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胡人毒手,江才震怒(1 / 2)

第一風流 狄一 5965 字 10個月前

江才離開之後,想著朱棣所說的話,心裡也頗有釋懷,也是,皇家之事皇家做,閒家何以評皇家?或許是年紀大了的緣故,或許是江才想到那個偷偷給自己灌了一壺酒的小孩,無論是哪種原因,江才終是放下心中成見,不願再去想當年的事,也不願再去做之後的事。

滔滔江水向東流,不覺昔日白了頭,往日怨恨隨風去,自古何人無憂愁。

江才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趕,不知為何,心中竟然一直心心念念著那個小孩,同時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江才不敢耽擱,也不休息,一路往回趕,一路來再也沒有遇到追殺的人,穿過一大片落雪鬆林,江才看著北地縱橫遍野的連綿山峰,心中大為開懷,步伐又快了幾分,終是在第三日回到問青天所在住處,江才玩味心性一起,躍上樹上,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來,江才心裡一驚,下樹疾走,躍過半人高的土牆。

土院中,問青天手中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問青天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呆坐在原地,身旁是三個身首異處的胡人兵卒,屍體上流出的血還冒著熱氣,隻是胡人麵色發青,但是沒有任何痛苦,問青天聽到動靜回頭看向江才,眼淚終於在這一刻湧出眼眶。

夜,江才和問青天坐在土炕之上,火炕燒得很熱,屋子裡彌漫著熱氣,江才坐在炕裡,問青天坐在炕沿,炕上一桌飯菜,剛殺的雞,之前在集市上買的魚,一壺烈酒,三個白麵饅頭。

江才微歎,心裡越發不是滋味,若是自己不去問朱棣要一個答案,若是自己再早些趕回,何至於此?

自那日江才離開之後,一夥流竄入明的胡人便來到這裡,殺了問青天父母,留著問青天為他們燒飯拿酒,今日趁著胡人鬆懈,多虧江才留下的蒙汗藥,問青天在酒中下入蒙汗藥後將這夥匪徒藥倒,手拿菜刀,手起刀落,胡人便身首異處。

問青天說道:“其實我並不是他們所生,我隻是被他們從邊境救回來的孩子,隨了他們的姓,在這裡苟延殘喘至今日,說實話,我並不怎麼難過。”

江才能感受到問青天的悲傷,但是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問青天摸了一把鼻涕,說道;“我今天殺了他們的三個頭目,我很厲害,對吧,等明天那群胡人全部回來,我必要將他們一個一個砍下頭去。”

江才不說話,隻是點頭,倒了一杯酒,遞給問青天。

問青天仰起頭一口喝下滿杯白酒,烈酒迅速上勁,問青天臉紅的發漲,眼睛瞪得要裂開,又倒了一杯白酒,又是一仰脖喝下,喝的多了,問青天開始口齒不清,被壓抑的情緒終於釋放,哭著,喊著,念著天殺的胡人,念著養父母的名字,說著說著,問青天倒在桌上,深深的喘著粗氣。

這個不大的孩子,經曆竟然這般慘烈,和江才差不多,倒也是天涯淪落人。

江才歎息一聲,用手輕撫問青天的頭,喝了一口酒,想著明天終歸要做些什麼,不敢貪杯,其實江才酒量很好,多喝幾杯也沒問題,但是江才這次卻是不敢多喝了,隻是抿了一口,拿出自己的水壺,喝水解渴後,也不吹蠟燭,便緩緩睡去。

夜深了。

“圖兒之螞蚱含。”嘰嘰咕咕的胡人喊著什麼,江才醒了過來,幾十年的追殺,這麼大的動靜足以叫醒他了,看著還在熟睡的問青天,琢磨了一會,輕手輕腳下了炕,手中銀針泛著寒光,走出房門。

“漢人。”一個手拿銀刀穿著胡人冷笑著,周圍人或佩刀或帶劍,冷笑著看著這個忽然出現的瞎子,之前那對夫妻殺的很血腥,這次更要好好玩一玩,幾人冷笑著,手拿銀刀的頭目舔了舔嘴唇,冷笑著向著江才靠近。

江才一指後麵一個抓著妙齡少女的胡人,說道:“放開。”語氣平淡,甚至帶著些不屑。

幾十年來,無論是功夫高還是低,江才對於對手從來沒有輕蔑或者不屑,這是對對手的基本禮貌,或者可以說是對人的起碼尊重,但是這群胡人,豈是人哉?

