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晉抿抿嘴,走到餐桌坐下,書包放在腳邊。
廚房裡走出一個高大的男人,手上端著餐盤,嘴裡也在問:“寶寶怎麼哭了?”
女人說:“不知道啊,可能是久沒看到我就哭了。”
說著把孩子抱在懷裡邊搖邊哄。
男人放下餐盤,才看向他,“小鬱?發什麼呆?你不會是玩遊戲去了吧?昨天不是說去開了藥?精神怎麼還這麼差?”
南宮晉沒有回答,他眼睛緊盯著女人懷裡的嬰兒,小小的,估計才幾個月,哭聲卻很大,大到他覺得刺耳。
好難聽,好討厭。
這瞬間的心聲,南宮晉不知道是屬於扮演的角色,還是屬於他自己。
他隻是低頭,默默捧起碗吃起了早餐。
男人似乎習慣了他的沉默,沒再說什麼。
南宮晉吃了一碗炒麵,起身再添時,女人突然驚慌起來,“老森,我怎麼覺得,寶寶身上有點熱?臉也紅紅的。”
男人聞言,把筷子一放起身過去看。
他摸摸孩子,臉色也嚴肅起來,“感覺是有點發熱。”
女人慌道:“那怎麼辦?去醫院、我們得去醫院!”
她抱著孩子就往外走,男人還算冷靜,雖然眼裡也帶了著急,但還是扭頭對還坐在餐桌邊的南宮晉說:“吃不完的記得放冰箱,還有碗筷洗了。”
說完就出門了。
關門聲響亮又倉促。
南宮晉拿筷子的手一頓,三兩下把碗裡的炒麵塞到嘴裡。
然後開始收拾餐桌。
屬於女人的那份碗筷還是乾淨的。她早餐都沒吃。
把剩下的放進冰箱。
他收拾了碗筷去洗。
水龍頭打開,自來水滋一下噴出來,早上的水有些涼,衝著手,某種情緒似乎冷卻了些,又似乎因此變得更加脆弱。
此刻壓在心頭的,令南宮晉感到沉重的東西,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好像很委屈,很失望,卻又很厭惡,那種難以自控的東西,陌生且複雜,但似乎都可以用傷心來概括,它們填充了整個心臟,帶來了很多陰暗的念頭,冷漠和厭煩的看法,乃至是毀滅的欲望。
他低眸看著手裡已經清洗乾淨的碗筷,過了幾秒,他的手指一根根鬆開,三個白色瓷碗摔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南宮晉正試圖梳理內心裡經曆的混亂,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但他卻發現,“自己”看著地上支離破碎的碗,露出了一絲笑容。
南宮晉感到悚然。
“自己”好像不怎麼正常?
可是“自己”不是才十五歲?精神狀態就已經這樣了嗎?
還是說有來自其他的什麼影響導致的?他剛看那個嬰兒的時候狀態似乎也不對。
難道是嬰兒有問題?
因為從進來開始就沒聽到係統的副本簡介和規則,南宮晉隻能靠自己僅有的經驗瞎猜,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現在劇情模式已經結束,他得到了身體的控製權。
正轉著屋子,打算找到掃把打掃碎瓷片時,有奇怪的鐘聲在整座屋子裡回蕩,他如夢初醒,眼前一黑,隨後響起的是係統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