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秋水,不染欲氛,豐致瀟灑,姿態橫生。秀逸非凡!”楊炯脫口而出。
耶律南仙聞言一怔,俏臉瞬間漲得通紅,粉拳一揮,砸在楊炯左肩,嗔怒道:“你作死嗎?”
“不是你問我的嗎?”楊炯一臉無辜道。
耶律南仙羞憤欲絕,劍眉倒豎,喝道:“你腦子裡整日都裝了些什麼?我問你覺得咱們下一步該當如何!”
“你又沒說清楚!”楊炯小聲嘟囔。
“你還犟嘴!”耶律南仙氣得直跺腳,恨不得當下便撲上去咬他一口。
楊炯見她暴跳如雷,趕忙安撫,悠悠說道:“我有個主意,可速破興慶府。”
“快講!”耶律南仙急道。
“你不是想鼓動靈州的李繼铖謀反嗎?你照舊行事,我則北上去攻西夏的右廂朝順軍司,待西夏內亂,李諒祚自顧不暇,你北上與我會合,牽走那一萬匹戰馬,徑直右廂朝順軍司折返大遼,這般相較你原計劃,當可快上幾分。”楊炯眉飛色舞,侃侃而談。
耶律南仙麵露疑色,道:“據我所知,右廂朝順軍司守軍逾萬,乃西夏第二大軍司,城高且堅,你非莽撞之人,如此說來,莫非已有良策?”
楊炯重重點頭,凝視她雙眸,鄭重道:“起初我隻有七成把握,如今遇著了你,增至九成!”
“哦?細細說來!”耶律南仙饒有興致道。
“我原本謀劃,喬裝成西夏大商人,入右廂朝順軍司招商買馬,引誘那軍司高官赴宴,再將其一網打儘,曉明利害,控住局勢,間接掌控軍司。如今有你助力,自是不同!我可扮作仁多嵬,借你手上兵馬扮作麟州騎兵,裡應外合,勝算大增。”
耶律南仙想起楊炯那神奇的人皮麵具,再琢磨他所說計劃,雖缺細節,但大方向卻無差池。想通此節,沉聲道:“我借你兩千兵,餘下的我要帶去靈州,逼那李繼铖謀反。”
“你麵對李繼铖十萬大軍,才這點兵,還分我兩千,如何逼他謀反?”楊炯奇道。
“你不信我?”耶律南仙挑眉質問。
“倒非不信,隻是好奇罷了!”
耶律南仙輕哼一聲,緊盯他雙眼,認真道:“楊炯!我耶律南仙極少信人,更從不將命運交予旁人之手。我給你七日,七日內務必為我打通北上通路,你可能做到?”
“這是你的第一個要求麼?”楊炯嬉皮笑臉道。
耶律南仙凝眉,起身走到他跟前,伸出玉手勾起他下巴,寒聲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
“我覺得不是!”
楊炯撥開她手,對上那睥睨傲嬌的眼神,沒好氣道:“你少擺公主架子!我告訴你,七日,我定給你打通北上通路,隻瞧你到時能否逼反李繼铖,北上搶馬了!”
“好!那便瞧瞧誰會丟人現眼!”耶律南仙縱聲大笑,豪邁之氣儘顯。
楊炯見狀,爭勝之心頓起,朗聲道:“事不宜遲,你即刻點兵,我這便出發!”
耶律南仙點頭,深深看他一眼,忽道:“若你攻下興慶府,可願跟我回遼國?”
楊炯默然半晌,道:“若無旁的要緊事,我答應你。”
“何為旁的要緊事?”
“呃……”
耶律南仙冷哼,寒聲道:“我第一個要求便是打完興慶府,隨我回遼國!”
“這……,南仙,你也知曉,光攻下興慶府還不成,其後還有諸多事宜要處置,諸如安置流民、製定方略、平叛流寇等等,實是……”
耶律南仙不語,冷冷盯著楊炯,那雙狐眸中,憤怒、怨恨、不甘諸般情緒流轉,楊炯恍惚間,竟似瞧見了些許哀怨與絲絲春情。
楊炯望著她那傲立卓絕的模樣,想起先前的承諾,無奈頷首,道:“好,我答應你。”
耶律南仙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促狹,聽他應允,得意的走到他身前,揶揄道:“彆一臉不情願,你先前偷看我那麼久,便宜你了!”
“呐!你這是汙蔑,汙蔑!”楊炯跳腳反駁。
耶律南仙哈哈大笑,甩袖轉身,大步朝帳外走去:“看了便是看了!有何好遮掩的?你若助我打下金國,我讓你看個夠!”
“此話當真?”
“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