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鳴謝:赤兔、tij、的大神認證,本章五千五百字,特此加更!>
楊炯一路發足狂奔,自城東相府起,橫穿大半座長安城,徑直奔那城北烏龜潭而去。
才至此處,便見周遭封鎖得緊實非常,外圍各處要緊口子,俱被內衛牢牢把住,暗處更是暗哨層層,戒備森嚴。
楊炯蹙了蹙眉,搶上幾步,步入湖邊,瞧見菊三十娘,壓低聲兒問道:“出什麼事兒了?公主呢?”
“侯爺,公主在湖中心那畫舫之上哩。周遭已然封鎖,瞧這模樣,想來是有大事要商議。”菊三十娘抬手遙指湖中心的畫舫,神色凝重地說道。
楊炯也不多想,徑直登上小船,由兩名衛士撐船,緩緩靠近畫舫,他心急難耐,不等船停穩,一步跨將上去,疾步朝船閨趕去。
剛一邁入閨門,楊炯抬眼見著李瀠模樣,刹那間便怔在了當場。
但見李瀠身著一襲綠羅裙,挽著雙花飛雲髻,三千如瀑青絲垂落,四點梅妝映雪生光。那五指纖細柔嫩宛如美玉,周身透著六分嬌俏韻味,端的是身姿婀娜,九曲柔腸,風骨卓然,儀態萬千。
再瞧她那一雙眉眼,遠黛含情,瀲灩生波,粉腮恰似春芍初綻,朱唇仿若櫻桃新破,嬌豔欲滴。肌膚賽雪,在綠羅裙映襯下,愈發顯得剔透晶瑩;舉手投足間,儘顯溫婉風姿,走動之時,裙袂飄飄揚揚,仿若綠荷淩波踏水,帶起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清香,實是個楚楚動人俏佳人。
“怎的啦?認不得你的小棉花了?”李瀠背著手兒,嬌俏地開口,那股子平日裡暗藏的乖巧勁兒全露了出來。
楊炯哪能不知她打的什麼主意,當下再捺不住性子,搶前一步,大笑著將她抱起來,在這畫舫裡兜起圈兒來,心裡頭激動得難以自持。
李瀠被他摟在懷裡,咯咯咯地笑個不停,雙手摟緊他脖頸,滿臉儘是開懷之意。
好一會兒,楊炯才輕輕將她放下,對上她那雙較往日更添嬌柔的眸子,情思如潮,難以抑製,將佳人攬入懷中,深深一吻,抱著就往床榻奔去。
“哈哈哈!你這般急切?”李瀠被楊炯壓在身下,嬌笑不絕,還輕聲撩撥著。
“急!急煞人了!”楊炯目若噴火,低聲吼道。
李瀠俏臉泛紅,飛給他一記媚眼,笑嗔道:“長夜漫漫,你是要給我留個好印象呢,還是……”
楊炯一臉苦笑,低聲道:“你想怎樣?”
李瀠雙腿盤上他腰身,雙手輕輕一勾,整個人都掛在楊炯身上,繼而對上他滿是疑惑的眼眸,輕聲道:“你該喚我什麼?”
“承春?”
“不對!”李瀠搖了搖頭。
“小棉花?”
“你隻剩最後一回機會咯。”李瀠狡黠一笑,媚眼含羞,丹唇逐笑。
楊炯滿心困惑,接著道:“女皇大人?”
“啵——!”李瀠頓時笑逐顏開,重重賞了他一吻。
繼而又道:“今晚,你可得全聽女皇大人的!”
楊炯有些無奈,小聲嘟囔:“要不要玩這麼大?”
“你不敢玩?”李瀠挑起秀眉。
“來就來!”
李瀠白他一眼,暗自啐他口是心非。當下也不多廢話,抱緊他輕聲道:“抱我去梳妝台。”
楊炯摸不著頭腦,隻得依著她意思,抱著她轉身坐在梳妝台的椅子上。
李瀠不露聲色地瞅了銅鏡中的自己一眼,俏臉愈發羞紅,見楊炯依舊一臉懵懂,撲哧一笑後,深情說道:“楊炯,我來問你,若你的小棉花讓你給她畫眉,你可願意?”
“我當是啥事兒呢,搞這般大陣仗,這就畫。”楊炯說著,順手拿起了眉筆。
李瀠靜靜凝視著他認真幫自己畫眉的模樣,冷不丁道:“我明日便要回興慶府了。”
“我猜到了。”楊炯長歎一聲,描眉的手愈發細致。
“你還記得咱們的賭約嗎?”李瀠不願讓離彆的愁緒充斥這短暫的相處時光,岔開話題問道。
“自然記得,不過如今世事變了,那荒唐賭約,不提也罷。”
李瀠聞言,嘟起小嘴道:“不行,今日我偏要問你,是你贏了還是我贏了?”
楊炯無奈,哄著她道:“你贏了你贏了!”
李瀠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繼續追問:“那你說,輸了的人咋辦?”
“哇,你不是吧!輸了的人要死的。”楊炯一臉疑惑。
“不是這個!你不是說,誰輸了,誰永遠都在顫。
楊炯咽了口唾沫,無奈道:“你都跟誰學的這些手段?真真是要人命呀。”
李瀠起身抬眸,對上他眼睛,主動送上一吻,兩人相擁,許久都不願分開。
片刻,李瀠扭了扭身子,俏臉紅得如同春芍帶露,柔聲道:“來服侍你的女皇大人吧。”
楊炯雙目赤紅,最是受不得小棉花這般撩撥。他倆實在太熟悉了,言語在此時都顯得多餘,隻要眼神交彙,便是靈魂的交融,這般契合,可遇而不可求。
楊炯再沒了扭捏,托起他的小棉花,細細打量她的美態。
“哼——!”李瀠眉頭輕皺。
李瀠望著楊炯,眼眸徹底水汪汪一片,滿是春情,顫聲道:“繼續為我畫眉。”
“小棉花!你玩這麼大?”楊炯苦笑著說。
“那你喜不喜歡?”李瀠抱著他的頭,輕輕一吻,聲若蚊蠅。
楊炯不言語,一手攬住她腰,一手為她畫眉。
李瀠嬌笑不止,氣喘籲籲,嘟嘴道:“可彆畫歪了,我要入時的眉樣。”
而後,便不再多言,任由他給自己畫眉,眼睛時不時瞥一眼鏡子中的自己,時而因看不清嗔怪,時而兀自扭著身子,佯裝細細品評楊炯畫的眉毛。
有詞雲:
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
走來鏡前笑相扶,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
弄眉偎人久,描花試手初。
等閒探花真功夫,笑問冤家兩字怎生書。
良久,楊炯瞧著李瀠,笑罵道:“你就這點能耐,還敢這般撩我?”
“哼,我不服!”李瀠嘟嘴瞪眼。
楊炯看著兀自嘴硬的她,沒好氣地說:“你渾身上下就剩嘴硬了?”
李瀠白了他一眼,而後低頭瞧了眼自己的綠羅裙,側身欲提起裙擺,可剛一彎腰,眉頭便又皺起,繼而嬌聲嗔罵:“要死呀!”
楊炯壞笑一下,繼而扶正她身子,認真道:“我瞧見了!不用拿給我看。”
“呆子!你必須要看!快,自己提起來看。”李瀠嬌聲催促。
楊炯無奈,側身提起那綠羅裙,兩人一同盯著那點點豔紅,一時無言。
半晌,李瀠輕輕捶了楊炯肩膀一下,罵道:“你不是不看嗎?哼,口是心非的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