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倆。”
鏡沉安笑嘻嘻的看著鏡流和淵明:“想先聽哪個?”
“……有區彆麼?”
鏡流撓了撓頭:“不都是好消息麼?”
“對,都是好消息,所以你們想先聽哪個好消息?”
鏡沉安笑嗬嗬的搓了搓手:“算了,看你們兩個實在好奇,我就把兩個好消息一起告訴你們兩個小家夥,怎麼樣?”
鏡流和淵明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無語。
“第一個好消息,爹休息了,一直到禁火節之後,有一共四天的休息,娘也休息了,她的時間比我長一天。”
鏡沉安笑著:“第二個好消息,明天禁火節,爹娘帶你們兩個出去吃飯,就在靠近會場的地方,讓你們兩個近距離地看表演,好不好?”
“好!”
鏡流歡呼起來。
淵明也笑著點頭。
他心裡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禁火節是百姓的節日,不屬於公職人員。
如果鏡沉安真的是劍首的話,禁火節他還想休息?
就算不是劍首,他的休假也夠久了,該上班了。
說不準是借著帶他們倆出門吃飯的名義順帶著管理秩序。
他可以不出麵,但是絕對不能不在。
雲騎軍,地衡司,這樣的部門在節日根本就沒有休息時間,也不可能閒的下來。
結果鏡沉安和落沉一個在雲騎軍,一個在地衡司。
真是完美了。
一家子禁火節都閒不下來,但是兩個人都得了休息的時間,保不準是讓他們兩個隱藏在人群中監督秩序,看看有沒有趁亂作案的人。
禁火節。
淵明一直在想。
之前他從沒問過鏡流,噬界羅喉到底是在什麼時候襲來的。
這麼長時間,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也得小心一點才是,也不能光是被節日的氛圍衝昏了腦袋。
“行了,今天晚上你們兩個都早些休息,早點上床睡覺,我和娘親煮點瓊實鳥蛋出來。”
鏡沉安笑道:“快點,去睡覺吧。”
“鏡叔,我來幫你們兩個吧。”
淵明說道:“我也能幫幫忙,太晚了,你們兩個忙了一天也需要休息,你去睡覺去。”
他拍了拍鏡流的手背。
“用不著。”
鏡沉安搖了搖頭:“禁火節是讓孩子好好玩的,不是讓孩子幫忙的,讓你睡覺就睡覺去。”
他也想跟娘子溫存溫存呢。
天天被兩個孩子像監控探頭一樣盯著。
“我不要,還沒到睡覺時間呢,這也太早了。”
鏡流搖了搖頭,撅起嘴巴。
鏡沉安:……
寶貝女兒粘著自己真讓人開心。
但是什麼時候都粘著自己就讓人有點難受了。
自己真是賤。
但是娘子……
鏡沉安深吸一口氣,心中做出了抉擇。
他對著淵明眨了眨眼。
淵明也眨了眨眼,接收到了鏡沉安的信號。
他會意,對著鏡流笑道:“時間還早,他們兩個煮瓊實鳥蛋也沒什麼意思,咱們兩個去玩吧。”
“好啊!”
到底還是小孩子,鏡流一下子被玩樂吸引了目光。
鏡沉安豎起大拇指——給力。
淵明點點頭作為回應——應該的。
……
禁火節,大家起的都很早。
禁火節最早的起源是為了紀念那些在歲陽之亂中殞命的將士,為了紀念他們,人們會在這一天隻吃冷食,不生火,也不燃放鞭炮,隻依靠著黃鐘共鳴係統在各仙舟之間互相傳遞祝福。
很像是藍星的寒食節。
時過境遷,到現在為止,禁火節已經從一開始沉重的悼念儀式,變成了如今歡歌載舞的節日,雖然不吃冷食也不生火的習俗一直延續到現在。
但是節日的誕生或許也預示著另一種意味——和平已至。
繁華勝境,在這樣的節日中熱鬨非凡。
鏡沉安和落沉牽著兩個孩子走在人群當中,周圍還能看到站崗或者巡邏的雲騎軍。
巨大的會場搭建在空地中央,這裡是蒼城繁華的中心。
會場巨大,僅僅在這裡就能看到閃爍的巨大燈牌,還有一座高塔。
“這一次可熱鬨了。”
鏡沉安笑了笑:“娘子,當初咱們兩個不就是在禁火節上認識的麼?”
“是啊……”
落沉頗為感慨的歎了口氣:“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啊。”
“沒多長時間,我們都還年輕呢。”
鏡沉安看出她心中所想,對著她笑了笑。
落沉也笑。
“爹爹和娘親是在禁火節認識的?”
鏡流好奇的揚起小腦袋。
“嗯,是啊。”
鏡沉安點點頭。
當時他作為雲騎軍中的一位隊長,組織著自己的小隊巡邏,和地衡司合作,監察秩序,以免有人趁亂行竊,或者是出現各種有可能的違法亂紀現象。
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做好充足的預防措施。
當時負責和鏡沉安對接的就是落沉。
那個時候鏡沉安還是個毛頭小子,落沉當時在地衡司公廨已經朝著執事邁步了。
當時的落沉是很冷,但是麵對雲騎軍這些為了蒼城拋頭顱灑熱血的鐵血漢子還是很尊敬的,也沒少對著他們笑盈盈的。
鏡沉安就可恥的動心了。
彆人都是一點點在愛河裡沉溺,他不是。
這貨一個猛子紮進去了,就此開始了對落沉的追求。
落沉當時滿心都是事業,還真沒有心思搞什麼情情愛愛的,所以拒絕的也很乾脆。
當然了,打仗都從不氣餒,鏡沉安在這一點上更不可能氣餒。
每天早上落沉出門的時候,都會在自己的院門外看到一束包好的花。
落沉也乾脆,她寫好拒絕的話,然後每天將巡鏑裝在袋子裡,就掛在門口。
直截了當,雖然鏡沉安從沒拿過,那個花也沒斷過。
傳言倒是流出來了,說長明街上有一家大善人,每天都在門口掛錢袋子施舍給流浪漢。
落沉當然覺得是鏡沉安拿走了錢——但是花還沒斷過。
用自己的錢給自己買花?
落沉當時十分不理解。
不過也無妨,反正自己拒絕了,這樣自己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後來還是鏡沉安親自找上門來的。
【我聽說最近的事情了……我先說好啊,那些錢我從來沒拿過,都是那些流浪漢拿走了。】
現在回想起來,落沉依舊記得當初鏡沉安穿著雲騎軍服,有些無措又緊張的模樣。
她也記得自己當初的回答。
【無妨,那便當作是施舍給他們便是了,總歸是積德了。】
【那你就不能對我也積積德?】
【不積這種德。】
她拒絕的依舊乾脆利索。
再後來……
再後來就過了很長時間了。
落沉似乎都有些記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