了把眼淚,把手環放在墳包之上,用土埋起來,從脖子上拽出玉,仔細打量一番,又鄭重的放回胸口,閉上眼睛,深呼吸幾口,再鄭重的磕了三個頭,站起身,轉頭對著不遠處的江才和少女微笑著,朝著他們走去。
走到江才身旁,問青天恭恭敬敬的對著江才磕了三個頭,說道:“師父在上,徒兒不孝,昨日...”
江才用手扶起問青天,沒有讓他再說下去,江才猶豫著說道:“人之常情,為師理解。”
問青天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今日起,你便隨我去江南吧。”江才說道,問青天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少女嘴唇嘟囔著,想要說些什麼。
江才感受到了少女注視,想了想說道:“既然你也沒有去處了,不如隨我一起走吧。”
少女昨日被擒到現在,還未曾出口說一句話,問青天不知這女子從何而來,怕也是家破人亡的可憐之人,問青天有些可憐少女,再怎麼說自己一個男人就算一個人,到哪還沒有口飯吃,這少女無依無靠,卻不知如何是好。
少女猶豫半晌,開口說道:“你還收不收徒弟?”
江才猶豫半晌說道:“我收徒要求頗多,你怕是難過這關。”
少女低下眼簾,不再說話,問青天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不知如何開口,江才猶豫了一會說道:“你先跟著我們,等到住處我再給你答複。”少女點頭,不言不語。
三人收拾一番,帶著些乾糧和水,離開問青天的家,問青天多次回眸看那被半人高土牆圍起來的幾間土房,直到被山遮住視線。
都說父母在不遠遊,也說小人懷土君子懷德。問青天雖然不知道這些道理,但他明白,自己離開之後,若是想要再回來,便是很難了,也不必回來了,地方並沒有意義,房間也沒有意義。問青天眼中浮現那一對恩愛的夫妻和嬉笑玩耍的孩子,問青天默默的低下頭,一言不發,淚水順著臉頰流下,落在地上,留在自己的家鄉。
之後的幾日來,問青天便一心趕路,隨著江才越山涉水,路上叢林眾多,野味也是不曾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