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葉京褚麵露難色，下意識看向衛淵。
衛淵狹長的桃花眼頓時一瞪，沒好氣道：“看本首領乾什麼？能算就算，算不明白就乾脆點，說你腦子不行！你這時候看我，好像是我酒量太差，耽誤了你計算一樣！”
“……”
葉京褚頓了一下，看著炸毛的衛淵溫吞道：“我沒有說你酒量差的意思，衛首領不用敏感——人的酒量代謝主要跟肝功能的運行有關，如果這裡有大型的醫療設備，能測算每個人的肝功能運行數值，或許還能計算酒量代謝率和時效，但現在條件不允許……”
不等葉京褚把話說完，衛淵便不耐煩道：“扯那麼多乾什麼？說來說去，不就是算不出來嗎？”
他語氣中充滿嫌棄，埋汰完葉京褚，黝黑的眼瞳重新回到我身上。
再開口，嫌棄的意味徹底消失，轉而是認真的詢問：“你發現了什麼？為什麼說酒膏是咱們離開的渠道？”
這件事，在場的幾人除了醉酒的衛巒之外，都十分關心。
尤其是偽神明宋嬸。
她在聽到我說可以利用酒膏離開時，眼底瞳孔劇顫，倏的低下頭，一雙眼睛幾乎不敢與我對視，生怕我從她的表情中
探測到什麼信息。
然而她越是閃躲，我對自己剛剛冒出來的想法就越有信心。
看來我想的方向對了，這裡是整個壤下文明的精華所在，甚至可以說，整個壤下文明的存在，都是為了這一池子酒膏服務的。
如果酒膏被毀了，那麼對於創立這裡的人來說，壤下文明就不再有存在的價值，相應的，這個看上去像是產品經理的偽神明，厚土娘娘，自然也就沒了存在的價值。
確定這一點，再往回看宋嬸的行為就不難理解了，她兢兢業業編造厚土娘娘的傳說，確立神權，為的就是對黃河子民進行洗腦，好維持壤下文明的‘酒膏生產線’正常運轉，不斷生產出新的酒膏產品。
壤下世界的其他子民，都在厚土娘娘的潛移默化下，將藏有酒膏的位置視為洪水猛獸一般的危險禁地。
他們不敢靠近這禁地半步，也就是說，能接觸到這裡的，除了宋嬸和設置酒膏釀造產業鏈的真正主人外，沒有第三個人，即便上萬年中有人誤入這裡，大概率也被酒膏化成了空氣，變得跟林楓同樣下場了。
而酒膏釀造產業鏈，從上古時期開始，運行了上萬年，祭祀總人數更是高達
數十萬人。
這些人除了最後剩下的四十名‘神授者’之外，其餘全部被變成了皮牙子，被灰色菌絲抽取了體液。
如此數量龐大的原材料，即便生產出來的酒膏是‘人之精華’，到現在也該累積出龐大的酒膏存量了。
然而我所看到的，隻有眼前的半池子酒膏，目測連五百斤都沒有。
這就說明，這裡除了酒膏產業鏈，還有一條酒膏運輸鏈。
有人每隔幾百上千年，便會來到這裡，悄悄拿走生產出來的酒膏，而不被外麵的黃河子民發現。
至於眼前這半池子酒膏，應該是數量尚未累積夠對方運輸一趟的量，或者是時間沒到，尚未被對方取走而已。
從產品運輸的角度來說，最好的產品裝車點，就是生產車間門口，距離產業線越近越便捷。
何況酒膏運輸還要掩人耳目，不被外麵的神授者和皮牙子發現，以免引起產品‘原材料’的不滿，引發動亂。
結合這些因素，不難判斷出，這裡有一條專供酒膏運輸的線路，聯通著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