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淩嶼聽得出司晚檸是在幫他做假設。
所以他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凶手處理屍體的方式很有經驗,但拋屍卻很隨機,而且有強迫症,骨肉器官都要分開裝。”
淩嶼:“拋屍點雖然隨機,但路線橫錯,特意避開監控查找,是有目標性的‘隨機’。”
司晚檸接話:“凶手開著車,在道路上沒有目的行駛,看到順眼的就把裝著屍塊的袋子扔了,可是骨頭太大,很難處理,除非上山或者到郊外,可是這些地方人少,開車很容易被監控拍到。”
淩嶼:“所以凶手會在一個彆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將最難處理的骨頭扔了。”
司晚檸不由自主地脫口道:“比如垃圾桶,或者下水道。”
淩嶼眼睛頓時一眯:“垃圾桶已經扔了屍塊,凶手有強迫症,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拋屍兩次。”
骨頭零碎,但多。
不比屍塊好處理。
所以用來裝的袋子也一定很大。
這麼大一個黑袋,除了垃圾場和山裡,扔哪裡都會很顯眼。
可這些天,市裡幾乎每個可能被拋屍的地方,警方都著重注意和排查,但一點收獲都沒有。
暫時還沒有排查到的……還有下水道!
淩嶼走到寫字板前,望著幾個拋屍點的方位,用筆標出了幾條沿途能開車經過的路線。
電話那頭的司晚檸雖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也沒有催促他。
她聽著話筒裡傳來屬於他的微弱的呼吸聲,偶爾還有不明的窸窣聲。
不知為何覺得手中的手機特彆的滾燙。
她撓了撓臉頰,無聊地抓著圓珠筆在手中把玩。
正當她轉到不知第幾個圈的時候,那頭的淩嶼終於說話了。
他似乎才意識到通話沒結束,語氣裡多了幾分慌亂和尷尬。
“抱歉司小姐,我一忙起來就忘了……”
話說一半他突然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