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離不離婚有啥區彆?”
“看在孩子的麵上,也不能離婚呀!”
……
尤知青睜著腫脹的眼睛,抬頭看著那些巧言令色勸說她的人。
這不是自己人,果然幫親不幫理。
看見她被打成這樣,還心安理得的勸說她好好過日子。
這要是他們自己的親人,他們肯定能跟張大柱拚命。
大隊長的勸和不勸離行為,徹底讓她跌進火坑爬不起來了。
從此以後,她除了挨打時在村裡露過麵,其她時間都是被困在家裡,當牛做馬,還要讓肉體替那母子倆賺錢。
她成了名副其實的地下暗娼!
村人都罵她是騷貨,不要臉的爛貨。
她說是張家母子倆強迫的,誰也不相信。
村民們眼裡是掩不住的嫌棄,連大隊長也是厲聲批評她:
“尤知青,你是讀書人,家和萬事興的道理你應該懂的……”
尤知青不可思議的看著大隊長,她悲憤的喊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就是不相信我?”
而這一切內情,是薑星星救助尤知青脫離苦海時親自告訴她的。
此時,尤知青伸出縱橫交錯的傷痕的手,去扶地上的婆母。
事不關己的圍觀的人,對那些痕痕視若無睹。
張寡婦體態肥胖,瘦弱的尤知青一下子沒有扶起來,自己反倒是一個站立不
穩,栽倒下去。
一頭倒在了張寡婦肚子上,張寡婦肚皮再厚,也被這一頭撞得嗤了牙。
“賤人,你想撞死老娘。”
張寡婦一把揪住尤知青頭發就扯,又一個耳光甩在尤知青臉上。
“賤人,我讓你撞我。”
甩了耳光的張寡婦丟了頭發,雙手在尤知青身上的軟肉使勁掐。
尤知青就那樣躺著,任由張寡婦掐,既不起來逃跑,也不反抗。
躺在那裡猶如死屍,沒有一點活人氣息似的。
大早上,村裡的成年人都在家裡忙著。
能到香樟樹下聊天的都是老大爺或老大媽這些閒人,這些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兒媳婦不聽話,秉承的也是對兒媳婦不能心軟手軟。
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去勸阻張寡婦手下留情。
在末世,薑星星見證了無限放大的醜陋人性,那些人視生命如草芥。
她沒有想到,在這個美好的世界上,也有人同樣的視生命如草芥。
末世,是因為資源的稀缺和生存的威脅,?一些人才會變得極度自私,。
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存不擇手段,?甚至傷害他人。
?他們會視生命如草芥,?不顧一切地爭奪有限的資源。?
薑星星不明白,香樟樹下圍觀的這些老婦人,尤知青既沒搶奪她們的糧食,又沒有傷害她們的家人。
她們為什麼就看著一個鮮花似的生命,在她們麵前被摧殘,被傷害,能無動於衷。
甚至還不停煽風點火,唯恐給了尤知青活的希望。
這就是薑星星不懂得,從封建社會過來的人,有人受封建思想毒害很深。
那種多年媳婦熬成婆的經曆,也要讓自己兒媳婦同樣經曆一遍。
尤知青閉緊嘴巴,咬緊牙關,死命壓住喉嚨裡麵外湧的鐵鏽味。
她就這樣直挺挺躺著,並沒有疼痛的蜷縮起來,因為身上肌肉已經麻木的沒有知覺了。
“媽,媽媽!”
縮在門角的女孩飛快地奔來,一下子撲在尤知青身上,淒厲的喊叫。
薑星星指揮小草準備毒死張寡婦,一聲暴喝讓她停下了動作。