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持明族?”
“對,鱗淵境,你們回來到現在,已經好久都沒去過鱗淵境了吧?”
景元輕笑一聲:“一起去逛逛吧。”
“彆騙人。”
鏡流嘴角一抽:“你是不是要去鱗淵境檢查?”
“……您怎麼知道?”
“你以為以前你不是將軍的時候,是誰去鱗淵境視察?”
“呃……是您啊哈哈哈哈……”
景元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還真是有點尷尬,忘了師父以前是劍首了。
“不過去了也無妨。”
鏡流點點頭:“現在沒有以前輕鬆。”
以前去鱗淵境可是放鬆活。
為什麼?
龍尊是丹楓啊。
鏡流每次去都像是休息一樣,連喝茶帶聊天,一點阻礙都沒有,喝完茶走人。
現在可不是了。
現在龍尊不管事,那些龍師事多。
“不過,如果過去的龍師還有活到現在的……估計會很害怕丹楓。”
鏡流輕笑一聲。
丹楓當時可是把那些龍師壓的死死的。
就連離開羅浮的時候還連帶著甩了那些龍師一下,把持明族的勢力一下子下降了一大截。
這個聽起來可能有些……背叛的意味。
其實不然。
持明族最早是生存在一個水生星球中的。
那個時候,持明族自恃為不朽星神的後裔,自稱為王,降服四海。
那個時候,持明族每個人都有改造生物肉體的能力。
就是所謂的化龍妙法。
在最早沒來仙舟的那個時候,化龍妙法根本就不是什麼秘辛,那是大部分持明都會的東西。
他們憑借著這個能力,將所有的生物攪亂。
幾千條腿的魚,幾百個鉗子的螃蟹。
一點都不誇張的說,對生態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那些魚和藍星的不一樣,都是生靈,都有靈智。
那些腿從鰓中長出來,他們根本沒法呼吸,最後活活憋死。
那個時候的持明族壓根就沒有什麼敵人,也沒人盯上他們。
他們是王族,每個人都是,哪怕是剛出生的嬰兒,都自詡王族血脈,自詡星神後裔,對於海洋中的其他生物一派驕橫跋扈的派頭。
持明族的血脈中確實有那麼一點點……暴虐的血脈。
尤其是不朽星神後裔的這個名頭實在是太響亮了。
多少生靈隻是聽說過星神的恐怖,但是根本沒有機會見一麵。
但是他們卻是真真正正的星神的後裔,星神的子嗣。
所以他們在自己生存的區域成了王,成為了至高無上的神。
到最後……
到最後,星球被毀滅,被人敬仰,被寄予希望能夠用來自於星神的宏偉力量碾碎敵人的王族,在敵人的恐怖中認識到了自己的無力。
他們拋棄了家園,拋棄了那些將他們視作王的生靈,惶惶如喪家之犬,流浪在宇宙之中。
然後他們遇到了仙舟。
那個時候的仙舟正在發展中,狐人族和長生種共同配合著生存,抵抗豐饒和毀滅的進攻。
某些人的優越感重新燃起。
他們覺得,仙舟人也就和他們差不多,都是不被星神注視的種族。
但是不一樣。
後來他們會發現的。
丹楓早就發現了這一點了。
帝弓司命會無條件的回應仙舟人的祈求,甚至是仙舟發送的求助信號,隻要巡獵星神看到,就一定會回複。
仙舟人和持明族不一樣。
他們隻是頂著星神的名頭,沒有繁衍能力,同樣也沒有星神庇佑。
不朽星神已經死了。
繼續這樣下去是活不下去的。
持明族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認清自己。
一開始,持明族需要認清楚他們是獲得了彆人的饋贈,住在彆人的家園上,應該放下自己所謂的那些沒用的架子,去做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把那些沒用的比如星神後裔的身份去擺在能獲得星神幫助的長生種麵前。
但是那個時候的持明族沒有認清這一點。
所以他們和部分羅浮長生種之間的關係急速惡化。
甚至已經到了摩擦的程度。
而有那麼一部分持明族依舊不改。
丹楓在任時和冱淵君通信過,說過有關於持明族的這個事情。
冱淵君對這件事情也很頭疼。
因為他們沒法憑借著自己的一句話去強行要求所有人改變,他們沒法在每個人身上安一個眼睛,不能監視他們私下裡的行為和言行舉止。
因為他們必須認清,他們現在是寄人籬下。
雖然也在幫忙,但是被認同需要一個過程,任何人都是這樣,他們每個人都需要放低姿態。
冱淵君是,飲月君也一樣,他們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是什麼星神的子嗣。
不朽星神已經隕落了,他們隻是頂著一個空架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後台。
忽悠忽悠那些從來沒見識過,隻是聽說過星神的人還好用。
對於仙舟人這種真正貼近過星神的勢力,這種身份隻會徒增他人反感。
人如果不前進,就隻能被宇宙的黑暗所吞噬。
身為龍尊,幾個人都懂這個道理。
但是
他們從小就感受著這種教育,他們是王族,是王者,是星神的子嗣。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收著自己的鋒芒,不知道怎麼放下身段。
第一次機會,持明族已經錯過了。
丹楓必須強製糾正。
必須強行的毀滅持明族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