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
許國看著樹下的姥爺,喊了一聲。
韓炮看向許國,看到後麵的野豬,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你小子行!果然沒猜錯!”
聽著姥爺的話,許國撓了撓頭,道:“姥爺,你就不怕我被野豬挑了啊。”
“當然怕啊,不過我覺得你小子絕對能應付過的來。”
“怎麼樣?現在我說對了吧?”
韓炮看了一眼後麵的野豬,繼續說道:“還行還行,個頭不小,放完血,有兩百五十多斤吧?”
許國點點頭:“差不多吧。”
“來,我把車架子給你推過來,先把野豬抬上麵去。”
“好嘞。”
說完,許國,韓炮倆人把旁邊的車架子推了過來,韓炮指著兩隻野豬說道:“先抬這個大的,小的放在上麵。”
“來來來,都過來搭把手。”
除了韓娟沒過去,其他人都走過去,抬著這頭放完血,還有四百多斤重的大公豬,抬在車架子上麵。
許國則是穩住車架子,野豬放在車架子上,車輪都有點往地麵內凹陷,可以看得出來,野豬還挺壓重的。
隨後,再如法炮製,把剩下的野豬也抬在車架子上麵,許國拍了拍手上沾的泥土,樂嗬嗬的笑著,對著眾人謝道:
“麻煩大家了,謝了謝了。”
“等會給大家分肉,分肉!”
趙飛打趣道:“許國,你要是不分肉,我可賴著你家不走啊。”
“哈哈哈,趙飛哥,瞧你這話說的,肯定分,這次都分。”
“不能讓你們白幫忙。”
許國繼續說道:“姥爺,咱們回屯吧。”
“等會——”
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在後麵響起,許國扭身看著許建國,眼神中很是疑惑和不解:“爸,怎麼了?”
“我媽都答應我打獵了,你要反對啊?”
“去你的,你爹有那麼小心眼嘛?”接著許建國看了一眼眾人,對著眾人說道:
“如果有人問起來野豬怎麼殺的,拜托大家就說這兩頭豬,是許國和韓炮殺的。”
聽到這裡,大家都反應了過來。
許建國這是想藏拙啊。
氣頭太盛,不好,容易夭折,許建國還是有點害怕兒子在山裡麵出事故的。
尤其是這種情況,太厲害了,容易引起彆人的眼紅。
但也不能不說,畢竟許國單獨打獵是一個好事,而且許國現在也是獵戶了,說跟韓炮一起殺的,也挺好。
當然了,這個消息說出去,屯裡也會很驚訝的。
許國複雜的眼神看了父親一眼,沒想到父親還能想到這一麵。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韓炮,韓炮點點頭,樂嗬嗬的說道:“許國,我覺得你爸說的對,就按你爸說的來吧,你覺得,怎麼樣?”
許國搖了搖頭,“我沒問題。”
“行,那就先這樣吧。”
“走。”
…
另外一邊,從陸家出來的二劉子,在屯子裡麵瞎溜達著,轉著轉著,他就看見了前麵不遠處有兩道身影。
二劉子眯了眯眼,這才看清楚了來人是誰,是李炮和陳飛龍往這邊走來。
李炮正在對陳飛龍講解著狩獵,還有下套子的位置。
“就剛剛我們下的套子,很有可能就會有野豬出沒。”
“那邊有野豬的腳印,說不定下次還會來。”
“以後你跟在我身邊,要學會獨立思考,明白了嘛?”
陳飛龍則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師傅,我明白了。”
“對了,師傅,那個位置,真有野豬出沒嘛?”
“我倒是聽說屯子東南頭那片莊稼地裡有野豬出沒。”
李炮冷冷的看了陳飛龍一眼,淡淡的說道:“為師什麼時候出錯過?至於你說的東南頭?”
“那邊是苞米地,確實會有野豬出沒,不過野豬在苞米地裡麵很難被殺,有這功夫,還不如去下幾個套子等著呢。”
“你說,是不是?”
陳飛龍點點頭,道:“師傅說的對,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說完,陳飛龍心中想著:
“那邊有野豬,下次早點去看看,要是能乾掉一頭,那這一年就不愁吃肉了啊。”
…
二劉子,陳飛龍,李炮三人的位置越來越近,二劉子看見陳飛龍手上拿著的野雞,嘴上流出口水。
陳飛龍手上的這隻野雞,還是李炮打到的,他自己吃的多了,順手就給陳飛龍了。
畢竟他的目標可不是野雞,是野豬!熊瞎子!麅子,獐子,馬鹿這些獵物才是他的目標。
陳飛龍,李炮倆人也看見了二劉子,不過倆人沒有理會二劉子,他是什麼人,屯裡人都明白。
二劉子見對方想躲過自己,他連忙走了上去,樂嗬嗬的說道:“李炮,又帶著你徒弟進山打獵了啊?”
李炮點點頭:“上山了一趟,怎麼了?二劉子,你又要討口子?”
李炮也被二劉子討口子過,有過七八次的經曆。
二劉子聽到討口子,臉色一紅,尷尬一笑:“嗨,李炮,瞧你這話說的,我怎麼會討口子啊,我是討口子的那種人嘛?”
“陳飛龍,你這野雞不錯啊,能不能分我一個腿啊?”
說著說著,二劉子就想伸手去抓,馬上抓到的時候,陳飛龍拍了一下他的手,二劉子吃痛的收了回來,看著眼前的陳飛龍:“我就摸摸,又不是要你的。”
“我又不是吃不起,等會我就能吃到豬肉了,陳飛龍,要不咱倆換換,等會我給你豬肉,你把這隻野雞給我,讓我先解解饞?怎麼樣?”
