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讓她這麼躺著好了。
淵明絲毫沒有顧及對麵兩個已經瞪大了眼睛的人。
半晌,淵明將鏡流抱了起來,看向對麵的白珩和應星:“回神了。”
白珩眨了眨眼,看了看他懷裡的鏡流,又看了看淵明:“你們兩個……”
“我們兩個是很好的朋友。”
淵明輕聲道,抱著懷裡香軟的身子:“麻煩你把她送回去吧。”
淵明壓下心中所想的那些情節。
什麼抱著她送回家之後,在醉酒之下……
理智最終將欲望的油門卸了下來。
他將鏡流放在一旁的座位上,對著白珩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啊……不麻煩。”
白珩愣了幾秒,揉了揉因為醉酒有些昏沉的腦袋,拿出玉兆:“你和鏡流之間有聯係方式嗎?”
她都喝了那麼多了,竟然還能理清楚這些問題。
“沒有。”
淵明搖了搖頭。
“那就先加我的。”
白珩將玉兆轉過來對向淵明:“鏡流也好聯係到你。”
“呃……”
淵明眨眨眼,看向白珩手中的玉兆:“我還沒有這東西……”
“仙舟以外的旅客嗎?”
白珩歪了歪頭:“沒事,玉兆也能添加仙舟以外其他演算工具的聯係方式。”
“也沒有……”
淵明頗有些尷尬。
他來到這邊,帶到仙舟唯一的東西就是阿哈。
“但是你放心,我能找到鏡流。”
淵明說著:“等到她醒了,我會去找她。”
白珩眨了眨眼,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
淵明手指輕輕搖動兩下,白珩眸色一變,癡傻似的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嗯,麻煩你了。”
淵明輕聲道。
……
鏡流揉著腦袋悠悠轉醒,身旁空無一人。
隻有小白在床下安眠。
“凰暗?”
鏡流還是習慣性的叫他原本的名字。
但是沒人回應。
鏡流突的心慌起來。
他明明回來了,在酒桌上和她們共飲……
難道自己又做了夢?
不可能,夢裡為什麼會有那麼真實的觸感……
大門被敲響,鏡流從床上下來,又揉了揉腦袋,走過去開門。
大門打開,那張熟悉的臉又顯露出來。
“早安。”
淵明手裡拎著一個紙袋子:“我帶了熱粥和小包子給你。”
見鏡流沒有回答,他歪了歪頭:“酒應該醒了吧?”
鏡流愣了幾秒,猛地低頭看了過去。
自己的衣服都在。
隻是因為下床太急,腳上隻穿了襪子,都沒有穿拖鞋。
哦,是了,她沒有裸睡的習慣。
鏡流又看向淵明:“凰暗,你……”
“喝斷片了?”
淵明輕笑一聲:“我有名字了。”
“什麼名字?”
鏡流腦袋一片木訥,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他的名字。
“淵明。”
淵明。
鏡流眨眨眼。
前半生的深淵,後半生的光明。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自己似乎突然就明白了淵明名字的含義。
“難道咱們兩個就要一直在門口堵著嗎?”
淵明歎了口氣:“不讓我進去坐坐?”
“啊……請進。”
鏡流後退了一步。
淵明走了進去,四處看了看。
鏡流房間的格局很簡單,收拾的也很乾淨,中間的一張桌子,五把椅子,後麵的廚房,右側的臥室。
淵明當然知道那是臥室——鏡流出來的時候沒關門。
他將早餐放在桌子上,回頭看向鏡流,眉頭挑起:“把鞋穿上。”
鏡流這才如夢初醒般小跑進屋,穿好拖鞋才走了出來。
小白還沒醒,鏡流也沒打算叫它。
“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鏡流沉默半晌,這樣問道。
“自己找到的。”
“那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憑我自己來這裡的。”
淵明這人向來誠實——但是他的誠實根本無法解答鏡流的任何一個問題。
“那……早點呢?你怎麼付的錢?”
鏡流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點。
“變出來的。”
淵明攤開手,金色的力量彙聚,逐漸凝聚成巡鏑那略微有些尖銳的模樣。
“這……”
鏡流很想說這樣犯法,但是話說出口卻變成了:“這是怎麼做到的?”
“你先吃飯,吃完飯我跟你說。”
“花了多少鏑?”
“反正也不是我賺的,我也沒記著。”
“那不行。”
鏡流搖了搖頭:“會對巡鏑的流通造成影響,你到時候告訴我那家店在哪,我去給人家付錢。”
“這個不會消失的,不是幻術。”
淵明將手中凝聚的那枚巡鏑放在桌子上:“你看看。”
鏡流挑眉,伸手拿了起來。
堅硬,微微發涼。
這是巡鏑沒錯……
如果鏡流沒看到它的形成過程,說不定還真的會被騙過去。
……
“鏡流。”
“嗯?”
“有件事情,我不想瞞著你。”
“什麼事?”
鏡流挑了挑眉,用有些茫然地目光看向他。
“有點難接受,但是你得接受。”
“你直說,我能接受。”
“就是,我其實是個星神來著。”
淵明說這話,就像是說我早上喝了水一樣隨意。
隨意的扔出驚天炸彈。
“哢嚓!”
桌角被掰下來的聲音。
好,她果然接受不了。
“你說什麼?”
鏡流像是沒聽清,湊近了一些。
“……這樣。”
淵明歎了口氣,抬起手,伸向鏡流。
鏡流眨眨眼,下意識地躲了一下,但是最終還是任由那有些冰涼的手指點在自己眉心。
金色的氣息湧入鏡流的眉心。
鏡流再睜開眼,周身已經變成了金色的星海。
在那遙遠的星海之中,隻有那一雙巨大的金眸,緊緊的注視著她。
那是柔和而熟悉的視線,帶著威嚴的金光,將周圍的星辰都染成了金色。
她感受到有恐怖的力量注入到自己的體內。
視線開始上升,她開始逐漸靠近那雙金眸。
這是從未有過的奇妙體驗,她置身於恐怖的力量中,茫然而無措。
“鏡流。”
她聽到了淵明的聲音:“結束了。”
鏡流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切迅速消散,幾乎是瞬間就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飯桌上,她,還有凰……淵明。
“這是……”
鏡流低下頭,感受著自己體內恐怖的力量。
巡獵命途的劍首被自己給搶了。
他本來想問問她的意見的。
但是見到她那副樣子,還是沒忍住……
淵明嘴角揚起:“現在信了嗎?”
鏡流眨眨眼,愣愣的點頭。
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嗯……怎麼說呢。”
淵明伸出手:“你是我的第一個令使,也是第一個走上混沌命途的人……嗯,沒錯。”
淵明感受了一下,確實沒有感受到其他存在和自己命途的聯係,他對著鏡流點了點頭。
“啊……”
鏡流瞪大了眼睛。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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