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成雪人。
晚上的時候白珩還在想。
還是個很有意思的老師,這一點總讓她想到丹葉。
丹葉每一次到冰天雪地的環境就總要攛掇著那幾個人將淵明埋在雪地裡。
雖然到最後幾個人一起上也打不過淵明,都得被淵明反堆成雪人。
丹葉啊……
白珩扭頭凝望著天邊的月亮。
她有點想他們了。
一家人缺一個都不行。
她突然猶豫起來。
萬一之後解決了互燁娑娜的麻煩,她到底是回去還是不回去?
如果回去的話就靠著應星自己走能行嗎?
白珩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多餘的擔心,但是對於互燁娑娜這個弱小的星球來說確實如此。
索普應該已經和蒼城以及朱明方麵談過了資源輸送的事情,但白珩就是覺得還有很多不穩妥。
或許所有人在所愛之人小的時候,想的都是要儘可能地,不遺餘力地給自己愛的人鋪好一條路——無論父母還是夫妻,無論是家人還是愛人都一樣。
但是這條路太長了,貫徹了七百餘年,白珩發現自己沒法做到那麼完整,也沒法一直陪著應星。
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在自己走之前解決掉步離人帶來的麻煩。
“想那麼多乾嘛……”白珩拍了拍自己的臉,驅散掉臉上的愁容,“就算解決完也不一定會回去。”
她又頓住了。
可是,她不回去的話,原本那個時間的他們呢,他們怎麼辦?
她終究不屬於這個時間,這個時間段的她還在宇宙中肆意遨遊呢。
人總是諸多擔心,總是覺得自己沒走的那條路上充滿鮮花。
而人能做到最好的,永遠都隻是讓自己能夠不用後悔,她不屬於這個時間,她要做的,能做的就隻有一件事——就是幫應星把她所能解決掉的危機都解決乾淨。
那之後,走到哪,遇到誰,他的人生就屬於他自己了。
沒有人能掌控彆人的人生,哪怕身為愛人也一樣。
白珩想著。
她或許確實不該想著要和應星這麼早發展,也不用要求他開竅。
就像那句話所說的一樣。
是她的總是她的,不是她的就算她綁起來也抓不住。
那就隻能把一切交給過去的自己咯,白珩眸中閃爍著遺憾的色彩,她看著自己的手掌,希望過去的自己能機靈點,彆滿腦子隻想著去哪裡旅行買酒,好好考慮考慮終身大事。
不然以後身邊都成雙入對的,可有的折磨了。
不過,應星好歹是認識她了,以後遇見了總會熟絡的。
她就完成她的職責好了。
月色打在她臉上,在窗口投下人形的輪廓。
……人形?
白珩猛地瞪大眼睛,扭頭朝著窗口看去。
白發女人趴在窗戶上,兩手攏著臉朝著裡麵看。
“這女人……”白珩咬牙切齒的捏捏拳頭,頭一次感覺到了暴躁,她拽開窗戶,“你乾嘛?”
“有事。”鏡流麵無表情的豎起大拇指,“跟我來。”
“……你有事不能打開窗戶說一聲嘛?非要像個女鬼一樣趴在窗戶上看?”白珩深吸一口氣,“嚇我一跳。”
“抱歉。”鏡流搖搖頭,“我老爹說要有些禮貌,等你發現我再叫你比較好。”
“他的意思是在開放性場麵中,讓我發現你不覺得嚇人的情況下再叫我,不是讓你這樣站在窗戶口嚇我一跳。”白珩雙手叉腰。
“是嗎……”鏡流摩挲著下巴,“哎……彆管那麼多了,走吧。”
“乾嘛去?”
“跟我來就知道了。”鏡流轉身就走,速度極快。
兩人的身影迅速穿梭在桓卅城的建築中,幾乎看不清人的模樣。
“到底什麼事?”兩人在天原停下,白珩終於忍不住發問。
“步離人獵群。”鏡流揉了揉手腕,“探測裝置在互燁娑娜之外發現了步離人獸艦的蹤跡。”
來了,白珩嘴角一抽,“這麼快?”
她才第一天上學,還沒到煎熬的時候呢,步離人這就來了?
不是……
“我說,等步離人獸艦解決了之後。”鏡流扭頭,“你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我不知道啊。”白珩搖搖頭,“還會回去嗎?”
“應該會。”鏡流點頭,“我爹說,淵明就是在解決了圍攻蒼城的活化星宿之後回去的。”
“是嗎……”白珩歎了口氣,“那就回去唄。”
“所以你把他勾到手了嗎?”
“什麼叫勾,說那麼難聽。”
“所以你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