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市場花園行動(2 / 2)

風流俏佳人 著花遲 8506 字 4個月前

“但願吧!”楊炯依舊神色憂慮。

“大人!不好了,風向變北!”陳三兩急聲高呼。

楊炯長歎一聲,他被命運捉弄的都已經習慣了,彎腰拿起令旗,看了眼風向,果然變成了北風。

“彆慌!按備用計劃行事!興慶府東南大湖呈南北走向,我帶了備用燃料罐,儘量向北移動,逆風前行。依之前兩次試驗結果估算,落在大湖沒有問題。”楊炯強自鎮定,冷靜下令。

陳三兩得令,迅速指揮人手改變噴油管方向,操控熱氣球頂著北風飄蕩,同時揮動令旗,示意身後熱氣球保持隊形。

“姐夫!我看見紅樓了!”李澈突然驚呼。

楊炯聞言,心頭大驚:“怎麼回事?咱們這麼高你怎麼能看到?”

言罷,急忙趴在吊籃邊緣,向下張望,果見那豔紅燈光,在黑夜中仿若猙獰巨獸的眼眸,奪目至極,正是那紅樓無疑。

“艸!風向突變,吹散了高空雲層,這高度竟也能瞧見紅樓,想來前麵兩批兄弟怕是要出事。”楊炯大罵出聲。

“姐夫!你快看,那是不是染布坊呀!那裡怎麼晚上亮燈呀!他們不是深夜不做工的嗎?”李澈急切問道。

楊炯不及細想,順著李澈手指方向望去,果見染布坊火光灼灼,紅籃布在火光映照下隨風狂舞,醒目異常。

“彆慌!染布坊未見騷亂,說明毛罡和姬德龍也察覺異常,他倆皆是經驗老到的軍中將領,定有所應變。”楊炯眯眼細瞧許久,見

李澈重重點頭,扒著吊籃邊緣,小臉滿是鄭重,不斷地向下張望,希望能看到更多的地麵信息。

“咱們剛起飛不久就變了風向,這說明,第二批去佛寺的賈純剛和盧啟也是偏了航向,咱們得儘快落地,以免夜長夢多。”

楊炯言罷,接管熱氣球操控權,高聲喝道:“雙罐動力,全力向北!見到佛寺後,撤掉一罐,減小動力,借北風,自北向南飄向大湖,不放繩梯,大湖寬廣,尋偏僻處,減弱動力,入水降落!”

陳三兩得令,抄起令旗,迅速向後傳令,待得回令,大聲回道:“大人!後軍得令!”

楊炯點頭,迅速增加油罐,帶領眾人全力向北飛去。

“梧桐,看仔細,瞧見佛寺便言語一聲!”楊炯大聲吩咐。

“好!”李澈脆聲應道。

不多時,李澈高聲呼喊:“我瞧見了!佛寺塔尖,他們今日又在辦法會!”

“有騷亂嗎?”楊炯追問。

李澈左右晃動身子,避開雲層遮擋,仔細看了半晌,回道:“沒有,瞧著是在念經講法,好多居民呢。”

