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山後院的宅院很多,一間挨著一間,但隻有關係好的大臣們的宅院才會離的近,政敵跟政敵之間都隔著很遠。
杜薇早在昨晚便在白錦書的安排下來了這香爐山,也已經摸清了後山宅院的地形。
在香爐山下人的引導下,她很快就找到了白震的住所。
白震還沒用晚膳,後山的人手不夠,因而大人們的晚膳都要排隊等著人來送。
此時的白震已經饑腸轆轆,他坐在臥房內,手上抱著一本書,門口守著侍衛。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可遲遲沒有下人來送晚膳,不僅白震餓肚子,就連手下的侍衛也跟著餓肚子。
“咕嚕”一聲。
門口傳來一陣響聲,守門的侍衛惶恐的抬頭,彼此看了看,趕忙捂住肚子,生怕熱鬨了正在臥房看書的白震。
兩個侍衛彼此眼神交流了一番,都搖搖頭,隨後,便猛的跪了下來。
“大人,大人饒命。”
門被推開,白震眯著眼睛站在門口,低頭看著跪下的侍衛,一張白淨的臉浮現出平日裡沒有的陰沉。
他的眼神一寸一寸的在侍衛的身上打量著,侍衛被他看的渾身都發抖,眼底露出更大的驚慌。
他們都是白震培養的侍衛,深知白震根本就不若他平時在外麵表現的那般儒雅好脾氣。
實際上,白震此人陰沉不定,心思太深,他們見過白震瞬間便取人性命,也見過白震笑著將人抹了脖子。
所以,私底下,沒有人不畏懼白震,更畏懼的是他的城府。
一想起那些慘死的兄弟,侍衛們的身子也發抖了。
“你們在害怕本官?”
白震似乎輕笑了一下。
在黑夜中,
那聲音帶著一抹彆扭跟詭異,聽的侍衛身上的冷汗都流下來了。
“大人,屬下,屬下。”
侍衛吞著口水,被白震那毒蛇一般的視線盯著,不禁更慌張了。
他們絲毫都不懷疑現在白震在跟他們說話,下一刻就動手了,畢竟以白震的性格,也是能做的出來的。
這西京人人都有好幾副麵孔,可唯獨白震是隱藏在毒蛇中的毒蛇,一旦咬上人,便讓對方生不如死,陰沉恐怖程度,讓人不寒而栗!
“飯菜送來了麼。”
白震有些享受兩個侍衛的反應,抬起頭,鼻息間是隔壁院落傳來的飯香味。
白震眼底帶著點暴虐,眉眼一片陰沉狠厲,十分駭人。
他眼中有血紅時不時的湧現,就像是一條蠢蠢欲動的毒蛇一般,下一刻便會咬上人的脖子,飲其鮮血。
“回大人,還,還未,大概是後院的人手不夠,所以,所以……”
侍衛哆嗦著聲音,白震笑了笑,語氣會恢複以往:“起來,被彆人看到你們如此一副神態,該回如何議論本官,飯菜沒來,再去催催便可。”
那麼多官員,甚至他隔壁住著的大臣官職還不如他高,彆人有飯吃,就他沒有。
堂堂一個禮部尚書,何至淪落如此!
這些人還不是看在白錦書的份上才對他如此無禮,白錦書!
白震眼底帶著森森殺意,那殺意猶如破繭而出的蝶,一旦飛出,便會壓製不住。
白家人都該死,白錦書自然也該死!
可恨白錦書屢次試探他的底線,拿捏了白老太太跟陳大富!
白老太太是他親娘,他不能動,可陳大富若是不知抬舉,就莫要怪他了。
“白大人
在麼。”
忽的,院子門口傳來一道輕柔的女音。
聽見那聲音,兩個侍衛如蒙大赦,白震臉上的陰沉也瞬間便退了下去,換上那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快不去開門。”
白震淡淡吩咐著,侍衛立馬起身,走到院子門口,待看見杜薇,神色一頓。
“敢問您是。”
杜薇低著頭,可她那一身皮膚雪白,在黑夜中也無端恍人眼神。
這香爐山上沒有女眷,這女子哪裡來的?
想著,侍衛的神色變的有些謹慎。
“我是齊妃娘娘身邊的人,今晚前來的官員眾多,冠祠內的人手不夠,齊妃娘娘讓身邊侍候的女眷都去了廚房幫忙,將晚膳帶給各位大人。”
杜薇聲音柔和,微風浮動間,一股香味從杜薇的身上傳來。
她態度好,語氣溫柔,讓侍衛的臉也由得一紅。
待聽見她是齊妃身邊的人,侍衛立馬轉身去回稟白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