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三刻的西街人來人往。
施粥棚附近更是湧來了不少的平頭百姓。
依著楊仕林的性子,是不會在外人麵前與她姿態親密的。
是以司晚檸也沒料到楊仕林會有此舉。
她驚地睜大了眼睛,電光火石間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臉龐在麵前放大。
身體都跟著僵硬了起來。
但不過一瞬,他便又拉開了距離。
原是他伸手,將一縷調皮掛在臉頰邊的頭發給她撩到耳後。
可司晚檸卻被他嚇得不輕。
方才差點條件反射一巴掌拍開楊仕林的手。
但到底忍住了。
她故作害羞地低下頭,掩飾自己那一瞬的排斥。
而楊仕林做完這個親密的舉動後,似乎也有些不太適應。
兩人下意識都沉默了下來。
一個看著地上,一個則看著對方。
詭異的尷尬在中間彌漫。
但在外人眼中看來卻是郎情妾意的很。
比如茶樓閣台上的兩人。
男人站在憑欄邊上,一雙棕紅色的眼眸直直地落在粥棚外的兩人身上。
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糖人,嘴邊掛著一抹笑。
但細心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一抹笑並未達眼底。
甚至可以說有些陰冷。
“門下省似乎過於清閒了,竟還有時間喝花酒,這日子過得比孤都要瀟灑。”
言辭似是帶著羨慕。
但細品就能品出其中的深意。
一旁的霍刀卻是臉色都沒變一下。
硬邦邦的就跟塊石頭一樣。
而元琤昭似乎也不過是感歎一句而已。
他望著樓下來來去去的百姓。
看著襤褸的人感恩戴德,看著臉頰消瘦的人拭淚領過藥包,看著郎情妾意的人似是依依不舍地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