“陳三兩,傳令下降高度,撤罐,減小動力,跟我滑向大湖!”楊炯聽李澈如此說,心中稍定,當機立斷,大聲下令。

片刻,見回令已到,楊炯迅速降低高度,向著東南方大湖疾馳而去。

“梧桐!你便是我的眼睛!兄弟們性命可都交在你手上了!”楊炯大聲說道。

“好!”李澈滿臉鄭重,小手死死抓住吊籃邊緣穩住身形,目光一刻不停,緊盯地麵狀況。

“姐夫,是大湖!有人!湖中有個孤舟釣魚的人!”李澈焦急大吼。

“艸!管不了那麼多了!傳令遮蔽光源,五丈距離逐漸熄火,落水!速擒那垂釣者!”楊炯怒罵道。

言罷,不等陳三兩傳令,楊炯猛地拉起遮光布,高聲提醒眾人抓緊,而後操控熱氣球,朝著大湖中心那微弱釣魚光亮撞去。

且說這垂釣者,乃是朝中一閒散官員,近日興慶府人心惶惶,皇帝久未上朝,他本就生性曠達,無所事事,今日忽來興致,效仿古人來此東南湖泊野趣垂釣。

此刻已過子夜,他正昏昏欲睡,突覺眼前一黑,緊接著身子好像被什麼狠狠一撞,還沒反應過來,便暈了過去。

楊炯與陳三兩等人落水後,迅速浮出水麵,見李澈站在小船上正朝自己微笑,她見眾人望向自己,還俏皮地揚揚手肘,大拇指朝上指指,滿臉得意。

楊炯迅速爬上小船,見這西夏人已經被李澈打暈,笑到:“棒!回去給你加兩個蛋!”

“嘿嘿!一般般吧!”李澈小臉一揚,對楊炯的誇讚頗是受用。

楊炯也不和她粘牙,轉身見身後熱氣球紛紛入水,眾人破水而出,甩匕手隔斷繩子,將吊籃推至陰暗處,各自尋覓隱蔽之所。

還沒等他組織士兵上岸,突聞一西夏兵大聲呼喊:“野利大人!可釣到什麼大魚了?”

楊炯劇烈咳嗽一聲,示意眾人噤聲,將李澈藏入船底,用西夏語不耐煩回道:“哪有什麼大魚,本官都快睡著了!”

“是嗎?那大人可聽到什麼異響?”那西夏兵追問。

楊炯眉頭一挑,知道這話怎麼回答都不對,你說沒聽見,他若有心,定會懷疑,若是他隱藏暗處,那我這些兄弟不知道要貓在水裡多久,若說聽見,一時半會又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遮掩。

想道此,楊炯低聲道:“梧桐,拽我的魚線!”

李澈不疑有他,匍匐挪動,悄悄伸手,不斷扯動魚線,濺起水花,在寂靜湖麵格外刺耳。

“哈哈哈!你這小兵真是本官福星,剛一來便有大魚上鉤,彆走哈,一會送你一條燉湯!”楊炯佯裝驚喜大喊。

那士兵見狀,不住搖頭,轉頭朝身後老兵道:“許是咱們聽錯了。”

“嗯,咱們兄弟也是操心,出來撒泡尿還擔驚受怕。”一直未現身的老兵大聲回應。

言罷朝這人使了個眼色。

“大概是這幾日那鬼叫和倒北鬥鬨的。”這西夏兵會意點頭,提高聲音道。

老兵點頭,朝湖麵大聲道:“野利大人早些回家吧,聽說城西酒坊北鬥墜落,府尊和籍辣思義將軍都前去勘察了,怕是事情不小。”

楊炯聞言一愣,隨即無所謂道:“什麼北鬥墜落,你們這些人,就是愛瞎操心!”

兩西夏兵對視一眼,苦笑著轉身離開。

楊炯沉默片刻,小聲道:“梧桐,咱們暴露了!快!劃船靠岸。”

“啊?”李澈滿臉疑惑,但見楊炯神色凝重,再不遲疑,抄起船槳奮力劃動。

“梧桐!藏起來,莫要露頭,看我手勢行事!”楊炯一把扯過李澈,將她嬌小的身子嚴嚴實實地擋在自己寬闊的後背之後,而後雙手穩穩攥住船槳,臂膀肌肉緊繃,奮力朝著岸邊劃去。

船身剛一觸及岸邊,異變陡生,兩根寒光長槍瞬間刺出。

“你是誰?為何冒充……”那西夏老兵剛喝出半句話,話音尚在空中飄蕩,未及落地。

卻見李澈如同一縷清風,毫無征兆地驟然從楊炯身後飆射而出。

她素手輕按楊炯肩頭,借力一個利落無比的背身翻滾,嬌軀在空中如陀螺般急速旋轉數圈,衣袂烈烈作響,仿若飛天神女臨世。

緊接著,她順勢壓著那兩根長槍迅猛而上,右掌裹挾勁風,一記誅邪印帶著雄渾內勁,直直拍向一名西夏兵胸口。那兵隻覺一股排山倒海之力撞來,胸口氣血瞬間翻湧,一口淤血湧上喉頭,卻難吐出分毫。

