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爺倆不是蠢人,他們又怎麼會看不出那麻匪的可能?
所以那日後,縣城要他們出錢剿匪,他們便沒有答應。
畢竟在他們想來,這仇家已是被找出來了,他們又怎麼可能再給仇家錢呢?
可結果呢?就是當晚他們家的宅子著火,他爹直接死在了火場之中。
他不理解那幾畝田地明明是朱家賠給他們家的,現在反而成了他們與朱家捆綁在一起的因由。
而原本明顯的道理,這些人卻都不相信?
這又如何能讓李秀琪不奇怪呢?
雖說他和朱家也有仇,可作為個上過學堂的人,他怎麼都知道這朱家和吳家加在一起都比不過那黃四郎。
更不用說裝麻匪去招惹黃四郎了?他們沒那個膽子的。
而且相比於黃家,他們這兩家都是真因為麻匪死過人的。
更不用說黃四郎以往乾的事雖然沒有壓榨在他們鵝城的百姓身上。
可未必就見得比那兩大家族光彩,甚至可能還比不上那兩大家族。
畢竟黃四郎販賣煙土的事情可不是什麼秘密了。
相比於兩大家族是麻匪,很顯然黃四郎的可能性更大?
哪怕沒有直接的證據,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如今黃四郎卻直接出手,將兩大家族推到台前受死,不僅減免田稅更是增兵。
不僅民團增到了五百人,那縣衛隊也是再次開始招募,增到了八百人。
這樣的架勢,再加上李秀琪知道的整個粵省的動靜。
黃四郎這種行動的背後,卻是明顯的很。
這一場明明很明顯就是要收買人心爭地盤了,所以才安民心,最後再殺雞儆猴。
可很顯然對於這個結果李秀琪是不願意接受的,明明是安排麻匪作亂的人,如今卻成了剿匪的功臣。
看著自家的血海仇人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周邊的人更是都沒腦子一般的吹捧。
這怎麼能讓李秀琪理解呢?
所以他才會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期待著在他說明實際情況之後,這群人能明白其中道理。
可惜他卻是沒有想到這些人會如此的麻木,或者說沒腦子。…
以至於他如今在這樣被歐打著?
如今李秀琪這世間還有沒有公道在啊!禍害真的可以留這麼久嗎?
到這一刻李秀琪已然是絕望了?
他當然不知道,如今的真黃四郎在被趙衍用刑逼問完之後,便已經被廢掉了五肢。
如今隻能在地牢中關著。
他在乎的隻是明麵上的那個黃四郎依舊還在。
然而除了他以外,包括趙衍都認為暗地裡的黃四郎死了就行?
明麵上的黃四郎反而還得在。
不過此時的李秀琪已然沒機會去想這些了,因為他已然快被他眼中的“蠢人”打暈過去了。
到這一刻他都不明白,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民眾可以這麼簡單地被黃四郎給籠絡。
對於這個問題,或許隻有此時正在黃府聽著楊萬裡和張牧之彙報情況的趙衍知道了。
解放生產力說起來可能太玄乎了,簡單講就是利益所致而已。
其實對於這世道的人來說,善惡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彆了。
因為無論怎麼樣,上麵都有人壓著你,剝削著你。
而比起換一個剝削的人,或許切實的利益才是有意義的。
就如同如今趙衍推上台前的雖然依舊是“黃四郎”。
可這個黃四郎不僅讓百姓減免了田租,更是給出了不少新營生讓百姓有了新路子。
無論是趙衍此前增編的那縣衛隊和民兵團,還是那些從黃四郎以及兩大家族那總算而來的工廠?
趙衍都會給出一個在這世道中較為不錯的待遇。
而且對於鵝城的人,趙衍都有些著優先政策。
也就是這一係列的行動下來,在如今的鵝城百姓眼中。
“黃四郎”便成了鵝城的英雄,真正的的天。
這種天不是通過畏懼而達成的,而是通過將人的生活捆綁起來而形成的尊崇。
隻要能讓民眾過上不錯乃至於稍微比以往好些的日子,那“黃四郎”就是英雄。
哪管什麼這黃四郎以前乃至於如今是乾什麼的呢?
這種道理很直接,但也很合理。
時勢使然罷了,這種道理或者很野蠻,但在這個階段卻是最能讓趙衍完成心中想法的路子。
雖然這會在以後帶來弊端,可這世道裡趙衍最缺的是時間,被剝削久了的民眾,所缺的也是時間。
此時的趙衍也是越發覺得世上沒什麼十全十美的結果。
或者說在這世道乾成一件難事,還想著一白到底還真就是扯淡了。
而且還彆說在趙衍的一般整改之後,他這鵝城已然是換了個樣子了。
“神使,那些糧食我們已經按著您說的收起來了,然後呢那這槍械、醫藥的工廠我們也按你開始加大製造力度了。”
“隻不過您也知道的,那些礦產我們這屬實有限,所以兵工廠能運轉的也很有限,哪怕我們的場子隻不過是生產一些簡單的步槍和子彈?”
“但也是不足夠的。”
聽到這些,趙衍也點了點頭,隨後又說道。
“那銀錢方麵呢?”
這個時候,楊萬裡也是直接說道。
“應該沒有多少短缺,甚至到現在已然是收支平衡了。”
“畢竟如今彆說是粵省了,整個南方能有這種規模兵工廠的也就我們這了。”
“其他的地方研磨是沒技術,要麼就是沒資源。”
“我現在也是佩服這黃四郎了,竟然還能從黴國人手上搞到這些。”
“也難怪他能在那一場大變中起到那樣的作用了。”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生產出來的東西,哪怕隻是放出去一部分那也是能回本的。”
“畢竟如今南方可是隻有我們粵省不太平!”
“隻是我還是不明白,神使,那黃四郎和那兩大家族的族長怎麼真就這樣配合呢!”
聽到這,趙衍也是有了一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