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先給孩子換了尿布,又塞了點玩具,就讓他自己在那玩。
而她,拿起新帶來的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從中掏出一包藥粉。
王嫂盯著藥粉看了幾秒鐘,隨即打開孩子專門喝的奶粉罐,將藥粉倒進了進去。
她捧著奶粉罐,使勁晃蕩了一下。
白色的藥粉摻進微黃的奶粉裡,漸漸與其融合在一起,再也無法發現端倪。
做完這一切之後,王嫂抱起孩子,推開門走出了兒童房。
此時,張老師已經和雲檸聊了一會兒。
她發現,這個雲檸,好像比林蕭蕭要負責很多。
至少在交談的過程中,張老師能可以感覺到,雲檸可以很自然的說出孩子各方麵的**慣,還有生長發育狀況。
這足以證明,雲檸用心撫養了這個孩子。
不像林蕭蕭,除了要求孩子必須學會叫爸爸以外,其他的,都不漠不關心。
隻是……
張老師不由得看向雲檸腳腕上的鏈子。
這女孩談吐得體,嫻靜漂亮。
為什麼會被顧司禮先生用鏈子鎖起來?
而且還有點侮辱人的意味。
她和王嫂兩個外人在跟前,顧先生難道就不考慮一下雲檸小姐的自尊嗎?
張老師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默默收回目光。
豪門裡的事,她一個普通人,哪能弄得清楚呢?
還是好好看孩子吧。
正想著,王嫂抱著孩子從兒童房裡出來了。
張老師本來就是心理學家,能從人的動作和微表情中發現不對勁。
王嫂一出來,張老師就發現她的眼神有些發飄,腦門也有些薄汗。
想起那天在門口聽到的王嫂和林蕭蕭的對話,張老師心不由的往下沉了沉。
她主動站起身說:“王嫂,你抱著孩子好半天了,我來抱一會兒吧。”
“行。”
王嫂爽快的將孩子交給了張老師,又說,“孩子的衣服也換下來了,我去給他手洗,然後消消毒。”
“嗯。”
張老師點頭,抱著孩子坐到雲檸旁邊。
她不動聲色地掀了掀孩子的衣服,想看看孩子身上有沒有針眼這類隱秘的傷口。
因為她懷疑,王嫂可能故意給孩子弄出傷,要誣陷雲檸。
還好,沒檢查到。
張老師鬆了一口氣。
可能是她想多了。
她放下戒備,繼續和雲檸一起照顧孩子。
晚上。
夜幕像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鋪展在天際。
遠處的山巒在夜色中輪廓模糊,與半山腰的彆墅一同沉浸在寧靜之中。
雲檸躺在床上,輕拍著旁邊的小家夥。
她看了一眼時間,覺得有些奇怪。
下午孩子喝完奶粉之後就睡了,按理說,應該兩個小時後醒來,玩一會兒之後,喝奶粉,然後再睡覺。
可是雲檸吃完晚飯,孩子還在睡。
一整下午都沒醒來就算了,看著睡得昏沉的樣子,好像連晚間的奶粉也不吃了。
雲檸不放心,給張老師打了個電話。
張老師說:“可能是孩子下午的時候玩的太開心了,有些累,所以睡得沉。一兩次沒有關係,如果實在不放心,明天早上再做觀察。”
雲檸這才點頭:“好,明天早上我看看孩子的狀況,再給你打電話。”
掛了電話,她躺在孩子身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