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盧竹菖是工部的員外郎。他是宣德二十七年,中了第八九名的二甲進士,他的戶籍是西寧府人士。”
李德海在一旁小聲道:“陛下,那盧竹菖此人在戶部很低調,平日裡上下值外,其父盧克顯三年前致仕離京,之後京城內就盧竹菖一人,居住在京城內。”
盧克顯此人的名字,宣德帝一聽就知道是誰了。對於盧克顯,宣德帝印象很不錯,是這麼多年以來,他最不討厭的禦史。不像其他禦史一樣,將皇帝當成聖人一樣,要求他行事如聖人。
“曹愛卿,你說盧府內的暗道通往城外!”宣德帝冷著臉再次問道。
曹安武神情凝重的說道:“是的,陛下!通道的出口是在京城郊外二十裡左右的清源山。臣打聽到,二十多年前清源山,被一個人給買了下來,居住在那的陶家村村民不被允許上山,所以目前不知道,買下清源山的是何人。”
在場的人一聽臉色都非常凝重,這條通道能夠不知不覺,挖去城外,恐怕是費了不少功夫,才沒被人發現動靜。
恐怕這那條通道,應該是二十多年前,就開始布局了。
他們能夠想到,宣德帝自然也能想到。天子腳下,京城地下被挖了個洞。
如果哪天這洞挖到甘泉宮,挖到他的龍床下,豈不是朕的安危,沒一點保證。
宣德帝當即就道:“李德海,傳朕的口諭,讓刑部尚書定要嚴查此事,朕等著他的結果!”
“是,陛下!”李德海立刻安排底下的太監去傳口諭。
接著宣德帝又吩咐道:“讓順天府府尹,去查查清源山被何人買下的。”
看著還在大殿上的曹安武,宣德帝神色緩和的道:“這段時間辛苦愛卿了,你率領人員繼續查下去,查一查這朝中可還有盧竹菖的同黨,朕準許你先斬後奏,不必向朕時時彙報!”
“是,陛下。”曹安武低頭應道。
“愛卿,那你去吧!”宣德帝當即就道。
“臣,跪安!”曹安武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宣德帝等曹安武離開後,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讓九門提督,立刻來見朕!”
“是,陛下!”李德海立刻去辦。
……
“什麼!”顧行晉非常驚訝!
鄭大使也是得到消息,立刻將此事告知自己的頂頭上司,“是的,大人,盧大人的這個消息,都傳遍震遍整個京城了!”
“那盧竹菖呢,他現在如何?”顧行晉驚訝過後就問道。
“大人,聽說已經被曹將軍,扣押在刑部大牢了,此刻怕是已經在接受審問呢!”說起這個,鄭大使此刻的內心都是慶幸。
他之前感覺在火藥廠,待不下去了。之前想著找找關係,打點一番調去跟著盧大人。
如今他是非常慶幸,慶幸當初因為那邊不缺人,才沒能如願調了過去。
不然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這次怕是,也要去監牢走一趟了!
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顧大人好好乾,顧大人雖然對公務要求嚴苛,但該給的獎勵,卻一點都沒克扣。對他們這些底下人,還是很照應的。。
“說說看,他是怎麼被抓的。”顧行晉想起之前陶知然生辰時,有過一麵之緣的盧竹菖,好奇他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被抓去刑部。
鄭大使前後左右看了看,然後偷偷摸摸的和做賊一樣。
顧行晉看他神神秘秘的猥瑣樣,隻覺得有點辣眼睛。
好在鄭大使看著沒人,就壓低嗓音道:
“大人,卑職聽說,和咱們的匠人所遇襲一事,脫不開關係!聽說盧大……那府邸裡有一條通往京城郊外的暗道。那裡頭發現了賊人的血衣,那賊人能夠逃走,想必他出了不少力。”
能夠通往京城郊外的暗道,盧竹菖還真是猛,那麼長的暗道,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
顧行晉一下子就明白了,這裡頭的事不是他能夠知道的。
隨即就看著鄭大使,想著是他傳來的消息,便給他提個醒。
顧行晉一臉嚴肅的道:“鄭大使,你記住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準再外頭再次提起,記住沒!”
鄭大使腦子可不笨,自然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京城內發生的事,他們這些人也有所耳聞。
他可是知道陛下可都下旨了,他不過是一個小小芝麻官,哪裡敢在外頭提起這些事。
他將此事告訴給顧大人,也不過是想著,能給顧大人留點好印象,以後有好處時,能想著他一點。
當即鄭大使就保證道:“顧大人,您放心,卑職明白!在外頭卑職,那是一句也不敢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