說著說著,二劉子搓了搓手,口水馬上要流下來的模樣。
陳飛龍恥笑一聲:“二劉子,你先把你的豬肉拿過來,我就給你換,你去拿。”
“要不然把獵槍給我也成,我把這野雞給你。”
聽著他的話,二劉子一蹦三尺高,怒目圓睜瞪著他:
“放你娘的狗屁,一個野雞換我獵槍,沒門!”
“二劉子,嘴巴放乾淨點,要不是你,當時我三弟怎麼會進去?!”
“你再叭叭,我就把你的嘴撕爛!”
“你敢!你敢撕你二劉子哥的嘴,你看你師傅能不能答應!我還怕你不成?”
李炮皺了皺眉,攔著陳飛龍:“彆衝動。”
陳飛龍的臉色漲得通紅,“師傅……我氣不過。”
就在這時,許國的聲音在遠處傳來,打趣道:“呦,二劉子哥,你咋在這啊?”
二劉子聽到後麵的聲音,轉身看去,看見眼前之人正是許國,隨即臉色露出喜色,趕緊說道:
“許國,你從東南頭回來了啊。”
“怎麼樣?怎麼樣?”
“是不是把野豬給殺了啊?”
“快告訴我啊。”
李炮,陳飛龍兩人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許國。
許國則是沒有理會這倆人的目光,看著二劉子樂嗬嗬的說道:
“肯定把野豬給殺了啊。”
“就在後麵,呐,我現在把你的槍還給你。”
說著說著,許國就把手上的獵槍遞給了二劉子。
二劉子嘿嘿傻笑:“我就知道你能成!”
“那個……”
“咱們之前說好的,可是有我一股的。”
“嗨,二劉子哥,這事好商量,好商量,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東南頭有野豬呐。”
二劉子繼續說道:“還是你小子厲害,一去就把野豬給乾掉了。”
“許國,你現在才二十歲吧,給我說說,這野豬,怎麼死的?”
許國指著後麵不遠處的車架子,樂嗬嗬的說道:“我跟姥爺一起把野豬殺掉的。”
“要不你過去幫忙推推車架子,兩頭野豬呐,有點重。”
“啥?!”
“兩頭野豬?”
“我走的時候就一隻野豬啊,你遇到兩隻野豬啊?”
“對啊,兩隻野豬。”許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劉子哥,要沒你的槍,我還真沒辦法拿下。”
許國說這些話可不是假的,他自己再厲害,難道還能拿著斧子把野豬砍死?
跟野豬近身肉搏?或許隻能出現在小說裡麵了吧,野豬那麼大的體格,上去肉搏?這是嫌自己命活的長了吧。
“嗨,多大點事,多大點事。”
二劉子不在意的擺擺手,一開始他借給許國就沒想到許國能把野豬乾掉。
隻是想著救人要緊,這才把獵槍借給了許國。
沒成想,許國這小子真把野豬殺了。
而且殺的還不是一頭,是兩頭野豬。
當然了,從剛才的對話中,二劉子也能判斷出許國的實力,已經很厲害了。
至少跟屯子絕大多數獵戶相比,許國已經走在他們的前麵了。
野豬在山上確實有不少,每年都有勇猛的獵戶們從山上乾掉不少的野豬,拉到屯子裡麵,但基本上都是那些叫得出名的幾位獵戶罷了。
就許國這種,可以說沒有出現過。
…
“師傅,這是真的嘛?”
陳飛龍臉色有點不好受,看著師傅問道。
李炮沒有吭聲,而是踮起腳看向遠處,看到車架子,還有七八人推著車架子,這才緩緩說道:“是真的。”
“走吧,為師這次竟然算錯了。”
“不過山上的野豬很多,又不是抓不到。”
“走吧。”
“好。”
陳飛龍怨恨的眼神看了一眼許國,隨後跟在李炮的身後走了。
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扔。
陳飛龍本以為自己很好了,結果半路殺出來一個許國。
倆人一對比,他手上的野雞瞬間就不香了。
…
“乾嘛呐,你倆當路邊上。”
推著車架子的趙飛,看著許國,二劉子說道。
二劉子嘿嘿一笑,目光落在車架子上的兩隻野豬,隨後樂嗬嗬的說道:
“不小,不小,真不小啊!”
“彆摸了,來來來,搭把手,換人,你來推,我都快累死了。”
“好,我來,我來。”
二劉子一臉的興奮,接過趙飛的位置,賣力的推著。
很快,眾人推著車架子便往許國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的村民,村民看著車架子上的兩隻野豬,一個個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兩頭野豬?!”
“趙飛,你小子這麼牛啊?在哪裡打的兩頭野豬?”
村民們都下意識的認為眼前的兩頭野豬是趙飛打的,畢竟隻有趙飛是民兵,可以經常接觸到山裡麵的獵物。
趙飛擺擺手,笑道:“鄉親們,這可不是我打的。”
“這是許國和韓炮打的。”
“啥?!韓炮?咦……此人不會是李家屯的韓炮吧?”
“還真是啊……韓炮!”
“許國?看來許家要出一名厲害的獵戶了。”
二十出頭的年紀,合力乾掉一隻野豬,很厲害,很厲害。
許國則是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大家等會來我家分肉。”
這一路上,基本上都看見了許家推著這麼一個車架子。
不分肉是不可能的,畢竟老話說的好。
山財不獨享。
意思就是說,打到的大型獵物,也要分給村民一些。
這也是為啥有的獵戶如此受歡迎的原因。
畢竟獵戶們能打到大型野獸,他們也能跟著吃吃肉。
…
“敞亮!夠敞亮!”
“小小年紀如此厲害,長得不得了啊。”
“哎哎哎,老王,你跑這麼快乾嘛?”
“當然是回去拿盆子啊!”
“等等我,等等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