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當怎麼回事呢,原來是打”孟叔權手指搭著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半晌才反應過來,猛地彈起身,“什麼?!打過來了?!!”
“嗯。”老李繼續道,“對方似是早有預謀,直接攻破了護山大陣,大肆殺掠。我宗弟子奮力抵抗,但”
孟叔權的胸脯劇烈起伏幾下,強迫自己穩住心神,扭頭又問:“他們來了幾人?”
“這個、屬下不知。”老李垂下頭,聲音低了下來,“不過,據前方的弟子來報,他們貌似隻看到一個戴著白色麵具的男人”
“戴著白色麵具的男人?”孟叔權重複一遍,接著心中一涼,無端打了個寒噤。
屋內的燭火猛然晃動一下,光影明暗間,兩人拖在地上的影子也跟著模糊一瞬。
不知為何,孟叔權心中突然有種極其不妙的預感。
不會吧?不會的。
那個人不是早就死絕了嗎,連屍體都不知在東海裡泡了幾年。
絕不可能。
心中這樣安慰著自己,他扭頭道:“老李,我們”
話音未落,門窗“哐”一聲被狂風吹開,嚴寒的風雪轉瞬傾灌而入。
燭火被瞬間吹滅,一時間,整個房間被黑暗籠罩。
孟叔權心頭一慌,又被凍得一哆嗦,剛想張嘴叫人,卻突然感覺背後一涼。
多年來的直覺讓他當即警鈴大作,手腕一動,當即就往自己腰間的玉佩抓去。
那是他最後的保命手段,不到關鍵時刻,是萬萬不會動用的。
但還沒等他的指尖碰上玉佩,就被身後人擒住了手腕。
那手又冰又硬,鐵箍似的,攥得他的手臂動彈不得分毫。
冰雪寒山的氣息湧入鼻腔,近乎將他五臟六腑都凍住。
“好久不見。”背後人淡聲道。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孟叔權隻覺得渾身冰涼,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從四肢褪去,整個人都控製不住的發起抖來。
“你你”
雪光透過窗沿,拉著長長的尾巴,照亮滿麵驚恐的孟叔權的臉,以及他背後的一張純白麵具。
老李表情呆滯地站在原地,目光昏沉。緩緩的,一行黑血從他嘴角流出,沿著下頜流入衣襟。
丙申年正月初二,靈丹宗遇襲。
全宗上下火海連天,死傷無數。宗主更是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雖然凶手自始都蒙著臉,但隻要在修真界稍有閱曆的修士,就能認出那廢墟中恐怖的靈力殘留。
這是一種囂張到近乎可視為挑釁的宣告。
以靈丹宗的慘滅為前奏,敲響整個修真界的警鐘。
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