抓著少女的胡人淫笑著,他們一行從一村莊屠殺一番,抓了這個年輕的女孩想要發泄獸欲,但是凡事都要頭目先來,隻好乖乖迷暈帶回這裡,心裡本就不忿,看到這個瞎子指著自己,心裡更是憤怒到極點,胡人將少女一放,大聲喊叫著,朝著江才拎刀殺來。

江才一動不動,在胡人來到江才麵前狠狠舉起刀的瞬間,江才才狠狠的一揮手,那舉刀的胡人仿佛被釘在那裡,高舉的刀無論如何也落不下去了,一旁圍觀嬉笑著的胡人一愣,嘰哩嘩啦一頓喊,江才冷笑著,手中銀針一甩,笑聲沒有了,幾個胡人想動動不了,隻有眼睛能轉,深深的恐懼彌漫在眼中,配上還在微笑的臉,甚是詭異。

江才冷哼一聲說道:“僅靠肉皮蠻狠罷了,在江湖中,你們這等人也就隻是下三等,還入不得我的眼。”

江才走到被擄來的少女旁邊,摸了摸鼻息,摸了摸脈,驚嚇受損,並無大礙。江才看了一眼被定住身子的胡人,便扛起少女,帶回屋中,找出一些刺激性的藥丸,喂了下去。

少女一聲嚶嚀後醒來,先是迷糊的睜眼,待到看到眼前的場景後,便是大喊,隨後吼叫著躲到炕的角落,又捂著雙手顫抖著嘴巴的看著江才,江才怒火中燒,也心裡暗自感歎沒有殺了朱棣。

“吵什麼!”問青天迷糊著喊了一句,然後趴在桌子上接著睡去。

少女更加捂緊了嘴巴,不敢再說話,隻是眼淚直流,不停的哽咽著,身子也不停的顫抖著。

江才看著少女,心裡不是滋味,想了想,拿出銀針在問青天的脖子後的穴位上紮了幾下。給問青天通了通血,可以讓問青天可以清醒一些,問青天感覺到針紮的疼痛,摸了摸脖子後,睜開眼睛看了看江才,喪家人之痛再次湧上心頭,淚水止不住的流出,少女看著問青天一哭,想到自己家破人亡,自己還被胡人虜來,心裡也是悲上心頭,眼淚也是止不住的流。

少女再也捂不住自己的嘴巴,大聲的哭泣著。

問青天哭,不出聲,隻流淚,少女哭,又出聲又流淚。

問青天緩了緩心中悲痛,看著角落哭著的少女,不解的看著江才,江才搖了搖頭,說道:“可還清醒。”

問青天答道:“幾杯酒,談什麼清醒不清醒。”

江才點頭,說道:“隨我來。”

問青天將放在身旁的菜刀拿起,抹了把眼睛,其實問青天明白,這江才是有能力的,不然不會僅七天便往返邊境,騎馬去邊境都至少要五天左右,而江才來回用七天,已是快速至極,跟著他去殺胡人,終歸是可以多殺幾個的,即使最後自己死了,其實江才不來也要死的,自己殺了那些胡人就沒想著逃走,大不了一死。

問青天心裡激昂著,出了房門,卻是愣在了當場。

胡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院中,臉上獰笑著,眼中卻透著深深的恐懼,怪異,問青天用顫抖的手指了指胡人,又看了看江才,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但就是張著嘴,想要問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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