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衛國慌慌張張的站立起來,扭頭看向身後的野豬。
此時的野豬已經躺在地麵上,一動不動,白龍則是咬著野豬的腹部,扯出來不少的肉,血腥味彌散開來。
許國走到大伯許衛國旁邊,道:“大伯,你咋來了?”
“你小子。”
許衛國則是苦笑一聲,道:“你知道你爹媽,還有我們多擔心你嘛。”
“你想殺野豬,可以跟我們說,自己一個人帶著白龍就跑、”
“剛才你爹沒看見你,把他嚇成什麼樣,你知道不?”
聽著大伯的話,許國尷尬的撓了撓頭,訕訕一笑:“大伯,我沒想這麼多,我知道苞米地裡麵有野豬就來了,真沒想太多。”
“你還有臉說。”
許衛國扭頭看向身後的野豬,喃喃自語道:“真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
“還是你小子有本事。”
許衛國幽幽的歎了歎氣,繼續說道:“許國,看來以後你媽是管不住你了。”
許國如此著急的進來打獵,絕對是有這個想法的。
現在看來,許國確實有本事做到。
剛才發生的一幕,他現在還記著呐,許國這小子開槍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手還特彆穩,心沒有一點猶豫,開槍就打。
“我去把你爸叫過來,你自己在這裡等著我們。”
“行。”
許國點點頭,隨後從腰間抽出侵刀,往野豬的位置走去、
算上苞米地外的一隻野豬,這一隻野豬,攏共殺了兩隻野豬。
兩隻野豬,除去骨頭,也能剩下不少的野豬肉。
許國蹲下,拿著侵刀在野豬身上劃拉開,開始放血。
“白龍,彆咬了。”
“等會給你吃肉。”
…
另外一邊。
許建國聽到了槍聲,指著前麵的方向,道:“趙……趙飛,剛才那一陣槍聲,是不是從那邊傳來的?”
“是不是我大哥剛剛過去的方向?是不是他?”
“他……他是不是跟野豬碰了一個照麵,然後下意識的開槍突突……不會被…被野豬給……”
想到這裡,許建國的臉色嚇得蒼白無力,他認為剛才的槍聲是大哥許衛國遇到野豬,躲不掉了,才開槍的。
人在緊急的情況下,肌肉會收縮,一直開槍。
趙飛皺了皺眉,說道:“建國叔,你,你彆急,不一定就是壞事,萬一衛國叔把野豬殺了,也說不成的,你彆這麼急。”
“可是……”
許建國的心中還是很慌,雙腿顫抖著,許建國今天都不好受。
從兒子回來是喜悅,得知兒子打獵,有能力,他是半喜半憂,兒子救人,殺豬,他高興,結果許國鑽進苞米地裡麵找野豬,人沒了,就剩下白龍。
還有剛剛的槍聲,這一係列的事情,讓他的心情變得更加慌張。
“不成,不成,我得過去看看。”
說完,許衛國就拿著槍往剛剛聲源處走去,趙飛見攔不住,隻能在後麵跟著,嘴上還說著,都沒事的,沒事的。
兩人往前麵走去,很快就聞到了血腥味,不等倆人反應過來,許衛國的聲音傳了過來。
“建國,趙飛,建國,趙飛。”
“你倆在哪呢?”
“人呢人呢?!”
…
“建國叔,這是衛國叔的聲音,在西邊,在西邊、”
反應過來的趙飛,指著西邊的方向說著話。
許衛國示意趙飛彆說話,接著,西邊的聲音再次傳來。
“建國,趙飛,建國,趙飛。”
聽到這一聲,許建國徹底相信了大哥許衛國沒有死掉。
連忙對著西邊喊道:“大哥,我們在這邊,在這邊、”
很快,三人碰麵,許建國看著好好的大哥許衛國,連忙問道:
“大哥,剛才的槍聲是怎麼回事啊?”
“你沒事吧?”
“你見到許國了嘛?”
一股腦的話,許衛國全部說了出來。
許衛國聽著他的話,指著來的方向道:“我沒事,我沒事。”
“你兒子活著好好的呐,許國沒事,沒事。”
聽到這裡,許建國才放下心來,徹底是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家裡就許國這一個獨苗,要是真出事了,對許建國,韓娟倆人來說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趙飛的頭腦還是很靈活,連忙問道:
“衛國叔,那剛才的槍聲是怎麼回事啊?”
“還有,是不是你把野豬給殺了啊?”
“你在哪裡找到的許國?”
“差點忘了正事了。”許衛國接著說道:“其實是這樣的,剛才是許國救了我,要不是許國開槍,我估計就被野豬給挑死了。”
“建國,你可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這小子殺野豬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手都不抖,天生打獵的料子,怪不得韓炮會一直這麼說,我今天看見他殺野豬的時候,也反應過來了。”
“真就應了韓炮的那句話。”
許建國結結巴巴的問道:“大……大哥。”
“你……你的意思是說,許國自己單獨殺了野豬?!”
那隻野豬,許建國見了,目測有三百五十斤左右,就這麼被許國殺了?
許衛國點點頭:“對。”
趙飛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倒吸一口涼氣,口中喃喃嘀咕:
“咱們屯又要出一位厲害的獵戶了!”
許國才二十出頭,單獨殺了一隻野豬。
沒有跟其他獵戶合作,是他自己單獨殺掉的。
許建國的內心翻起驚濤駭浪,兒子一個人把野豬殺了!
“大……大哥,許國現在在哪裡?”
“在那邊,走,我帶你去!”
許衛國帶著許建國,趙飛倆人往許國的方向走去,很快,倆人就走到了許國的旁邊。
周圍的苞米全折在地麵上,中間就是許國的位置,還有一隻野豬躺在中間,許建國看著兒子許國拿著侵刀,正在野豬的身上放血。
“許……許國!”
