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小幽猶豫了一下,目光穿過前方層層疊嶂的灰霾,凝視著那一抹在朦朧煙幕中漸顯輪廓的嬌小身影。
那位少女正緩緩起身,動作優雅地抬臂伸展,像是在伸懶腰,又像是在做著舞蹈前的準備,姿態儘顯從容和平靜。
看得小幽起伏的內心也漸漸平複下來,一邊思考著剛才那番話是否有虛假的成分。
一邊對著聯絡器輕聲說道:“沒事,主人不在,是我做菜時把廚房給燒糊了,現在正在通風,其他的沒有什麼大問題,就不用麻煩你們了。”
而很顯然對於這種情況,對麵也有些習以為常了,隻是語氣淡定地回複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好的我明白了,也請你小心一點,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記得聯係我們……」
聽著通訊傳來的掛斷聲,小幽咳嗽了一會,揮手驅散煙霧,然後出聲對著夏綠蒂喊道:“你先彆急,你說的這些東西……我姑且當真的聽,之後自會交給主人定奪。”
“現在我就想問,如果你真的不是來找我麻煩的,那你到底是來乾嘛的?”
“彆再說什麼你是來借衣服、偷內衣的,這種借口除了讓我把你當成變態之外,還有什麼好處嗎?”
如果是一般人麵對這種可能會社死的情況,說不定也就順坡下驢,承認自己是彆有目的。
但夏綠蒂是什麼人?
那可是能在社交媒體中,光明正大地表示【哎呀,昨晚的粉絲姐姐滋味是真不錯啊】的人。
區區變態的名聲又算得了什麼呢?
於是卷毛少女皺起眉頭,鏗鏘有力地出聲道:“你他媽看不起誰呢?什麼叫變態?”
“我隻是在一條充滿偏見的道路上尋求一種獨特的美麗,這種美不分標準,不分界限,但它需要一顆勇於探索的心才能發現。”
“這是自我認知的表達,也是個性和真我的堅守,而每個人都有權按照自己的方式活著,即便是去反抗刻板印象與陳規舊習……”
你他娘的還給你自豪上了是吧?
聽著這番話,小幽的臉上已經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就這種變態程度,都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夠理解的了……
而還沒等她吐槽什麼,接著就聽見對方話風一轉,問道:
“所以說白靈馨的衣服在哪?我追求的美又在哪裡?哪怕不是內衣,她的姨媽巾也行啊,我不介意的,倒不如說那更棒了。”
“不是,你怎麼這麼惡心啊?你覺得這種事我會……”虛著眼的黑發少女張口欲言,但很快就被對方打斷道:
“啊對了,剛來的時候,我就發現這裡到處充滿了你的氣味,害得我一開始還以為,那是親愛的換了沐浴露留下來的味道……”
“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官方資料裡你所登記的身份,不是白靈馨的戰利品兼寵物嗎?”
“那既然如此,你明知自己是在向她尋求庇護,就沒有一丁點的自知之明和羞恥嗎?”
“畢竟像你這種見不得光的蟑螂,就應該一輩子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吃著地上沾屎的榴蓮糖,時刻與主人保持好距離,而不是不知廉恥地跑出來與她生活在一起……”
牛的呀,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才是這裡的女主人。
所以說這年頭,區區偷內衣的賊都這麼囂張了嗎?
小幽的額頭青筋暴起,在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後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可不咋滴,我不僅和她待在一起,每天還能享受主人愛的抱抱,以及溫柔的摸頭服務呢,你氣不氣?”
“哦對了,說出來怕你不愛聽,就是主人不僅讓我給她洗澡擦身子,我們兩個平時還同吃同睡呢。”
“哎呀,現在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她睡沒睡相的,把我抱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但因為她看起來實在太可愛了,所以我沒忍住偷偷抱著她猛親……哎呀,我都說了什麼?請你絕對不要告訴她哦?”
此乃謊言。
事實上白靈馨這些天壓根就沒上過床,搞得小幽的小狗鑽被窩戰術根本就無從施展。
而且哪怕她不止一次想要重現那蜻蜓點水的一吻。
空氣中便總會不合時宜地傳來恐怖的殺氣,並在猝不及防間打爆她和姐姐的狗頭。
所以說陳靈馨什麼的最討厭了,自由戀愛懂不懂!
我親的又不是你,你這樣管這管那的,你是主人的媽媽嗎?
當然抱怨歸抱怨,這並不妨礙小幽夾起嗓音,學著電視劇裡的女人說起這番婊裡婊氣的話。
而另一邊的夏綠蒂聞言當然是完全不信。
激將法好像成功了,但她聽到的都是些什麼鬼話?
連我這麼完美的女孩子在白靈馨那裡都會碰壁,你又算什麼東西!
還擁抱摸頭,洗澡搓背,甚至是同床共枕……
笑死,這隻蟑螂做夢難道就不講合理性的嗎?
估計你在親愛的眼裡連人都不是,以她的性格,怎麼可能會給你這種機會……嗯?
突然間,夏綠蒂臉色一僵,仿佛在這一刻有電流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猛然間意識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盲區。
一般人指著某個家夥罵他是條狗,估計也就是過過嘴皮子的癮,不可能真的將其當回事。
但是對於能夠平等地蔑視眾生,且三觀和思維完全異於常人的白靈馨而言。
該不會一旦有什麼東西被她認定是寵物,她就真的不會將其當成人類看待,甚至會毫不在意地卸下防備吧?
而順著這個思路推演下去……臥槽!這不就是一個快速刷好感度,卡出粉色cG的bUG嗎?
我也要被喂食,我也想被搓澡,我也想鑽她的被窩!
這幾天光去偷卡片和整蠱紅毛矮子的我是不是錯過了一個億?現在當白靈馨的狗還來得及嗎?
而煙霧另一邊的小幽還在補充道:“至於你心心念念的內衣褲那就不用多想了,因為烘乾機壞了根本就晾不乾,所以主人乾脆就是用一套丟一套……等等,那是什麼聲音?你到底裡麵在乾什麼?”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心裡想象著對麵的少女是如何在生活中占儘白靈馨的便宜。
此時,已經快被心中燃起的妒火燒乾腦脊液的夏綠蒂。
嘴裡一邊將金屬晾衣杆咬得嘎吱聲,一邊麵容扭曲地問道:“咳咳咳,很抱歉我剛才說話的聲音太大聲了,我道歉。”
“我隻是想請問一下,白靈馨她現在還缺女仆或者是狗嗎?就是會跳舞和翻跟鬥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