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鳴謝:tij的大神認證!本章7千字,算是加更2章!>
楊炯入得府來,穿庭過院,徑往李漁居所而去。行至門前,剛要抬手叩門,卻又忽地縮了回去,整了整身上那身麒麟服,才輕輕將門推開。
但見屋內,小魚兒手肘支著香腮,歪著頭,對著桌上茶盞怔怔出神。正恍惚間,門扉開合之聲驟起,小魚兒猛地抬眸,待那朝思暮想之人映入眼簾,先是一怔,隨即抬手使勁揉了揉雙眸,待見果真是楊炯,“蹭”地從座上跳起,嬌聲高呼,直朝楊炯懷中撲將過去。
楊炯嘴角噙笑,雙臂大展,微微屈膝,穩穩將小魚兒抱住,抱著她在屋中滴溜溜轉起圈來。
“呀!可是你麼?可是你麼?”小魚兒雙手勾著楊炯脖頸,美目之中滿是喜色,口中語無倫次,反複呢喃。
“是我,是我!我的小魚兒,我想死你啦!”楊炯亦是激動難抑,緊緊擁著她,歡喜無限。
“啵——!”小魚兒情思難禁,猛地在楊炯頰上親了一口,似覺尚不足以抒懷,又攬著楊炯腦袋,重重親了一記。
楊炯瞧著她這嬌俏模樣,心頭仿若被暖泉澆灌,滿溢溫情。輕輕將小魚兒放下,四目相對,情意綿綿,唇瓣相接,一時間,天地仿若唯餘他二人而已,彼此用力感受著對方愛意,無聲傳遞著長久思念。
良久,良久。
楊炯凝視著愈發嬌豔動人的小魚兒,強抑心內波瀾,輕聲探問:“果真有了?”
小魚兒撲哧一笑,伸出玉手,作勢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啐道:“這還能有假?”
楊炯歡喜得直跺腳,匆忙扶她坐下,自個兒蹲在她身前,柔聲道:“我聽聽。”
小魚兒橫他一眼,眼波含嬌,輕輕扶著他腦袋貼向自己小腹,讓他側耳細聽。
“聽得見什麼聲響麼?”小魚兒嘴角笑意不絕。
“嗯,真有心跳之聲!”楊炯重重點頭,繼而起身,又在小魚兒唇上親了一記:“寶貝兒,你真厲害!”
“要死啦!”小魚兒嬌嗔瞪他,隨即拉著他手,引至身前,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仿若要把這數月思念都凝於眸中,許久,才道:“壯實了許多,可也黑了不少,你在外頭定是吃了不少苦頭。”
楊炯聞得此言,嬉笑打趣:“哪有的事兒!你家夫君本事大著呢,領著幾千人馬就敢橫穿沙漠,攻打興慶府,還大獲全勝!厲害不?”
小魚兒重重點頭,繼而淺笑:“你去把門關上!”
楊炯雖滿心疑惑,卻也依言而行。
“栓上門!”小魚兒又吩咐道。
楊炯一一照做,回至她身邊,笑問:“啥事這般神秘兮兮?”
小魚兒淺勾唇角,挑眉道:“去床上趴著。”
楊炯聞言,一蹦老高,連連擺手:“我的姑奶奶誒,你懷著身孕呢,咱彆鬨成不。”
小魚兒俏臉飛紅,嗔罵道:“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我要看我的鯉魚!”
“呃,小魚兒,咱晚上再看好不?娘等著咱們去用飯呢。”楊炯輕聲哄著。
小魚兒一聽,臉色一冷,高聲喚道:“楊炯!”
“哎!”
“楊炯!”
“在呢!”
“夫君~!”小魚兒又嬌聲軟語,不容置疑道:“你怕我哭?不給我看?”
“沒啥好看的!誰打仗不受點傷。”楊炯微笑寬慰。
“我要看!”小魚兒嘟嘴瞪眼,活脫脫一隻嬌俏小金魚。
楊炯長歎一聲:“可說好了,你不許哭。懷著身孕,萬不可情緒過激。”
小魚兒重重點頭。
楊炯拗不過她,隻得褪去上衣,乖乖趴在床上,任她瞧看身後傷疤。
小魚兒見楊炯後背那密密麻麻箭創疤痕,心頭猛地一揪,淚水奪眶而出,吧嗒吧嗒直落楊炯背上。
楊炯突感溫熱,趕忙翻身坐起,一邊替她拭淚,一邊哄道:“你瞧你,本就孕期情緒不穩,非要看。”
“我就看!”
“好好好!看了吧!你的小鯉魚好著呢!”楊炯強顏歡笑。
這不說還好,一說,小魚兒那淚珠兒更是如決堤洪水,洶湧不止。
楊炯又是一歎,輕輕擁她入懷,溫言哄道:“小魚兒,咱得知足,我雖說受了些傷,可到底囫圇個兒回來了,還能見著我朝思暮想的你,已然是天大的福分。”
“你莫說這話氣我!”小魚兒淚眼朦朧,滿是心疼。
楊炯見她情緒漸平,笑道:“走吧,娘等著咱們吃飯呢。”
小魚兒坐在床頭,紋絲不動,抹了把淚,拉著楊炯,俏臉泛紅,欲言又止。瞧著楊炯一臉懵懂模樣,又撲哧一笑,繼而輕輕抱住他,聲音柔媚得仿若能沁出水來:“夫君,可想我了?”
