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明轉頭看去,下一秒,他一把摟住鏡流和旁邊的景元。
不同的是,鏡流被他摟在懷裡,景元被他用胳膊卡著脖子。
“乾嘛……”
鏡流摟住淵明,有些不解。
阿哈一隻手框住丹楓,一隻手拉著白珩,紅色的力量也拽住了應星。
“這是做什麼……”
景元眨了眨眼:“師公?”
“嘿!藥師!”
阿哈喊了一聲:“乾什麼呢?”
豐饒藥師?
淵明在一瞬間感受到身旁湧起的煞氣。
“冷靜點,冷靜點。”
他有些無奈:“你們又殺不了她,彆那麼大殺氣。”
白珩平常也是樂樂嗬嗬的,但是對於豐饒同樣恨之入骨。
就連她都咬著牙,死死的盯著遠處那個金色的星神。
“歡愉。”
柔美的聲音響起:“有所求取,吾前來應答。”
“可彆把這顆星球毀了哈。”
阿哈輕笑一聲:“就是看見你過來,打個招呼,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混沌。”
藥師對著淵明點了點頭,轉頭又看向阿哈:“這幾位,當是混沌的令使,卻又有著巡獵的命途。”
“不錯的眼力。”
阿哈一隻胳膊卡著丹楓的脖子,一邊拽著白珩和應星:“嵐沒追過來?”
“巡獵尚未前來。”
藥師搖了搖頭。
她快速上前,在阿哈臉頰落下一吻。
“嘿呦,真是親切的問好方式,如果我是個男性星神的話一定會心動的。”
阿哈輕笑一聲:“不過就離混沌遠點吧,他懷裡那個是他娘子。”
藥師不語,這是個過分純粹的星神。
她也沒在乎身旁那幾個小令使對她的殺意,轉頭消失了。
淵明這才鬆開身旁的兩個人:“又殺不了她,乾嘛要對星神有那麼大殺意?”
“我也不理解,但是豐饒孽物的產生確實和藥師脫不開關係。”
阿哈鬆開了身邊的幾個人:“但是我說實話,以令使之身對星神產生那麼濃厚的殺意並不理智,就算是我和淵明,想殺死藥師也很困難。”
大家都是星神,當年塔伊茲育羅斯被克裡珀打的那麼狼狽,第一是因為繁育本身就不善於主體戰鬥,祂是靠著自己那些蟲群。
第二就是因為其他星神的壓製。
豐饒的力量,起死回生,活死人肉白骨,藥師沒那麼容易死。
雖然藥師大概率不會還手。
但是去殺一個殺不死的星神,隻是白白浪費自己的力量。
對於藥師來說,隻要不違背命途,她就不會徹底死去。
“成為令使八百多年了,你們應該對這個宇宙有了最基本的了解了。”
阿哈搖了搖頭:“勇氣可嘉,但如果換成彆的星神,這舉動太蠢了。”
眾人不語。
“沒有指責你們的意思……但是沒有我和阿哈在身邊的情況下,不要這樣。”
淵明搖了搖頭:“你們不怕死,但是我們怕你們死。”
這要是納努克在這裡,抬手就得把他們幾個都扔進戰爭熔爐去。
“我知道了……”
鏡流捏了捏淵明的手指。
確實不理智。
但是仙舟出身的幾人對於藥師都有無法剔除的恨意。
沒辦法,國仇家恨。
鏡流的家人死在豐饒令使手裡。
景元因為豐饒失去無數。
應星的家人被豐饒令使製作成血肉武器的養料。
丹楓和白珩也是一樣的情況。
如果做這些事情的換成他們,淵明也一樣會被宇宙當成公敵。
“下次不這樣了。”
鏡流小聲說著。
“……”
淵明歎了口氣:“如果剛才是納努克,你們都得進戰爭熔爐。”
“還有你,景元。”
他轉頭拍了拍景元的腦袋:“你是神策將軍,對待這些事情客觀一些,從容點,彆被內心那股子火氣控製了大腦。”
“……我知道了師公,對不起。”
景元低下頭。
淵明能不害怕就怪了。
按照他們幾個這個樣,哪天要是他不在呢?
這幾個人對上納努克都敢衝……
到時候被納努克一打包扔進戰爭熔爐,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幫連記憶都被抹殺乾淨的虛卒。
到時候誰都不記得誰,然後在未知的戰爭中被未知的敵人碾成肉泥……
淵明身上的氣息有瞬間的震顫,如同掀起又平複的海嘯。
“阿哈。”
淵明看向阿哈。
阿哈看了看他:“你覺得你和我想的是一個事情麼?”
“我覺得是的。”
“但是不能行動。”
阿哈聳了聳肩:“祂還有用。”
“難得咱們兩個的思想還真同步了一下。”
淵明皺了皺眉:“說起來,還不是因為你先叫她的?”
“她已經看到我然後過來了,我想躲也沒地方躲啊。”
阿哈聳了聳肩。
藥師早就看到她然後過來了,就算裝沒看見也不可能到眼前了還沒看見。
淵明眯了眯眼,視線投向遠方。
他又轉過頭,牽住鏡流的手腕:“回家。”
金光再次湧起,眾人消失在星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