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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澈目光輕瞥那人,旋即望向楊炯,眸中滿是問詢之意。
楊炯翻了翻眼皮,罵咧道:“還等什麼?趕緊宰了了事!”
“哦!”李澈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腳下踏出九品蓮花步,身形恰似落葉隨風飄擺,一步邁出,氣勁流轉;兩步踏出,威勢頓生;三步既出,已然近前。隻見她單掌聚力,拍出一記撼山印,直擊那人胸口,勁力瞬間透胸而過,那人前胸塌陷,後背衣衫瞬被洞穿,當場沒了生機。
楊炯快步上前,一把揪住這名西夏兵,將他扯入樹叢,奇道:“怎麼回事?這偏僻之地怎會接二連三冒出敵軍?”
“許是他們瞧見咱們降落了?”李澈推測著說道。
楊炯搖了搖頭,分析道:“應該不是,若咱們當真被發現,來的人馬絕不止這點。聽剛才那倆兵的言語,毛罡和姬德龍約莫是偏了航,落到了城西酒坊,還驚動了西夏守軍,現在興慶府的目光想必都在城西。”
“那咱們現下如何是好?”李澈對市場花園計劃牢記於心,原本毛罡該第一個抵達南城勘察地形,如今他們被發現,豈不是意味著行動剛一開始便露了餡?
楊炯沉默不語,拉著李澈來到與陳三兩會合之處。
未等陳三兩開口,楊炯徑直下令:“兄弟們!情況有變,毛罡他們偏航落入城西酒坊,恐是已經暴露。這麼一來,勘探城門的活兒就得落到咱們頭上。此刻我命令,把轟天雷全埋到防汛堤的薄弱點,留下五人,等我信號,眼見三黃便直接引爆。其餘人隨我偽裝成西夏巡城士兵,朝南城進發。”
“是!”眾人低聲應諾,而後跟著楊炯悄然隱沒在夜色之中。
且說賈純剛、盧啟升空之後,起初一切順遂。可剛望見佛寺塔尖,北風陡然刮起,這突如其來的變風,打得這支三十五人的小隊措手不及。若就這般飛過去,勢必會迎麵撞上正在舉辦法會的西夏僧侶與民眾。
賈純剛當機立斷,放棄原定降落地點,減小油罐動力,朝著佛寺後山的山腳處降落。此處樹林茂密,但卻臨近大街,稍有不慎便會被人發覺,可他們當下已經彆無選擇,唯有此一法可行。
盧啟見這境況,心下一橫,大聲嚷道:“老賈,繩梯降落怕是行不通了!原本的降落點在山頂,位置夠高,不會被瞧見。可眼下在這兒還用繩梯,長時間懸停,必然會被大街上的行人或兵丁發現。”
“你的意思是……?”賈純剛似乎猜到了盧啟接下來要說的話。
盧啟看他一眼,咬牙回應:“大人講過,熱氣球隻要有支撐或阻擋便能降落,這兒樹林叢生,為了避免暴露,咱們必須速降,還放什麼繩梯,直接掛樹降落!”
“艸!他娘的,眼下也隻有這法子了!乾,老子就不信咱兄弟是短命鬼!”賈純剛沉思片刻,高聲應道。
盧啟二話不說,迅速指揮身後熱氣球尋樹降落,還再三叮囑,人即便死了,轟天雷也得帶下來。
旗令傳達完畢,盧啟遮光隱蔽,賈純剛熄火尋樹。
“老賈,就那兩棵樹中間,枝椏叢生,正合適!”盧啟指著前方喊道。
“抓緊了!”賈純剛大吼一聲,直接熄火,操控熱氣球一頭紮了過去。
“哢哢哢!”樹枝折斷的聲響不絕於耳,熱氣球下的吊籃劇烈搖晃,最後球體猛地一頓,吊籃被慣性一帶,徑直朝天空蕩去。
賈純剛等人死死攥住繩索,待吊籃穩住,五人皆是長出一口氣。
“什麼動靜?”一道喝問聲響起,五人剛平複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話音剛落,“哢哢哢”的樹枝斷裂聲再度傳來,顯然是後續熱氣球正在迫降。
賈純剛與盧啟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瞧出決絕之意。當下朝身後三人示意,眾人紛紛抽出匕首,蓄勢待發。
“圓通,你乾啥去?師傅還等著咱給香客采買福品呢。”一小和尚高聲喊道。
“你急啥?那老東西就知道壓榨咱們。這狗屁平安福,山下一文錢都不到,他跟香客要十文,這幾日咱夜夜出去采買,他不知賺了多少,可曾給過咱一分一文?”圓通和尚一邊抱怨,一邊走入山林。
小和尚快步上前,小聲道:“你小點聲,彆讓人聽見。”
“怕什麼?那老東西乾的醃臢事多了去,咱寺廟哪個師兄弟不知道?”圓通呸了一口,滿臉不屑。
“還是彆說了!你既不願送,咱找個好去處躲躲便是,進這後山乾啥?”小和尚滿心疑惑。
圓通聞言止步,調笑道:“你是不是又惦記紅樓的姑娘啦?”
“你……”小和尚又羞又惱。
“彆怕,找女人咱寺廟又不是沒乾過,沒啥大不了的!有空咱再去,現下跟我進林子瞧瞧,我聽這動靜像是野雞山豬,咱兄弟累了一天,一會開個葷!”圓通大笑著摟住小和尚,一同朝著聲響方向走去。
不多時,兩人便行至賈純剛的熱氣球下方。
“哢!”一聲樹枝斷裂的脆響從兩個和尚頭頂傳來,二人聞聲齊齊仰頭。
說時遲那時快,盧啟猛地起身,手中匕首奮力一割,吊籃一側兩道繩索瞬間被割斷,吊籃傾斜,賈純剛和其餘三人仿若靈猴天降,落地後接前滾翻,手中匕首寒光閃爍,兩人殺人,兩人捂嘴,動作一氣嗬成,乾淨利落。
兩個和尚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了結了性命。
盧啟見此,鬆開抓著吊籃的手,從高處跳下,徑直道:“得加快些速度,聽說這倆野和尚是去采買香品,若長時間不回,怕是要出岔子。”
賈純剛點頭,吩咐身後三人去各處聯絡士兵,而後望向盧啟道:“兄弟,你讀書不?”
“你啥意思?”盧啟滿臉疑惑。
“你有沒有那種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講究?”賈純剛壓低聲音問道。
“艸!你不是想讓咱裝和尚吧?”盧啟跳腳大罵。
賈純剛並沒直接回答,脫掉那圓通和尚的僧衣,迅速換上,又道:“山下有他們采買福品用的推車,正適合藏轟天雷。咱兄弟目標太大,你我二人扮成和尚,推著轟天雷直奔金水橋,速度又快,還隱蔽。其他兄弟分散奔赴金水橋,如此便能避開不少麻煩。”
言罷,直接拿起匕首剃起了頭發。
“艸!你……”盧啟見他已然開始剃頭,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彆磨蹭!咱倆是將官,難不成你想讓彆人乾這事?”賈純剛沒好氣地罵道。
“艸,老子上輩子不知造了啥孽,跟你們這群瘋子當兄弟!”盧啟大罵一聲,換上另一個和尚的僧衣,拿出匕首,毫不扭捏地開始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