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底下的眾臣聽聞鳳君卿的話,皆麵麵相覷,他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威脅,可以使得他們喜怒不形於色的君王,霎時麵色大變,甚至說出這番話來,要說一個女子能逼鳳君卿到這個地步,他們實在有些不敢置信。
他們雖知日晞女帝驚才絕豔,卻依舊無法接受她一個女子能真的做到這些,因此在畏懼雲晞權勢的同時,卻總是帶著幾分輕視之心。
“陛下請息怒,我主既有誠意與陛下定下鴛盟,又怎麼會借此威脅陛下,還望陛下再繼續看第三件物品,那是我主給陛下的答複。”風歌聽出了鳳君卿話中的怒意,略顯冷漠的臉上也帶上了一抹笑,恭敬地說道。
而鳳君卿此刻也對第三件物品,有了一定的好奇之心,不過他縱好奇,那動作卻也不顯急色,依舊不慌不忙地打開了最後一件物品。
那最後一件物品依舊是信,隻不過這信卻隻有一封,且是雲晞親筆。在看完這封信後,鳳君卿縱有極大的不甘,此刻也終是做出了決定。
“轉告承景陛下,就說這鴛盟,朕……答應了。”說完這話後,鳳君卿就閉上了眼,不再看底下霎時喧鬨一片的朝堂,轉身離去了。
在鳳君卿離去之後,朝堂先是一片寂靜,後又被更大的喧鬨之聲充斥。
鳳君卿的那句話看似簡單,卻意味著他們將再不是鳳臨之臣,甚至連前途都將是一片茫然。畢竟在失去了家國,從此要寄人籬下,便連地位隻怕都要低日晞之人一等的情況下,又有誰能保證自己就能活得如現在一般如魚得水。
甚至從此刻起,連他們的天都變了,變成了那個方才他們還帶著點輕視之心的女子,便連他們如今的陛下,將來也要在那人麵前俯首稱臣。一想到此,有不少老臣明知鳳君卿已經走遠,不可能聽見,卻依舊涕淚直下地大聲哭喊。
“還望陛下三思,鳳臨百年基業怎可於今日毀於一旦,陛下雄才偉略,又豈能因美色誤國。”
“陛下,先帝九死一生,方有鳳臨如此疆土。您若棄之,叫我等老臣,百年之後,黃泉之下,如何有臉麵對先帝。”
“陛下……”聲聲陛下不斷,鳳君卿遠去了未曾聽聞,風歌卻是聽得有些不耐。
他到現在才知為何,每次他們主上下了朝,臉上都會有一絲無奈之色,若是全天下的大臣都如是,那君王當得也委實不易。
“諸位大人也毋須如此,陛下這麼做自也有他的道理,我等若是這般不識大體,方而會讓陛下不喜,甚至影響陛下的計劃。”在眾臣喧鬨哭喊之際,卻有人於此刻唱了反調,他的聲音雖小,但因意見於眾人相反,竟是讓整個朝堂都因此一寂。
而這一寂後,一些本就激進之人,就忍不住朝著他冷嘲熱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