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崔開見陳泫低眸不語,還以為他是想順帶把那契羅魔修也給除了。
他現在對這位看著冷冰冰的大人可一點偏見都沒有了,反而是全心全意的敬仰:“那個,雖然那魔修現在行蹤成謎,但若是大人開口,咱也不是不能”
“走。”陳泫打斷道。
崔開一愣:“啊?”
“回去。”陳泫回頭看他。
在被暴雪模糊的視線中,崔開隻能看到一雙漆黑深邃的瞳孔。低沉的聲音響在耳側,帶著不怒自威的壓迫。
“本座也想知道,仙盟每月撥給北疆分盟的大批靈石,究竟被誰吞進了肚子裡。”
好像做夢一樣。
崔開覺得自己連嘴都沒有合上,胡亂點頭應著。
他這次,好像真的遇上了不得了的大人物呢
短短兩日,陳泫就返回了仙盟。
陳泫行事一向不加掩飾,因此在朝會之前,但凡是消息稍微靈通些的人,早已得知了他在北疆所行之事。
其一,一舉清掃北疆一帶活動頻繁的魔修;其二,發現並處理北疆分盟的貪腐案。
哪一項單拎出來,都是必須得徐徐圖之的麻煩事。先不談怎麼在兩天時間內剿滅幾十個魔修,光是一個分盟貪汙案就足夠讓人頭疼。
能在分盟當上管事的,多少都在上麵有點關係。若是要嚴肅處理,要考慮的不僅是眼前的幾個貪腐管事,更重要的是他們背後的靠山。
萬一處理不當,得罪了上麵的人,那以後的日子就有的麻煩了。
因此,每次遇上這種事,大家都會默契地視若無睹。要是實在避不過去,就先內部上下疏通一番,四處走走人情,也就和稀泥糊弄過去了,後果當然也是不痛不癢。
但陳泫卻無視這些已成習慣的潛規則,甚至連請示都沒有請示,直接將那些管事當場示眾處決。
在那幾個管事中,貌似還有一個是鳴雀首領鄒百言的親戚。
兩人先前剛在殿內鬨得不痛快,現在又冒出來這種事,一時還真說不清陳泫是故意的還是無心。
“天,真不愧是陳無垢,這種事都敢乾。”
“這又啥的,比起他幾年前乾的事兒,他現在還算收斂的。聽說死的管事裡,還有一個是鄒首領安排進去的。這事兒真是、哎呀、哎呀。
“彆的不說,陳無垢這事兒辦的是真痛快。我都要對他改觀了!”
“等事落到你頭上就不會這麼說了看看鄒首領的臉色吧,臭得跟鍋底一樣黑了。”
鄒百言沉著臉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諸葛十七搖著扇子站在一旁,時不時瞥他一眼,再低頭掩嘴一笑,肉眼可見的心情舒暢。
仙盟的朝會每日清晨一次,逢十休一。麻煩不是每天都會有的,大多數時候,都是由七嘴八舌地說一些芝麻大點的事,什麼某地哪家宗門又不交盟費,哪裡的分盟報告說缺少經費,申請首席多批準一些等等。
這也是陳泫向來很少參加朝會的原因。
屁用沒有,還得早起,除了折磨人外,他想不出朝會的任何用處。
不多時,陳泫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入大殿。
他身著一襲素衣,麵色煞白,腳下的步子卻半點不見虛浮,又穩又快地走到眾人身前,又自己找了把椅子,堂而皇之地坐下了。
這番舉動屬實讓眾人摸不著頭腦。
臉色這麼難看,難不成是受傷了?但誰家病患傷成那樣,走路還帶風啊!
陳泫是掐著時間來的,剛坐下沒一會兒,還沒等諸葛十七過去找他開口,朝會就開始了。
今日會議的焦點當然是剛從北疆回來的陳泫,朝會剛一開始,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向陳泫發難,詢問他關於薩蘭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