“做夢都想。”楊炯如實以答。
小魚兒羞澀一笑,湊至他耳畔,聲若輕漪,語似花息:“夫君,想看魚泳漚波麼?”
楊炯眼眸一亮,又忙搖頭:“不好吧?”
“你不想?”小魚兒伸出玉指,在他愈發壯碩的胸膛畫著圈圈,媚眼如絲。
“這就要吃飯了?”楊炯小聲囁嚅。
小魚兒白他一眼,嗔怪道:“珍饈當前,舍近求遠!呆子!”
“我怕你情緒激動。”楊炯無奈應道。
“哼,我看你比我還激動。你不是練了武麼?”小魚兒媚言嗔語,美目含波。
“來?”
“來!”
一時間,魚躍龍騰,魚貫龍驤,魚吞沸海。
楊炯神思恍惚,神搖魂蕩,神怠心疲。
“小魚兒,你……”楊炯目瞪口呆。
“咳!咳咳!”小魚兒劇烈咳嗽幾聲,繼而吐了吐舌頭,白他一眼,罵道:“你個冤家,就會欺負人。”
楊炯見狀,滿心感動,深情喚道:“你個傻姑娘。”
小魚兒挑眉,嬉笑:“我可不傻!現在換你了。”
楊炯聞言一怔。
小魚兒瞪他一眼,嬌聲怪叫著將他撲倒,音如苔語,聲似蘋風:“我精心嗬護了數月的繡球花,無人賞玩可不成,來嘛~!”
楊炯見狀,豪情頓生,大聲嚷道:“好你個妖精!”
言罷,一招飛龍穿花手,直朝小魚兒下身攻去。
“砰砰砰!”一陣急促敲門聲驟響。
“誰呀!”楊炯抬頭怒喝。
“少爺!不好了!三公主和那耶律姑娘打起來了,您快去瞅瞅,您那書房都快被她們拆了!”一丫鬟急切喊道。
小魚兒聞得此言,一股邪火直衝腦門,一招奪命剪刀腳將楊炯牢牢鎖住,朝著門外丫鬟高聲道:“讓她們打!彆來煩我!”
而後又狠狠瞪著楊炯,罵道:“不許去,給我賞花!”
楊炯無奈,細細瞧著這繡球花,不禁讚道:“香月玲瓏,柔風鏤刻,嫩綠枝頭圓膩。緋桃院宇,絮柳池塘,獨立萬紅塵外。戲舞千團,訝粉羽、留連春媚。看滾雪拋瓊,鏡鸞相倚。”
小魚兒俏臉飛紅,嬌聲問:“喜歡麼?”
楊炯不答,隻顧賞玩。
良久,楊炯整好衣衫,不再看那已然彎折垂頭的繡球花,朝著自家書房疾奔而去。
尚未近前,便聞得杯砸桌翻之聲。
楊炯頓覺頭疼欲裂,剛衝入書房,一茶杯裹挾勁風,直朝麵門飛來,楊炯反應機敏,側身一閃而過。
“啪——!”茶杯落地,碎瓷四濺。
楊炯入內,隻見耶律南仙與李瀠立在自家書桌上,你一拳我一腳,互不相讓,拳風掌影專朝對方眼眶麵門招呼。
楊炯見狀,無語至極,躲過飛來茶壺,行至靠在一旁瞧熱鬨的李澈身側,問:“此番又是為何?”
李澈遞來一個柿子餅,見他擺手,便自顧自吃了起來,邊吃邊道:“她說她是妖女,她說她是爛棉花;她讓她滾,她不依;她說這是她家,她說她夫君都成彆人的了。就這般,打起來了。”
“明白!”楊炯重重點頭。
李澈咬了口柿子餅,無奈歎道:“你說她倆這打來打去圖個啥?誰都不敢下狠手,誰又製不住誰,每次打完都是倆烏眼青,有啥意思?”
“我也不懂,大概是每個人的相處方式不同吧!”楊炯同樣無奈。
“這可是你的書房?往後還咋用?”李澈揮掌拍飛一本飛過的書冊,連連搖頭。
“無妨,我這書房沒啥值錢物件,讓這倆祖宗折騰去吧!”楊炯苦笑。
“楊炯!你過來!她讓我滾,你說,我能不能在你家住?”耶律南仙一拳擊飛一個筆架,怒聲問道。
“自然能住,想住多久住多久。”楊炯認真回應。
耶律南仙眉梢一挑,得意道:“聽見沒,爛棉花?他舍不得我走,要我永遠在這兒住。”
楊炯無語,心中暗自腹誹:我是這般說的麼?
“楊炯,這個家我做不得主?”李瀠寒聲質問。
“自然做得主!這就是你家,你如何做不得主!”楊炯一臉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