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駙馬都尉(1 / 2)

風流俏佳人 著花遲 7387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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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南仙但見楊炯營帳火勢洶洶,吞天噬地,前軍營地處,馬蹄聲疾,震得大地都瑟瑟發抖,顯然是大隊騎兵奔湧之象。

她蛾眉一蹙,鳳目含霜,寒聲喝問身後安撫司都尉:“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安撫司都尉,額上汗珠滾滾而落,身形顫抖,聲音也打著哆嗦:“回公主話!起初,阿耶朗大人與楊少卿在營帳內高談闊論,而後二人並肩走出營帳,似是去解手。不多時,營帳便騰起烈烈大火!我軍本就飲水匱乏,無奈隻得仰仗積雪滅火,奈何便又北風呼嘯,火勢愈發猖獗,才鬨至這般田地。”

“公主!公主!您沒事吧?”阿耶朗恰似一陣疾風,縱馬疾馳而來,到得近前,連滾帶爬地下馬,撲至耶律南仙身前,滿臉皆是關切之意,雙目之中,儘是焦急與惶恐。

耶律南仙柳眉倒豎,寒聲問道:“你飲酒了?可是與楊炯一道?”

“是!”阿耶朗在公主麵前,向來赤誠,從不敢有半句虛言,當下如同竹筒倒豆子,全都如實相告。

耶律南仙聞言,心下頓生不祥之感,冷聲道:“前軍這般嘈雜,又是為何?”

阿耶朗被冷風一吹,那迷幻藥力散去大半,頭腦已然清醒許多,扯著嗓子喊道:“公主!西夏夜襲營地,楊兄弟已經領著一千鐵騎,直奔仁多嵬大營而去。”

耶律南仙嬌軀一震,繼而大罵道:“好一個楊兄弟!叫得這般親昵!你怕是被他賣了,還樂嗬嗬地幫著數錢呢!”

她不及多想,蓮足輕點,飛身上馬,玉手一揮,嬌聲喝道:“快!發信號!命後山藏兵,速速出擊,合力絞殺仁多嵬那三千騎兵,休要讓他走脫一個!”

號令既出,悠揚低沉的牛角號聲衝天而起,響徹雲霄,遼軍營地士卒們聞號而動,迅速整軍,直撲西夏營帳而去。

阿耶朗望著公主遠去的背影,撓撓頭,滿臉疑惑,喃喃自語道:“楊兄弟怎會騙我?我們可是歃血為盟的生死兄弟呐!”

念及公主平安無虞,阿耶朗便抖擻精神,親自領兵一百,徑直奔向西夏營地。

且說楊炯,領著這一千遼國鐵騎,風馳電掣般衝入敵營。隻因兩軍相距甚近,西夏兵都知自家主將正與遼國公主議和,且談判順遂,又值午夜,正是人困馬乏,盹意正濃,戒備鬆懈之時。

誰能料到,遼軍竟會於此時劫營,以往皆是西夏背盟偷襲,此番遼國來這一手,真叫人猝不及防。眾人心中暗自腹誹:平日總聽聞遼皇自詡“吾修文物,彬彬無異於大華”,怎的如今行事這般“不地道”?

然此刻,多想亦是無益,聽得聚兵號角聲起,西夏兵們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掙紮起身,倉促翻身上馬,準備迎敵。

楊炯深知劫營之道,一在速戰速決,不給敵人喘息之機;二在攪亂敵營,使其方寸大亂,首尾難顧。如今西夏兵亂作一團,當務之急,絕不可讓他們重整旗鼓。

心念及此,楊炯虎目圓睜,聲若洪鐘,大吼道:“強弓手,分列後軍兩側,掃清前軍障礙,其餘將士,休要停留,沿著敵營主路衝殺,殺他個片甲不留!”

言罷,他強忍周身劇痛,氣灌雙臂,奮力橫刀側砍,刀光一閃,當先一人,便已身首異處,頭顱滾落,血濺當場。繼而,他貼馬側身,巧妙躲過側方劈來一刀,順勢起身,大喝一聲,長刀裹挾勁風,自上而下劈落,沿著敵人左肩切入,斜斜向下劃出,竟將那人半個身子齊齊砍落,血雨紛飛,唬得周遭敵軍肝膽俱裂。

“吼吼吼!”

身後契丹兵見楊炯這般悍勇無畏,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紛紛怒吼出聲,氣勢陡然高漲。

楊炯心中知曉,契丹人性子豪爽,若要令他們信服、聽從號令,非得展露些真本事不可。故而,即便周身傷痛難耐,他仍以這最為剛猛、震撼之法殺敵,雖耗費體力,卻見周圍契丹人望向自己,眼中滿是歎服與尊崇之色,便知此舉收效甚佳。

“兄弟們!莫要停留!直搗敵營主路,休給他們整軍之機!”楊炯再度下令,聲如雷霆。

“遵都尉令!”

“遵都尉令!”

“遵都尉令!”

