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突然想,或許也不急於一時。”白珩搖搖頭,“未來遠得很,咱們還會再見的。”
“咱們?”
“對啊,淵明沒跟你說過嗎?”
“沒,他就說過未來我是羅浮劍首,還有幾個朋友。”
“鄙人不才,正是那幾位朋友的其中之一。”白珩輕哼一聲,“淵明這家夥都不給你介紹介紹麼。”
“沒有,他一直對未來的事情守口如瓶。”
“看來他比我更早想清楚。”
“想清楚什麼?”
“嗯……你們的人生終究屬於你們自己。”白珩眨眨眼,“我們這些人穿越回來是為了拯救你們這些小丫頭和小男孩。”
鏡流:……
“能給我講講未來的我是個怎麼樣的人嗎?”
“淵明連這個都沒給你說?”
“……嗯。”
“嗯,未來的你啊……”白珩抬起手,五根手指頭分明的晃動著,“咱們兩個剛認識的時候,你一天說不超過五句話。”
麵前女人的小臉肉眼可見的縮成一團,“一天不超過五句話?”
那還是個人了?
“嗯。”白珩點頭,“你現在有徒弟嗎?”
“有。”
“叫什麼名?”
“景元。”
“……命運的軌跡啊。”
“什麼?”
“原本那個時間線裡你收的徒弟也是他。”
鏡流很難想象原本時間線的那個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當師父好累……感覺不像是收徒弟。”鏡流揉了揉腦袋,“像是養了個兒子。”
“怎麼說?”
“他和家裡關係不好,天天也就跟著我了。”鏡流掰扯著手指頭,“我要教他練劍,要管他吃飯,管他交際,管他被不被誰欺負,還得教他人生哲理,而且這小孩自來熟,給點笑臉就順杆往上爬。”
“師徒關係好,這不挺好的嘛,徒兒徒兒,徒弟就是兒子嘛。”
“關係好和上臉不一樣啊。”鏡流抱起胳膊,“我今天有什麼開心事樂嗬一天,他看我開心就敢藏起來找個地方睡一天覺,劍也不練,捧著本兵書讀,累了就睡,餓了就吃,雲騎軍訓練都敢不去。”
“呃……”白珩撓撓頭。
這個是她沒想到的。
“那你得揍啊。”白珩給鏡流提建議。
“一個小孩哪能經得住我打啊。”
“欸,這個年紀小男孩都皮實,你就放心打就行。”白珩豎起大拇指,“但是彆把他往死打。”
景元恐怕萬萬想不到自己在這個時間線第一次挨師父打還是因為白珩。
想著能坑一把未來的雲五小智囊,白珩突然覺得自己的智商好像也是在線的,她美滋滋的哼哼起來。
“笑什麼?”
“開心。”白珩歎了口氣,“但其實你要知道,他的興趣可能就不在武力上呢。”
“仙舟聯盟沒有紙上談兵之將。”鏡流淡淡道,“策士也同樣要上戰場。”
“說的也是。”
“劍是雲騎根本,那小孩腦袋倒是好使的很,就是這個懶惰勁……”鏡流歎了口氣,她也沒什麼辦法。
“放心吧,他有度的,不會完全荒廢鍛煉的。”白珩對景元十分有信心。
“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起床。”
“……”白珩撓撓頭,“這確實是個重要工程。”
起床對於未來的景元來說同樣算是一種挑戰。
“到了。”鏡流看著前麵出現了駐紮的雲騎軍軍營,撐著手伸了個懶腰,“桓卅城的城主已經到了。”
“這麼快?”白珩抖抖耳朵,“他不會是就住在你們軍營裡了吧?”
“差不多吧,我感覺天天都能看見他。”鏡流麵無表情的拍拍腦袋,“你快去吧。”
“你不去嗎?”
“去啊。”
“那乾嘛讓我快去。”
“找的是你,我慢慢走。”鏡流懶趴趴的走在後麵,步子邁的倒是大,但是看上去就像是羅浮公園裡那些養生的打的那種健身操。
動作極慢,如同王八。
“快走啦。”白珩一把拽住她。
鏡流被她拽的一趔趄,巨大的身高差讓她不得不彎下腰跟著跑,頗像是出雲國的忍者。
“彆拽我啊喂……”
她的不滿抗議被白珩拋在腦後。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