李澈攻勢不停,不等另一人驚呼出聲,左掌如閃電般反手祭出弑神印,快若奔雷,精準無比地印在這人喉嚨要害之上。

刹那間李澈連出兩印,誅邪印氣勁仿若洶湧洪流,直灌心腑,將那西夏兵臟腑攪得一團糟;弑神印更是剛猛霸道,氣力透喉穿骨,碎若齏粉。

一瞬間,兩人已是氣絕,軟塌塌地倒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楊炯看得目瞪口呆,愣了一瞬,旋即氣急敗壞道:“不是叫你等我手勢嗎?

“他們心存殺意,我能清晰感知到,哪還顧得上等手勢。”李澈俏臉寒霜密布,聲冷如冰回道。

“你……”楊炯一時語塞,滿心無奈。

當下也知此刻不是理論之時,迅速轉身,撮唇發出幾聲惟妙惟肖的鳥叫,那鳥鳴婉轉,劃破夜空,正是與陳三兩約定的暗號,示意他們速速浮出水麵,登岸會合。

而後,楊炯手腳麻利地將這兩個自作聰明的倒黴蛋,與那仍昏迷不醒的西夏官員緊緊捆綁在一起,合力拖進湖水中央。

做完這一切,他才長舒一口氣,拉著李澈,腳下步伐不停,一邊疾走,一邊從懷中掏出人皮麵具,仔細地給她戴上。

“你怎麼知道咱們暴露了?”李澈乖乖站著,任由楊炯在自己臉上擺弄,美眸中滿是疑惑之色,。

“那城西酒坊北鬥墜落之事,估摸是毛罡他們遭遇了變故。這般驚天動地的大事,這兩個家夥都能知曉,想來至少也是個軍官層級。你想想,軍中規矩,軍官深知消息保密的重要性,他倆卻如此輕易就將此事說與咱們聽,這不明擺著是在刻意試探咱們嗎?”楊炯一邊忙碌給她戴麵具一邊耐心解釋,語速飛快卻條理清晰。

“可他們怎會無端懷疑到咱們頭上?又怎知與咱們有關聯?”李澈愈發不解,秀眉緊蹙,追問道。

楊炯手上動作不停,用力扯了扯人皮麵具,確保貼合緊密,手指緩緩撫平最後一絲褶皺,繼續道:“咱們選這大湖作為降落點,圖的便是偏僻靜謐,鮮有人煙。他倆能尋到此處,定是瞧見有黑影墜入水中,心中起疑才找來的。還扯什麼出來撒尿,全是糊弄人的鬼話。你且細想,一個普通小兵,哪會跟一個官員嘮嘮叨叨說這麼多?聽那說話語氣,顯然彼此極為熟稔。熟人之間交談,稍有異樣便能察覺端倪。就好比換做是你,遇到相熟之人,會不打招呼就自顧自走掉嗎?”

李澈聽得恍然大悟,輕拍額頭,繼而輕歎一聲,由衷讚道:“哎呀,你這心思怎地如此縝密,跟那千層濾網似的,啥都漏不過去!”

“廢話!我要是缺了這份心眼,早不知死多少回了!”楊炯沒好氣地啐道,而後不再理會李澈那嗔怒中又夾雜著幾分欽佩的小眼神,迅速拿出自己的人皮麵具戴上,雙手在臉上一陣摩挲,瞬間換了一副麵容。

恰在此時,一道暴喝驟然傳來:“你們倆是什麼人?”

楊炯一聽這西夏語,心頭怒火“噌”地一下躥起,口中怒罵不止:“他媽的!老子今年是撞了哪門子邪,犯太歲了不成?這麻煩事兒怎麼一樁接著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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