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將番薯吃完,突然心頭一跳,他抬起頭,隻見離他約莫五百步遠的地方,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朝溪水邊慢慢走來。
那東西長著棕灰色的毛,體型碩大,弦高不禁緊緊地盯著它,那東西也停了下來,碩大的腦袋下,一雙眼眼望著弦高,這時突然站直了身,露出巨大的前爪,連弦高也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那東西身形巨大,看起來幾乎和旁邊的樹木一般高,簡直就是個龐然大物。
那東西站了一會,又彎下身,似乎漫不經心地朝弦高慢慢爬行過來。
它越走越近,弦高漸漸看清,不由心中一震,是羆獸!
他雖從未見過,但卻時常聽人說起過,這東西長相與熊一般無二,可體型卻大了許多,生性凶猛,力大無窮,能生裂虎豹,民間常常流傳有羆吃人的傳聞。
若喚作平常,弦高自是不懼,可此時他重傷未愈,行動頗是不便,不免緊張起來。
那羆獸越走越近,走到離弦高不足百步處,又抬起雙爪站起身,朝他看了看。
他心中頓時一緊,就在這時,那羆獸突然狂奔起來,龐大的身軀像似一座動起來的小山一般,向他直撲過來。
如此龐大的身軀,行動卻矯健異常,朝他奔過來時,連地麵都在震動。
他早已曆經過無數生死時刻,片刻之間,便冷靜下來,那羆獸衝到前麵,他忍住身上劇痛,往旁邊一閃。
那羆獸對於尋常人來說,行動雖算迅捷,但比起弦高,卻要慢上許多。
弦高避開那羆獸的正麵猛撲,雙手持劍劈向那羆獸的腰間。
劍身一下子沒入那羆獸的身上,刹那間,弦高隻覺手中的利劍有種鈍鈍的窒滯感,顯然那羆獸皮糙肉厚,防禦極高,這一劍隻是讓它受了輕傷。
隻聽得一聲怒吼,那羆獸負痛嘶叫,露出尖利的獠牙,前爪順勢揮向弦高。
剛才一劍,弦高已運儘了大部分的氣力,這時連忙再使劍擋在麵前,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拍打在他的劍上,劍身隨之一斜,那羆獸的利爪順勢撩在了他的手臂上。
當劍身在那羆獸巨大的衝擊力之下歪斜欲飛,幾乎把持不住時,弦高心知手中之劍絕不可丟失,他將全身的力量都彙聚在雙手上,緊握住劍柄,身形頓時也失去了重心,隨著長劍摔飛出去。
後背的傷口傳來一陣劇烈的撕痛感,手臂也一陣辣辣地發痛,那羆獸的利爪已經在他手臂上劃開了幾道口子。
弦高忍住痛,迅疾站起身。
這時那羆獸露著凶惡的尖牙,朝弦高發出陣陣巨吼。
弦高握緊長劍,他的力氣已不剩多少,知道必須要瞅準時機給予這羆獸致命一擊,否則纏鬥下去,他氣力耗儘時,性命必將不保。
巨吼幾聲之後,那羆獸提起前爪向弦高拍擊過來,弦高不退反進,身形前閃,避過了利爪,幾乎閃到那羆獸懷裡,刹那間便將自己置於極度危險的境地,那羆獸頓時裂著大嘴向他撕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