眾將士齊聲高呼,聲震四野。

楊炯目光一掃,見那率先喚自己“都尉”的愣頭青,精神抖擻,滿臉赤誠,大笑道:“好!你小子有前途!待此番得勝回營,我便讓南仙公主,給你謀個都頭當當!”

那年輕契丹人聞言喜不自勝,大吼道:“卑職阿裡奇,謝駙馬提攜!”

楊炯仰天大笑,聲震雲霄,手中長刀一揮,又砍翻一名躲閃不及的西夏兵,大吼道:“兄弟們,殺光黨項狗,我為爾等請功,榮華富貴,皆在今朝!”

“吼吼吼!”

眾契丹將士聽聞楊炯這般豪言,雙目仿若燃燒的炭火,赤紅一片,揮舞長刀,虎虎生風,每砍翻一人,便大吼不止,仿若在向楊炯邀功,盼能得其青睞。

說來也不怪他們這般急切。

遼國素有傳統,駙馬都尉向來多領軍職,哪怕最不濟,亦是一地節度使,掌控一方軍政大權。更何況這楊少卿,與大遼兩位公主關係匪淺,糾葛不清。

此事眾人皆知,他們本就是禁軍皮室軍精銳,在析津府時,便聽聞大公主耶律拔芹與這楊少卿暗中謀劃,致使前任駙馬都尉蕭撻裡身死。那耶律拔芹,可是大遼第一美人,傳聞事後還為楊少卿牽腸掛肚,尋死覓活。

如今,楊少卿又與尊貴無比的嫡長公主耶律南仙糾纏不休,眾人心中跟明鏡似的,料定這楊少卿,遲早要成為大遼駙馬都尉,無非是歸屬南院、北院之彆。

若是成了耶律拔芹的駙馬,便是南院駙馬,所領軍職,至高便是侍衛親軍都指揮使;若成了耶律南仙的駙馬可就了不得了,不但會是北院駙馬,更有望登頂北院大王之位,執掌北院樞密使大權,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正因如此,這一千皮室軍對楊炯的命令,不敢有絲毫懈怠。

此時西夏營地,兩側箭雨紛飛,恰似那漫天蝗蟲,所過之處,西夏兵人仰馬翻,須臾間便清掃出一條通途;楊炯帶著中路將士,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直接將仁多嵬的營地硬生生捅了個對穿。

仁多嵬久經沙場,見此情形,便知楊炯打的是不斷穿插、擾亂己方整軍的主意。當下虎目圓睜,大吼:“傳令下去,兩側官兵,引導士兵從東西側門撤出營地,重新聚兵!”

令下,傳令兵聞令而動,號角短催四聲,緊接長音五呼,以此傳達仁多嵬的軍令。

仁多嵬深諳用兵之道,安置營地時,便早有籌謀,大路設南北二門,東西兩側亦各有一門,便是為防敵人劫營後,己方慌亂失措,難以組織有效反擊。

隻見號令既出,都尉、都頭們迅速整軍,如潮水般湧向東西兩門。不多時,便有整軍完畢之士,陸續彙合至仁多嵬所在之處。

仁多嵬見狀,鋼牙一咬,大吼道:“張弓搭箭,待那賊寇折返,萬箭齊發,送他們歸西!”

令畢,身後數千士兵,以及後聚集而來的士卒,紛紛彎弓搭箭,箭頭寒光閃爍,隻等楊炯折返,便要將其淹沒在箭雨之中。

楊炯領著這一千鐵騎,從西夏營地北門一路殺至南門,此時齊聚南門,蓄勢待發,準備下一輪衝鋒。

“都尉!我等已然整軍完畢!是否繼續衝擊西夏營地?”阿裡奇高聲奏報,聲若洪鐘。

楊炯搖頭,劍眉緊鎖,麵露疑惑之色,喃喃道:“不對!有蹊蹺!”

“都尉何意?”阿裡奇滿臉不解,撓撓頭問道。

“按常理而言,我軍劫營,敵人應趁我軍衝出之際,嚴防我軍再度折返,故而理應聚兵南門附近,以箭矢封鎖,設置拒馬樁,阻我歸路,現在怎會這般毫無動靜?”

“或許是他們還未反應過來吧!”阿裡奇猜測道。

楊炯仍是搖頭,神色凝重,沉聲道:“不對!仁多嵬早發了聚兵號令,豈會此刻還無動靜?怕是有詐!”

“都尉的意思是?”

“傳令下去,全軍點燃火箭,先給老子把這營地燒了再說!”楊炯大手一揮,高聲下令。

身後遼軍將士聞言,二話不說,紛紛從腰間箭袋側兜取出兩個竹筒。打開竹筒,一筒中是浸滿火油與鬆油的棉花,另一筒則是蠟封火油。聽得楊炯號令,將士們迅速將棉花取出,綁於箭頭,掏出火折子,輕輕一吹,火苗躥起,瞬間點燃棉花,不等楊炯再度下令,便一支接一支,如流星趕月般,朝西夏營中射去。

此時,北風呼嘯,火箭遇到帳布,瞬間燃起。須臾間,仁多嵬營地火光衝天,仿若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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