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吃垃圾的老太婆,周身惡臭,難聞死啦!”一人滿臉嫌惡,撇嘴罵道。
“嘿嘿,瞧那小子,怕也是老太婆從垃圾堆裡撿來的吧,一股子醃臢氣!”另一人接話,陰陽怪氣地哄笑。
“可不是嘛!都是些沒人要的垃圾貨色!”眾人肆意嘲諷,話語如利刃,在寒空中肆意穿梭。
“你們這幫混蛋,給老子住嘴!”楊炯雙目圓睜,怒吼出聲,隻覺胸腔怒火熊熊,言罷便揮拳衝向這幾人。
“嘿!還敢還手!一起上,打死他!”
“彆打了!都彆打了!”
“老太婆!你少管閒事!不然連你一起打!”
“你們這群流氓,我告訴你們,警察馬上就到,你們若還不走,少不得都要被抓去坐牢!”
眾人聞言,狠狠踹了地上的楊炯幾腳,繼而瞪著老婆婆道:“以後見著我們都躲遠點,不然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
老婆婆低眉,見他們遠去,走過去扶起滿身是傷的楊炯,勸道:“娃兒,他們愛罵便由得他們去,你何苦與這般混賬計較?我這把老骨頭,沒幾日可活嘍,可你青春年少,前路漫漫呐。你一心向學,將來必能有大出息,如此,我也能安心閉眼呐。”
楊炯眼眶泛紅,重重點頭,咬著牙道:“好!我答應您,一定好好讀書,往後再不讓他們這般欺辱您!”
時光悠悠流轉,轉瞬便至放榜之日,楊炯手持那燕京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激動得渾身顫抖,那可是全國頂尖學府呐!他一路狂奔,口中呼喊:“婆婆!婆婆!”
可回應他的,唯有那寂寥風聲,往昔那位慈愛婆婆,已悄然消逝,再不見蹤影。
“婆婆!!!”
楊炯猛地從夢魘中驚醒,上身直直挺起,大汗淋漓,仿若剛從冰窖與火海交替的地獄中穿梭而過,雙目赤紅似血,滿是驚惶與悲戚。
“婆婆是誰?”一道清脆聲悠悠傳來,滿是疑惑。
楊炯定了定神,目光聚焦,隻見眼前立著一位妙齡少女。
那眉,恰似經霜之篁,修長且逸,自帶一股清冷之氣,眉梢微微上揚,恰似劍刃出鞘之鋒,透著與生俱來的不凡英氣;雙眸仿若秋湖凝萃,澄澈見底,波光瀲灩間,狡黠聰慧暗藏,時而嗔怒含威,仿若寒星驟閃,時而笑意盈盈,恰似春花綻處,藏儘萬種風情,機巧心思恰似蛛絲密織,叫人難以捉摸。
肌膚更似那羊脂美玉,細膩柔滑,在日光輕撫之下,泛起溫潤光暈,罡輝灑落,吹彈可破的嬌嫩儘顯,滿是與生俱來的矜貴。
一頭烏發利落垂於腦後,幾縷碎發俏皮散落頸邊,更添靈動。身著一襲深藍錦袍,質地柔滑綢緞,繡滿繁複金線花紋,那杜鵑綻處,馥鬱華貴,恰似春日盛景凝於袍上;或是素雅錦緞,墨竹點點,於明豔間添一抹淡雅清幽,腰間束帶緊係,勾勒出她那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身,足蹬繡鞋,步步生蓮,手投足間滿是公主的矜貴與草原兒女的灑脫。
“小狐狸?”楊炯脫口而出,滿眼疑惑。
“哼,你便是這般稱呼你的救命恩人嗎?”少女劍眉倒豎,嗔怒之意儘顯。
楊炯見狀,掙紮起身,拱手行禮,神色莊重:“多謝南仙公主救命之恩!”
耶律南仙瞧他這般鄭重,嘴角輕揚,綻出一抹淺笑,打趣道:“你這人,倒是精明得很呐。我救了你與你那相好性命,一句輕飄飄的謝字,便想敷衍了事麼?”
楊炯苦笑,暗忖這耶律南仙狡黠如狐,聰慧過人,如今這般言語,怕是要狠狠敲自己一筆了,無奈歎道:“公主若有吩咐,在下但憑差遣便是。”
“好,夠爽快!”耶律南仙得意一笑,起身踱步,袍角飛揚,在營帳中悠然轉了幾圈後,驀然轉身,目光灼灼盯著楊炯雙眼,道:“如此,我要你答應我做三件事!”
楊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南仙,你我雖說相熟,可這般趁火打劫,未免太過分了吧。”
“過分麼?”耶律南仙眨了眨燦若明珠的眼眸,理直氣壯地質問,“我且與你算算這筆賬!你一條命,你那相好一條命,我大可佯裝不見,任你們在風雪中自生自滅,可我大發慈悲救了你們,此乃三段恩情呐。楊少卿,答應我三件事,難道過分麼?”
楊炯無語,心中暗咒這女子難纏,無奈歎道:“她……沒事了吧?”
“放心吧!我麾下能人眾多,救治你們倆這癡男怨女不在話下。”耶律南仙自信滿滿,嘴角上揚,眼神滿是張揚自信。
“好,你且說,要我為你做何事!”楊炯心一橫,咬咬牙應下。
耶律南仙眉梢輕挑,為拿捏住楊炯頗為得意,沉思半晌,忽地撲哧一笑,道:“我還沒想好,待我思量周全,再告知於你。”
“唉!你這可就過分了!難不成你讓我原地自殺、做豬做狗,我也得答應你嗎?”楊炯抗議道。
“我當然不會叫你自殺,也不會叫你做豬做狗。就算你肯做,怕是也做不來呐。”耶律南仙調笑道。
“耶律南仙,咱可得把話說在前頭,涉及家國大義之事,我萬不能答應你!”楊炯神色肅然,語氣堅決。
“你怎的這般婆媽?早知如此,當初真該讓你凍死在那冰天雪地,何苦救回你這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氣我!”耶律南仙嗔怒大罵。
楊炯見她動了真怒,歎道:“南仙,你聰慧過人,狡黠如狐,是我見過最為難纏的女子。上次在遼國,我險些命喪你手,至今記憶猶新呐。我豈能不防著你些?”
“哼,你少血口噴人!那時是那女刺客要取你性命,與我何乾?”耶律南仙憤憤不平,跺腳反駁。
“你敢說,沒令人放箭射我嗎?”楊炯寸步不讓,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