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洗想到方才調查的事,便稟道:“陛下,臣進宮之前,得知清風道長的徒弟。七日前被趕出國師府,想來他應該是讓國師招供的突破口。”
宣德帝腦中也想起來,那個小道士,“你說的是那小道士?”
蔣洗點點頭道:“是的,那小道士被清風道長,以偷盜財物的罪名,趕出了國師府。臣派人去幾個城門守備,都問過了城門守衛,他們都說沒看到小道士出城。”
“那接下來,你是打算怎麼做?”宣德帝開口問道。
蔣洗說出了他的打算,“陛下,臣的意思是既然沒出京城,那麼不如派人尋找。小道士跟著清風道長,應該也有多年了,想來對清風道長接觸了誰應該是清楚的。”
李德海這時對陛下,低聲說道:“奴才,那小道士,還真可能如蔣大人所言,有可能是清楚的。”
宣德帝目光深邃,似在思索著什麼,道:“李德海,你怎麼確定?”
李德海見宣德帝懷疑的神色,心頭一跳忙恭敬道:“陛下,那小道士法號叫玄相。奴才之前,之前也想著嘗嘗延壽丹,所以就想著和小道士打好關係,到時也能沾一點光。”
說到這裡時,李德海的神色,還頗為不好意思和尷尬,這是他的小心思。
宣德帝立刻就明白了,李德海在打什麼算盤。看著李德海的眼神,也比之前溫和不少。
“朕還不知道,你這狗奴才,倒是也起了這個心思!”
李德海見陛下沒有生氣,才嬉皮笑臉道:“陛下,奴才想永遠伺候您,所以才……”
宣德帝也不追究他了,“那你就說說小道士。”
“是,陛下。”李德海此刻才放心下來。
李德海隨即就道:“那小道士叫玄相,曾經與奴才說過,他是清風道長一手帶大的。對清風道長敬重有加,清風道長對玄相也視如親子。想來,他們倆的關係,不可能出現偷盜財物情況。”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這是清風道長的謀劃,想要小道士脫離。
宣德帝算了下小道士離開的時間,就是他上次毒發不久,清風道長出宮後。和工部修繕的官員產生矛盾,借著這個機會,才將人給送走。
“他倒是好手段!”宣德帝想到自己被利用了,憤怒的一掌,直接拍在桌子上。
蔣洗對陛下的憤怒,已經做到不入心了,隻是看了一眼宣德帝的手,繼續低頭站在一旁。
李德海在一旁小聲提醒道:“陛下,息怒!顧大人說了,您不能太憤怒了,情緒波動對您不利的。”
宣德帝深吸一口氣,情緒才緩和一些,如今他受到毒藥的影響,現在他非常容易動怒。
“李德海,讓金吾衛……”宣德帝下意識就想下令,讓進金吾衛整個京城搜捕小道士。
這時才突然想起來,清風道長此人能到朕的這裡。
就是金吾將軍李道笙,和前禮部尚書溫町,他們兩人一起向朕推薦的。
現在溫町已經告老還鄉了,那隻能先審問金吾將軍李道笙了!
想到朕親自認命的心腹金吾將軍,居然也起了害朕的心思。
宣德帝心情瞬間不愉,臉色也瞬間就陰沉難看。
李德海作為陛下的貼身太監,自然也清楚清風道長是何人推薦的。
一看陛下此刻的表情就明白了,這是有人要倒黴了,想必就是那金吾將軍了。
宣德帝問道:“愛卿,金吾將軍李道,你可審問?”
蔣洗和李德海互相對視一眼,李德海低頭不語。
蔣洗知道陛下是問他的,隻得說道:“陛下,您還沒有下旨。金吾將軍官職不比臣低,臣也無權隨便審問朝中官員的,所以,臣沒有審問過李將軍。”
宣德帝一下子想起來,是他忘記了此事。
此時更對延壽丹痛恨不已,此藥的影響,讓他的腦子都變得混沌不少,思考變通能力都變差了。
結果太醫院那群庸醫,既然查不出來,朕中沒中毒。想到太醫院的失職,等此事解決了,太醫院也要好好收拾一番。
“李德海,你立刻去傳旨,讓曹安武立刻去捉拿李道苼,押入刑部候審。金吾衛暫時由他統領,配合刑部尚書審理延壽丹一案,全城搜捕小道士。至於李府上下,不得進出,違者格殺勿論!”宣德帝渾身低氣壓下令道。
“是,陛下!”李德海被宣德帝的語氣中的殺意,嚇到了立刻出宮傳旨。
宣德帝微微頷首,神色凝重:“小道士,玄相想來應該抓到此人,就能讓清風道長招供。蔣洗你與曹安武一同協作,務必將此人找到。此事關乎重大,爾等不得有絲毫懈怠。”
蔣洗連忙應諾道:“是,陛下。臣定當竭儘全力,不負陛下所托。”
宣德帝一天下來的經曆,已經讓他疲憊不堪,事情安排妥當後就讓蔣洗離開。
“嗯,那愛卿,你出宮去辦差吧!三日內,朕要知道答案!”
蔣洗內心沒底,還是硬著頭皮道:“是,陛下!臣,告退!”
宣德帝疲憊的擺了擺手,“去吧!”
蔣洗微微躬身,然後退出了甘泉殿。看了一眼紫禁城的夜空,隨後就出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