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使勁揉揉自己肉呼呼的臉,這位爺今日態度怎麼如此親切,話語裡去掉了尊稱,這才稍有些一家人的感覺,墨蘭開始覺得接受這個姑爺應該不會太難。
“小姐,王爺好像開始在意你了呢。”墨蘭在她下車那段時間已經把車廂歸整了下,現下可以靠著軟枕吃著點心安安心心趕路了,透過小窗還能看見外頭馭馬有術的英武男子。那可比看大都那些文弱書生寫幾首酸詩畫幾筆花草鳥獸來的有意思的多。
馬車速度飛快,顛的人五味翻騰,全然跟之前趕車技術天差地彆,墨蘭掀開簾子還沒坐穩又差點把自己給顛飛了出去,好在車夫提著她腰帶一把扯了回來。
“怎麼是你在駕車?你這趕車技術未免也太差了吧!”墨蘭氣鼓鼓的腮幫子像極了青蛙,野狼斜視道:“我本就不擅趕車。”
“那你擅長什麼?”她是一句都不肯放過非要頂著來。
“殺人,我隻會殺人。”嗯,好像畜生也殺,不過殺的敵人比獵物多。
墨蘭僵著半張臉,後背嗖嗖涼,卷縮著爬回車內不敢造次。
安陽縣
極速奔馳了一個多時辰,入了安陽縣地界車速有所緩行,這小道上往來之人若不是小販便是走過的路人,像他們這般高頭大馬、虎虎生威的大官人是甚少見到的,人們不免多少在背後猜忌。
忽然前方哭天喊地奔跑而來一女子,聲聲喊著‘救命’,直奔懷寧王而來,這般失控而來驚擾了馬兒,幸得他馴馬有方,才使得那妙齡女子免遭馬蹄踐踏之罪。
“大爺,求你一定要救救小女子,這些惡霸要抓我賣去花樓,求大爺救救小女子!”她到好眼力,一眼看出來人身份不低。
外頭動靜鬨得頗大,墨蘭早已按耐不住,扶著小姐一同下馬湊個熱鬨。
見那女子身後追來五六個壯漢,為首的是個其貌不揚的二流子,歪嘴斜眼地上前一把扯了那女子烏黑的發:“你這小賤蹄子實在能折騰,老爺我花錢買你就有權把你賣了,你還有臉找彆的男人求救?”
這潑皮無賴絲毫不手軟當眾給了那女子兩巴掌,扇的人家口裡吐出一口血,可見力道之凶猛。
“住手,你這人,怎青天白日的就打女人?”按說這種閒事他向來不過問,但作為男兒大丈夫,人家姑娘都跑到跟前來求救了再要坐視不理倒也說不過去。
那潑皮往泥土地上啐了口唾沫星子,指著外來的貴人罵罵咧咧:“你小子可彆多管閒事啊,這安陽縣我劉老三也是說得上話的,看你不過是過路人,趕緊趕路吧。”
“小姐,那位姑娘也太可憐了,王爺會救她嗎?”墨蘭見到她這樣被權貴所欺的慘況就想起當年年幼的自己因家鄉鬨旱災,一路飄泊到大都,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爹娘兄姐一個接連一個倒下,獨留她一人存活於世,若不是楊府救她,恐怕也是餓死街頭的小叫花一個。
“放心,既然他已停下步伐,說明有人該倒黴了。”雖說與他相交尚淺,這成親也不過一夜之前剛發生,但人的天性,她可看的透著呢。
被打的女子躺在地上神情布滿絕望,海山一個眼神,那潑皮無賴一瞬間右手被生生折斷,而這般血腥殘忍的手法出自野狼之手。
“啊……我的手……救命啊……”
墨蘭害怕地躲到自家小姐身後不敢露出眼,楊婉險些沒站穩,幸好有馬匹靠著,這野狼的行事作風也太殘暴了,救人而已,不至於下手這麼狠吧。
其餘一乾打手在見識過野狼的身手後誰都不敢貿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