許國嚇了一激靈,扭身看向後麵,看見父親後,咧嘴一笑:“爹,你來了啊。”
“你小子想找死不成!”許建國繼續說道:“知不知道我們多擔心你?”
“你小子都不瞅瞅情況就跑?”
“眼裡隻有野豬?”
“多危險,知道嗎?”
聽著父親的話,許國尷尬一笑,撓了撓頭,道:“爸,我這不是著急嘛,再說了,我也沒事啊,放心吧,啥事沒有,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嘛?”
說完,許國還轉個圈圈。
“爸,你先等會,我先把野豬的血給放了,要不然血到肉裡麵,肉就不好吃了。”
說完,許國再次拿起侵刀,在野豬的身上劃開。
趙飛看了一眼許國,拍了拍許建國的肩膀,道:“建國叔,你先讓許國忙吧。”
“這樣,你們在這裡看著,我去外麵叫人,等會合力把野豬拉出去,不能一直把野豬放在苞米地裡麵。”
“趙飛,有勞你了。”
“嗨,建國叔,瞧您這話說的,都是一個屯的,我先出去了。”
…
苞米地外麵。
韓娟,韓炮,還有兩位民兵,正在外麵等待著。
韓炮剛才聽到那一陣槍聲,心中便有數了,不出意外的話,那一梭子都是許國打的。
韓炮看了一眼渾身顫抖的韓娟,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彆擔心,沒事的。”
“爸,剛才……”
“沒事沒事,許國不會有事的。”
嘎吱嘎吱——
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眾人往後麵看去,看見許愛國正推著車架子往這邊走來。
許愛國走了過來,看著韓娟,樂嗬嗬的問道:“弟妹,我大哥,三弟,許國,他們哪裡去了?”
“他們怎麼沒在這裡啊?”
“車架子我給你們推過來了,這車架子,還真沉啊。”
韓娟沒有說話,反而是旁邊的許勝利走了過去,小聲的說道:“二伯,他們進苞米地,找野豬去了。”
“啥?苞米地還有野豬?”
接著,許勝利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許愛國愣了一下,隨後額頭上冒出大量的冷汗,嘴上嘟囔著:“不行不行,我得進去。”
“二伯,你乾嘛,還嫌事情不夠大嘛。”
“你彆進去了。”
“不行不行,我得進去!”
就在這時,苞米地外圍傳來一陣陣晃動聲,趙飛從裡麵鑽了出來,看著眼前的眾人,哈哈笑道:
“終於出來了。”
韓娟連忙問道:“趙飛,看見許國,還有建國他們幾人了嘛?”
“韓娟嬸子,許國和建國叔都沒事。”
“許國一個人還把野豬殺了,來來來,陳三,二虎,趕緊過來,去幫忙把野豬拉出來。”
“就順著我這個位置過去就行。”
許勝利瞪大眼睛,跟上:“許國把野豬殺了?我也去。我也去。”
“我也去幫忙。”
許愛國跟上。
許母韓娟則是傻傻的愣在原地,嘴上嘟囔著:
“這小子……”
“還真一個人把野豬殺了啊。”
隨後,韓娟也跟在幾人的後麵,朝著苞米地裡麵走去。
隻有外麵的韓炮蹲在大樹下,臉上沒有一絲的驚訝,喃喃自語:
“這小子終於能自己打到一隻野豬了。”
“少年成名啊。”
許國能單獨乾掉野豬,韓炮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他覺得這個事情很容易發生,畢竟許國的技術和天賦,是他見過最恐怖的一位。
當然了,韓炮的師兄也很厲害,年輕的時候,就跟現在的許國差不多,屬於山神賞飯吃的一類。
…
苞米地裡麵。
許國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抬頭望去,看到二伯,堂哥,母親,還有兩民兵。
“二伯,媽,你們來了啊。”
許國走上去,拽住母親的手臂,指著地麵上死去的野豬,嘿嘿傻笑:
“媽,這野豬是我單獨殺的,以後不能阻止我打獵了吧?”
韓娟看了許國好一會,看向周圍的幾人,這才看著許國,一字一句的說道:
“行,既然你有能力吃這碗飯,當媽的也不攔著你。”
韓娟出自獵戶之家,當然明白一個人單獨獵殺野豬的困難性。
許國這個時候能單獨獵殺野豬,就證明了,他絕對是適合這一行的,往大的說,許國這小子就是天生打獵的料子。
想要攔住?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堵不如疏,這也是為啥韓娟想了想答應許國了。
換句話來說,許國沒有單獨獵殺野豬,韓娟是不會放心許國進山打獵。
畢竟山上的危險太多了,上山也是給山裡麵的獵物送死罷了。
“不過上山的時候,一定一定要告訴我。”
聽到母親韓娟的話,許國臉色一喜,“媽,放心,以後我上山就給你說一聲。”
許愛國一把拉過許國,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咱老許家也出了一名獵戶了!”
“哈哈哈!”
大伯許衛國喊道:“愛國,注意點,彆弄疼了許國。”
許愛國激動的把許國鬆開,哈哈一笑:“沒事吧,剛才二伯太開心了。”
“爹,咱們先把野豬拉出去吧,順便去屯子找到這戶苞米地的村民,為了抓野豬,這一地的苞米全遭殃了。”
“行,那就聽你的,先把野豬拉出去。”
“我帶繩子了,來來來。”
許愛國從兜裡麵拿出來繩子,眾人把野豬綁起來,然後從苞米地往外麵拖拽著。
這頭野豬放完血之後,也就三百來斤重。
眾人拉著這頭野豬,太容易了。
很快,眾人就把野豬拉出了苞米地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